第151章 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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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星黎抱著慕華安踏進千幻神宗山門時,晨霧正漫過青石板。
    守夜弟子舉著燈籠迎上來,見她懷中老人蒼白的臉,燈籠晃了晃,"砰"地砸在地上。
    火光映得她眼底血絲更濃——自昨夜離開試煉場,靈泉便如被抽了引信的爆竹,在血脈裏劈啪炸響,連帶著心口都泛起灼燒般的疼。
    "安置到停靈閣。"她聲音像浸了冰碴,"通知大長老。"
    守夜弟子連滾帶爬去傳話,她抱著屍體穿過長廊。
    簷角銅鈴被風撞響,脆得人心慌。
    經過演武場時,晨練的外門弟子正舉著木劍對刺,喊殺聲撞在她耳膜上,突然就想起前世血池裏的尖叫——那時慕華安也是這樣抱著她,說要帶她去看新開的海棠。
    "師姐!"
    小藥童捧著藥簍從偏院跑出來,見她懷裏的人,藥簍"哐當"落地。
    枸杞和黃芪滾了滿地,"慕...慕老爺他?"
    慕星黎腳步頓了頓。
    慕華安的指尖還搭在她臂彎,涼得像塊浸了水的玉。
    她想起方才在試煉場,他抓她手腕時指甲裏還嵌著泥——是今早替她澆靈草時蹭的?
    前世他總說,星黎的靈草比仙藥金貴,得用晨露澆。
    可後來血池裏,他的手卻比淬毒的劍還涼。
    "去請裴先生到停靈閣。"她垂眸避開小藥童的視線,"就說...我要驗屍。"
    停靈閣的檀香嗆得人喉頭發緊。
    慕華安被安置在青竹榻上,裴時傾的指尖懸在他眉心三寸處,玄色靈力如遊蛇鑽入天靈蓋。
    慕星黎站在窗邊,望著他微顫的睫毛——這是他活著時最常有的動作,每次她犯了錯,他就會這樣眯著眼睛,用指節敲她額頭:"星黎最乖,下次不許了。"
    "鎖魂咒的痕跡。"裴時傾收回手,掌心浮著半片幽藍魂片,"他被種下咒時,魂魄已經被啃食了三成。"
    "誰下的?"
    "能操控鎖魂咒的,玄修裏不超過五指。"裴時傾將魂片收入玉瓶,"但...這咒的引,是慕家的家紋。"
    慕星黎猛地轉頭。
    月光從窗紙破洞漏進來,正照在她袖中露出的玄玉牌上。"淩"字被映得發亮,像團要燒穿衣袖的火。
    "去看慕綰月。"她抓起玉牌塞進衣襟,靈泉突然在丹田翻湧,燙得她踉蹌一步。
    裴時傾要扶,被她避開,"你說過,玉牒的事要等處理完再查。
    現在...先處理人。"
    慕綰月的廂房在竹苑最深處。
    紫萱守在門口,見她來,撲通跪了:"小姐醒了,但...但她總說有人在耳邊說話。"
    門吱呀一聲開。
    慕綰月縮在錦被裏,發梢滴著冷汗,看見慕星黎的瞬間,突然尖叫著往床角躲:"別過來!
    別用傀儡絲...我不說!
    我真的不說!"
    慕星黎頓在門檻外。
    前世慕綰月是第一個把她推進血池的,那時她也這樣尖叫,說"是玄微子逼的"。
    她一步步走近,靈力裹住慕綰月顫抖的手腕:"我是星黎,你看清楚。"
    "星黎?"慕綰月瞳孔緩緩聚焦,突然抓住她的手,指甲幾乎掐進肉裏,"他...他說我娘在他手裏。
    他說隻要我偷玉牒,就放了我娘。
    可我娘...我娘三年前就..."
    她的聲音突然哽住。
    紫萱端著藥碗過來,碗沿碰在床頭,藥汁濺在慕綰月手背,她卻像沒知覺似的,盯著窗外竹影喃喃:"他的聲音...像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說要我看著你死。
    他說你身上的靈泉,能讓他的邪功...更進一步。"
    "玄微子。"慕星黎輕聲道。
    慕綰月猛地抬頭,眼底的恐懼凝成冰:"你...你怎麽知道?"
    "前世他也這麽說。"慕星黎鬆開她的手,靈力順著腕脈渡進去,替她理順亂成一團的經脈,"他是誰?"
