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封印裂隙,暗湧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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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淵的震動順著腳下的碎石滾進慕星黎的骨縫裏。
    她扶著黎玄澈的手臂站穩,喉間腥甜還未壓下,識海中那簇原本溫馴的焚天焰突然竄起三寸,火星子燙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阿黎?"黎玄澈的指節擦過她發燙的耳尖,聲音裏裹著化不開的關切。
    慕星黎攥住他手腕,指尖幾乎要掐進肉裏:"師尊,神火在抖。"她盯著自己掌心躍動的金紅火焰,那簇本該聽她調遣的靈火此刻像被風吹亂的燭芯,明明滅滅間竟帶起細小的漩渦,"不是我在控製它,是它......在找什麽。"
    黎玄澈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另一隻手按上她後頸,神族特有的暖流順著血脈湧進她識海——然後他的動作頓住了。
    "怎麽了?"慕星黎立刻察覺他的異樣。
    "你的血脈......"黎玄澈的拇指無意識摩挲她後頸那圈淡粉色狐紋,"比昨日更躁了。"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像被什麽勾著魂兒似的往上竄。"
    雲阡潤的喘息聲突然插進來:"看這個。"她半跪在地上,指尖抵著殘損的玉簡,額角滲出的汗珠落進碎石縫裏,"我用剩下的陣紋逆推了冥淵底的靈脈走向......"
    玉簡表麵浮起幽藍微光,映出三人緊繃的臉。
    當那團光暈凝聚成影時,慕星黎倒抽一口涼氣——那是道盤踞在冥淵最深處的古老符文,像條被抽去脊骨的龍,原本嚴絲合縫的紋路裂開十幾道口子,每道裂縫都在往外滲墨汁似的黑霧。
    "這是......"風無痕的斷劍"當啷"磕在地上。
    他蹲下來盯著虛影,喉結動了動,"我在紫霄的古籍裏見過類似的圖。"他抬頭時眼底翻湧著暗潮,"那是"天牢"的封印。"
    "天牢?"慕星黎重複這個詞,突然想起前世瀕死時,養父慕華安癲狂大笑的臉:"等天牢開了,你這小狐狸的血,夠給尊上做三碗醒神湯!"
    黎玄澈的狐尾輕輕掃過她腰腹,像是安撫又像是警告:"萬年前神族與墮神大戰,敗北的墮神被封在九幽冥淵。"他望著玉簡裏的裂痕,聲音冷得像浸了冰,"這道封印,困的是墮神的殘魂與屍身。"
    "所以剛才的轟鳴......"慕星黎攥緊他的衣袖,"是封印在崩?"
    "不是崩。"雲阡潤突然按住劇痛的太陽穴,"是......在開。"她指尖顫抖著劃過玉簡裏的裂痕,"這些紋路不是被外力震斷的,是從內部......被腐蝕了。"
    風無痕猛地抽劍轉身,劍尖挑起一團突然竄來的黑霧。
    那黑霧遇劍即散,卻在空氣中留下腐肉般的腥氣:"有東西醒了。"他回頭看向三人,眼底是紫霄仙宗特訓出的狠戾,"得下去看看。"
    "不行。"黎玄澈幾乎是立刻開口,狐尾將慕星黎往身後帶了半步,"冥淵底的墮神殘氣連大乘期都未必能抗住。"
    "那等封印徹底崩了,整個西荒都得跟著陪葬。"風無痕的斷劍在掌心轉了個花,劍刃映出他泛紅的眼尾,"我在紫霄時跟著師公看過天牢的手劄——封印每裂一寸,墮神的怨氣就往外滲三分。"他看向慕星黎,"你聞聞這空氣,腐味比半個時辰前重了十倍。"
    慕星黎深吸一口氣。
    果然,原本彌漫的血鏽味裏,多了股甜膩的腐爛氣息,像被水泡了三個月的屍體。
    她轉頭看向黎玄澈,發現他也在皺眉——這位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此刻臉上終於有了真正的憂慮。
    "我去。"慕星黎開口。
    "阿黎!"
    "師尊。"她按住他欲攔的手,"我的神火能燒魂,血脈能抗腐。"她頓了頓,聲音放軟,"你說過要教我做獨當一麵的小狐狸。"
    黎玄澈的喉結動了動。
    他望著她眼裏跳動的金焰,最終長歎一聲,指尖在她眉心點了點:"跟緊我。"
    雲阡潤掙紮著站起來,被風無痕一把撈住胳膊:"你現在連結個一階陣都費勁。"
    "我設防護陣。"雲阡潤拍開他的手,從儲物袋裏摸出七枚陣旗,"冥淵底的衝擊要是泄出去,宗裏的試煉弟子扛不住。"她抬頭時笑得很淡,"阿黎和師尊去探險,我總得做點什麽。"
    風無痕盯著她泛青的唇,最終悶聲把自己的護心鏡摘下來套在她脖子上:"要是陣旗不夠,就捏碎這個。"他轉身時耳尖發紅,"我斷後。"
    四人沿著冥淵裂縫往下走時,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劇烈。
    慕星黎能感覺到腳下的岩石在鬆動,偶爾有碎石從頭頂砸下,都被黎玄澈的狐尾輕輕卷開。
    她走在最前,神火在掌心凝成小傘,金紅的光映得四周黑霧泛出詭異的紫。
    "歸來吧......真正的王。"
    慕星黎腳步一頓。
    "怎麽了?"黎玄澈立刻扶住她。
    "你......"她抬頭看他,"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黎玄澈搖頭,狐耳卻微微抖動:"隻有冥淵底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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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來吧......你的子民在等。"
    那聲音更清晰了。
    慕星黎按住太陽穴,突然發現自己的九尾虛影不知何時浮現在身後,九條毛絨絨的尾巴在黑霧裏掃出金色漣漪。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原本白皙的皮膚下,浮現出淡金色的血管,像爬滿了細小的閃電。
    "血脈......"她顫抖著摸向自己的後頸,那裏的狐紋不知何時變成了金色,"在覺醒?"
