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幽冥之主的最終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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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殿穹頂的白骨突然滲出幽藍熒光,像是被某種力量喚醒的活物。
    慕星黎剛穩住因虛影消散而紊亂的靈力,便聽見頭頂傳來空洞的回響——那聲音像是從極深的地淵裏浮上來,帶著腐朽的沙礫感,卻又清晰得震得耳鼓發疼。
    "你們已經通過了所有的考驗。"幽冥之主的聲音在四壁反彈,慕星黎的金眸微微收縮,前世被至親背叛時,她也聽過類似的"考驗",隻不過那時的"考官"是舉著淬毒匕首的慕華安。
    她下意識摸向腰間玉佩,冰涼的觸感讓她指尖一滯——方才虛影消散前,那道目光正是落在這上麵。
    身側傳來衣物摩擦聲,黎玄澈的廣袖掃過她手背。
    他始終垂在身側的狐尾悄然繞至她後腰,六尾齊展如銀瀑,將她與雲阡潤、風無痕護在中央。
    慕星黎偏頭看他,見長老是一貫的淡漠神情,可眼尾那抹紅卻比平時更豔,像被火烤過的朱砂——這是他動用本源靈力的征兆。
    "現在我將告訴你們真正的目的。"幽冥之主的話音裏多了絲沙啞,像是被某種力量撕扯。
    慕星黎喉間發緊,她能感覺到眉心那道金印在發燙,像是在與這聲音產生共鳴。
    前世她被剖出靈核時,靈核也是這樣灼燒著,原來有些痛,連重生都抹不平。
    "黑暗勢力即將降臨。"
    四個字砸下來時,雲阡潤的陣盤突然發出蜂鳴。
    這位總是梳著整齊雙鬟的陣法師猛地攥緊陣盤,青玉發簪在她劇烈的動作裏歪向一邊,"哢嚓"裂開道細紋。
    她抬頭時,眼底是慕星黎從未見過的慌亂:"星黎,我的陣紋在...融化。"
    風無痕的斷劍"當啷"墜地。
    他原本瘋癲的笑意凝固在臉上,黑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過他脖頸,在耳後匯成龍形——那是淩霄仙尊種下的血契印記。"黑暗勢力..."他突然低笑,彎腰撿起斷劍時,黑紋竟被劍鋒逼退半寸,"難怪那老東西最近總往幽冥海跑,合著是在等開飯?"
    黎玄澈的狐毛在空氣中炸成細針。
    他突然抬手按在慕星黎後心,溫熱的靈力如活物般鑽進她經脈,替她穩住翻湧的氣血:"繼續。"他的聲音比平時更低,像是裹了層冰碴。
    幽冥之主的身影在白骨牆上投下晃動的影子,像團被風吹散的煙灰:"我需要找到能夠對抗它們的強者。
    你們必須證明自己不僅有實力,還有智慧和勇氣。"
    慕星黎的金眸裏騰起火焰。
    前世她跪在慕華安腳邊時,也曾聽見"證明自己"的嘲諷;前世她被丟進亂葬崗時,那些人說"弱者不配活"。
    此刻她喉間泛起血腥氣,卻笑得比金印更灼目:"我們會完成你的考驗,無論多麽艱難。"
    雲阡潤突然扯了扯她衣袖。
    慕星黎低頭,見小陣法師的指尖正抵在陣盤某處,那裏的陣紋雖在融化,卻勉強勾勒出個"困"字。"我能撐半柱香。"雲阡潤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可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如果...如果需要困敵。"
    風無痕將斷劍往地上一插,黑紋順著劍身爬到泥土裏,滋滋冒著青煙。
    他歪頭衝慕星黎笑,眼角黑紋與金眸相映成趣:"小師妹要燒天,我就遞火折子。"
    黎玄澈的狐尾輕輕掃過慕星黎發頂,這次沒有歎息。
    他望著虛空某處,聲音裏浸著千年寒潭的篤定:"她要的,我給。
    她闖的,我扛。"
    幽冥之主的影子突然劇烈震顫。
    慕星黎看見有黑霧從他身體裏滲出,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剝離。"記住..."他的聲音開始破碎,"真正的考驗...不在...實力..."