    "不知道。"慕綰月搖頭,冷汗順著下巴滴在錦被上,洇出深色的斑,"我隻見過他的影子。
    黑的,像團化不開的霧。
    但...但他脖子上有個印記,是...是條銜尾蛇。"
    紫萱突然倒抽一口氣。
    她蹲下身撿藥碗,發間銀簪滑落在地,露出耳後淡青色的鱗片——那是通靈血脈覺醒的征兆。"銜尾蛇..."她聲音發顫,"古籍裏說,上古邪修玄微子,本命魂器是九環蛇杖,杖頭刻的就是銜尾蛇。"
    慕星黎的指尖在袖中蜷緊。
    靈泉突然如沸水般翻湧,燙得她喉間發甜。
    她想起昨夜在試煉場撿到的玄玉牌,想起裴時傾說的"慕家紋",想起慕華安臨終前沒說完的"你母親的..."
    "謝...謝謝。"慕綰月突然抓住她的衣角,"我娘的牌位在祠堂,他說...他說我若敢說,就燒了祠堂。
    可我娘已經死了...我是不是很蠢?"
    "不蠢。"慕星黎替她掖好被角,"你隻是太想保護重要的人。"
    這句話像根針,猛地紮進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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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她也這樣,為了保護慕華安,替他擋了三劍,結果被推進血池時,他說"星黎乖,忍忍就好"。
    "去歇著。"她對紫萱點頭,"有什麽事,隨時來尋我。"
    出了竹苑,裴時傾正倚在廊柱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查到什麽?"他問。
    "玄微子,銜尾蛇,慕家祠堂。"慕星黎摸出袖中玉牌,"還有這個。"
    裴時傾接過玉牌,指腹劃過背麵的"淩"字,瞳孔微微收縮:"淩霄仙尊的淩。"
    山風突然卷著竹葉撲來。
    慕星黎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主殿,那裏掛著千幻神宗的鎏金匾額,在夜色裏泛著冷光。
    她想起前世血池邊,淩霄仙尊站在高台上,說"這丫頭的靈泉,夠我突破大乘"。
    而慕華安跪在他腳邊,說"求仙尊饒過星黎"。
    "我們需要更多線索。"裴時傾把玉牌還給她,"玄微子能操控慕綰月,能給慕華安下鎖魂咒,說明他在宗裏有眼線。"
    "我知道。"慕星黎摸了摸心口,靈泉的跳動突然變得規律,像在給她計數,"但...有人要告訴我線索了。"
    話音未落,回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鍾離從陰影裏跑出來,玄色道袍沾著草屑,看見慕星黎,"撲通"跪了:"宗主,我錯了。
    我...我知道玄微子藏在哪兒。"
    慕星黎望著他發紅的眼眶。
    鍾離是外門執事,管著後山藥園,前日她查玉牒時,他說"沒見過可疑人"。
    此刻他膝頭的草屑還沾著露水,顯然剛從後山過來。
    "在哪兒?"她問。
    鍾離抬頭,眼底泛著水光:"藏...藏在祠堂地下。
    我替他守了三年門,他說...他說我娘的病能治。
    可我娘上個月...上個月就..."
    他的聲音突然被風卷走。
    慕星黎望著竹苑方向,那裏的窗紙被風吹得簌簌響,像有人在裏麵敲。
    靈泉在血脈裏輕輕一顫,她突然想起慕綰月說的"祠堂",想起鍾離膝頭的草屑——後山藥園到祠堂,要經過那片野竹林。
    "帶我去。"她對鍾離伸出手,"現在。"
    裴時傾要跟,被她攔住:"你去停靈閣守著。
    若有異動...格殺勿論。"
    鍾離的手在發抖。
    他扶著她往祠堂走,月光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兩條交纏的蛇。
    路過演武場時,晨鍾突然響起,撞得人心頭一跳。
    慕星黎望著祠堂飛翹的簷角,那裏掛著的銅鈴正在晃動,卻沒有風。
    她摸了摸衣襟裏的玄玉牌,"淩"字貼著心口,燙得像塊燒紅的炭。
    靈泉在血脈裏開始有節奏地跳動,一下,兩下,像在數著什麽——數到第十下時,鍾離突然頓住腳步,指著祠堂後牆:"入口...在那棵老槐樹下。"
    老槐樹的影子裏,有塊青石板微微翹起。
    慕星黎蹲下身,指尖剛碰到石板,靈泉突然炸響如雷。
    她猛地抬頭,看見祠堂門楣上的"慕氏宗祠"匾額,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那不是漆色,是血。
    鍾離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他後退兩步,撞在槐樹上,"哢"地折斷一根枯枝。
    慕星黎望著他發抖的唇角,突然想起前世血池邊,慕華安也是這樣發抖,說"星黎乖,忍忍就好"。
    "進去。"她抽出腰間的冰魄劍,劍尖抵住鍾離後心,"現在。"
    鍾離僵在原地。
    月光從槐樹縫隙漏下來,照見他後頸一道暗紅印記——是條銜尾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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