    話音未落,慕星黎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她被黎玄澈拽進懷裏的瞬間,視野天旋地轉——等再站定,鼻尖已縈繞著濃重的血腥氣。
    這是片血霧彌漫的戰場。
    焦黑的土地上插滿斷戟,鏽跡斑斑的甲胄裏蜷著白骨,風卷過血霧時,能看見遠處懸浮著半座坍塌的城樓,城樓上的"淩霄"二字被劈去半邊。
    "傳送陣。"雲阡潤踉蹌兩步,扶住身邊斷戟,"是用活人生祭的...禁術。"她指尖撫過戟杆,那裏竟滲出暗紅液體,"這些兵器...都吃過人。"
    黎玄澈的狐尾突然豎起,六尾尖端凝出銀色光刃。
    他將慕星黎往身後推了半步:"小心。"
    話音剛落,地麵傳來劇烈震動。
    慕星黎差點栽倒,幸得黎玄澈攬住她腰肢。
    她看見焦土正在龜裂,裂縫裏滲出幽綠的毒液,所過之處,白骨瞬間腐蝕成齏粉。
    更遠處的血霧翻湧得更厲害,隱約能聽見鐵鏈拖地的聲響,和某種非人的嘶吼。
    "戰場在崩塌。"慕星黎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讓她靈台清明。
    她調動五行靈力,掌心泛起金紅光芒,按在最近的裂縫上——靈力如溪流般滲入地脈,卻被某種力量狠狠彈回,震得她虎口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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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黑暗勢力的侵蝕。"黎玄澈的狐毛全部炸開,他指尖掐訣,六尾同時射出銀芒,在眾人頭頂布下防護光罩。
    光罩剛成型,便有幽綠毒液濺在上麵,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雲阡潤的陣盤終於不再鳴響。
    她跪在地上,以血為引在焦土上畫陣,發簪徹底斷裂,青絲披散在肩頭:"困靈陣!"隨著她低喝,地麵騰起金色光網,將逼近的裂縫暫時攔住。
    風無痕的斷劍突然發出龍吟。
    他握著劍衝向最近的血霧,黑紋已經爬滿半張臉,可他的動作比前世更利落:"小師妹,我去引開那些鬼東西!"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被血霧吞沒,隻餘斷劍的清鳴在空氣中震蕩。
    慕星黎望著血霧彌漫的方向,金眸裏的光愈發熾烈。
    她能感覺到眉心金印在發燙,像是在指引某個方向——那裏,坍塌的城樓殘垣下,有團幽藍的光在閃爍,和她腰間玉佩的顏色一模一樣。
    "走。"她拽住黎玄澈的衣袖,"去城樓那邊。"
    黎玄澈低頭看她,眼尾的紅痣被血霧染得更豔。
    他沒有問為什麽,隻是將她護得更緊,六尾在前方劈開血霧:"跟著我。"
    雲阡潤迅速收起陣盤,指尖結了個法印按在光罩上。
    光罩瞬間收縮,裹住三人向前疾掠。
    她望著逐漸逼近的城樓殘垣,喉間溢出輕笑:"星黎,你看那些裂縫...在躲我們的光罩。"
    慕星黎抬頭,果然見幽綠裂縫像活物般避開他們的路徑。
    她摸向腰間玉佩,這次沒有避開——玉佩的幽藍光芒與城樓的幽藍光芒產生共鳴,在她掌心投下細小的光斑。
    前世她以為這是養父的寵愛,此刻才明白,這是刻進血肉的枷鎖。
    "快!"黎玄澈突然低喝。
    慕星黎抬頭,見城樓殘垣上的"霄"字突然墜下,帶起漫天碎石。
    她調動全身靈力,金紅光芒暴漲,在三人頭頂撐起第二道防護。
    碎石砸在光罩上,發出暴雨般的聲響。
    "還有十步。"雲阡潤的聲音有些發顫,她的陣盤在掌心發燙,"陣盤提示...那裏有空間節點。"
    就在這時,血霧中傳來風無痕的嘶吼。
    慕星黎轉頭,見他被三條鐵鏈纏住四肢,黑紋已經覆蓋整張臉,可他的斷劍仍死死抵住逼近的鬼麵——那鬼麵的輪廓,竟與慕華安有七分相似。
    "先走!"風無痕的聲音帶著血沫,"我撐得住!"
    慕星黎的腳步頓住。
    黎玄澈的狐尾卻纏上她腰肢,帶著她繼續向前:"他要的是你活著。"
    城樓殘垣越來越近。
    慕星黎看見幽藍光芒來自塊半埋在土裏的玉牌,玉牌上的紋路,和她腰間玉佩的紋路嚴絲合縫。
    當她的指尖即將觸到玉牌時,地麵的震動突然加劇,裂縫如毒蛇般從四麵八方湧來,血霧裏的嘶吼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抓住!"黎玄澈將她推進光罩最中央,自己則轉身迎向逼近的裂縫,狐尾射出的銀芒更盛。
    雲阡潤咬破手指,在陣盤上畫出最後道陣紋,光罩突然變得透明,卻比之前更堅韌。
    慕星黎的指尖終於觸到玉牌。
    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她看見無數畫麵在眼前閃過——慕華安跪在淩霄仙尊腳下,將她的生辰八字刻進玉佩;虛影站在幽冥海深處,望著她的方向搖頭;還有,黎玄澈在她重生那晚,站在她房外,狐尾掃過滿地落花。
    "星黎!"雲阡潤的尖叫將她拉回現實。
    慕星黎抬頭,見光罩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痕,幽綠毒液正從裂縫裏滲進來。
    更遠處,風無痕的斷劍墜地,他被鐵鏈拖進血霧,黑紋覆蓋的臉上,最後個表情是笑。
    "不——"慕星黎的金眸徹底變成金色,五行靈力如火山爆發般湧出。
    她左手攥緊玉佩,右手按在玉牌上,兩股力量在掌心相撞,炸出刺目強光。
    黎玄澈的狐尾突然纏住她手腕,將她拽得貼近自己胸口。
    他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別硬撐!"
    可慕星黎能感覺到,某種更強大的力量正在覺醒。
    她體內的血脈沸騰如岩漿,前世的不甘、今生的堅持、師尊的守護、同伴的信任,全部化作火焰,順著金印湧進玉牌。
    "轟——"
    整座戰場開始劇烈崩塌。
    血霧被撕開道缺口,露出上方陰雲密布的天空。
    城樓殘垣徹底坍塌,玉牌在慕星黎掌心化作齏粉,隻餘道藍光沒入她眉心,與之前的金印重疊。
    黎玄澈的光罩"砰"地破碎。
    他將慕星黎護在身下,狐尾在四周織成銀網,擋住不斷墜落的碎石。
    雲阡潤趴在地上,死死攥住陣盤,陣盤上的陣紋全部熄滅,隻餘中央點紅光,像是最後口氣。
    血霧裏傳來鐵鏈斷裂的脆響。
    風無痕渾身是血地撞進光網,斷劍穿透條鬼麵鐵鏈,黑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小師妹,你剛才的光...像太陽。"
    慕星黎望著四周崩塌的戰場,金眸裏沒有恐懼,隻有燎原的火。
    她摸了摸眉心重疊的金藍印記,前世的痛、今生的傷,此刻都化作力量在血管裏奔湧。
    "這才是真正的考驗。"她輕聲說,聲音被崩塌聲吞沒,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耳中,"而我們...才剛剛開始。"
    話音未落,整座戰場發出垂死的嗚咽。
    地麵的裂縫匯集成巨大的黑洞,血霧被吸了進去,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幽冥。
    黎玄澈的狐尾開始滲血,他望著慕星黎的眼睛,低笑出聲:"我的小狐狸,你總是...選最難的路。"
    慕星黎回以微笑。
    她握住他染血的手,望著黑洞裏翻湧的黑霧,金藍印記在眉心灼灼發亮。
    隨著戰場的崩塌聲愈發劇烈,四周仿佛要將他們吞噬。
    而在那黑暗深處,有雙眼睛緩緩睜開——那是比之前更猩紅、更瘋狂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慕星黎眉心的印記,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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