    黎玄澈的手突然按上她的腕脈。
    他的指尖冰涼,卻帶著讓她安心的力量:"不是覺醒。"他的聲音沉得像山,"是共鳴。"
    "共鳴?"
    "墮神的封印裏,有與你血脈同源的東西。"黎玄澈望著她身後的九尾虛影,眼底翻湧著她從未見過的暗潮,"或者說......有你的東西。"
    話音未落,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
    慕星黎本能地抓住黎玄澈的衣袖,卻見下方黑霧中浮出一道巨大的裂口——那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裂縫,倒像是被某種巨力生生撕開的傷口,邊緣還滴著黏膩的黑血。
    更讓她血液凝固的,是從那裂口深處伸出的東西。
    一隻手。
    蒼白的,枯骨般的手。
    指節處還掛著腐爛的皮肉,指甲卻長得出奇,泛著妖異的紫。
    它像條毒蛇般吐著信子,尖端的黑霧凝成箭頭,直直射向慕星黎的咽喉。
    "小心!"
    黎玄澈的低喝混著狐尾掃過空氣的破風聲。
    慕星黎被他一把拽進懷裏,就聽"嗤啦"一聲,她剛才站的位置被劃開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是什麽?"她攥緊他的衣襟,望著那隻還在空中抓撓的手,"不是邪修,不是妖魔......"
    "墮神殘肢。"黎玄澈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他的九尾虛影完全展開,九條尾巴在身後掃出金色屏障,"萬年前墮神被斬去四肢,這些殘肢被封在天牢最深處。"他低頭看她,眼底是化不開的擔憂,"它們在找宿主。"
    那隻手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指甲上的黑霧凝成鎖鏈,"唰"地纏上黎玄澈的金尾。
    慕星黎看見金尾接觸黑霧的地方泛起青煙,黎玄澈的額角立刻滲出冷汗。
    "放開!"她指尖的神火暴漲三尺,化作金紅鎖鏈纏上那隻手。
    焚天焰灼燒腐肉的焦味瞬間彌漫,可那手卻隻是蜷縮了一下,反而更用力地拽住黎玄澈的尾巴。
    "阿黎退開!"黎玄澈突然將她推向後方,自己卻迎著那隻手踏前一步。
    他掌心泛起金色符文,九尾虛影的眼睛變成豎瞳,"這東西沾了墮神的怨氣,你的神火傷不了它!"
    慕星黎踉蹌著撞進風無痕懷裏。
    她望著黎玄澈被黑霧纏住的身影,突然想起前世他為她擋下致命一擊時的背影——那時他也是這樣,把所有的危險都攔在自己身後。
    "師尊!"她喊他,聲音裏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哽咽。
    黎玄澈回頭看她,眼尾的紅痣在黑霧裏像滴要落未落的血。
    他的掌心符文越亮越,九條尾巴上的金芒幾乎要刺穿黑暗。
    "別怕。"他說,"我在。"
    那隻手突然發出更淒厲的尖叫,指甲深深紮進黎玄澈的金尾。
    慕星黎看見鮮血順著他的尾巴滴在地上,濺起的血珠卻在半空凝成金色的小狐狸,朝她的方向跑來。
    她下意識伸手接住那團光。
    小狐狸在她掌心蹭了蹭,然後"嗖"地鑽進她識海——那裏的焚天焰突然暴漲,將那道陌生的"歸來"聲徹底壓了下去。
    "原來如此。"黎玄澈望著她發亮的眼睛,突然笑了,"我的小狐狸,該醒了。"
    他的掌心符文突然炸裂成千萬金芒。
    慕星黎被風無痕護著退後三步,就見那些金芒在黎玄澈和墮神殘肢之間織成一道金色結界,將黑霧死死擋在外麵。
    "這是......"
    "九尾神族的封靈陣。"雲阡潤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她倚著風無痕的肩膀,手裏的陣旗已經插了六根,"能暫時困住墮神殘肢,但......"
    "但維持不了多久。"黎玄澈接口。
    他的金尾還在滲血,卻依然挺直了脊背站在結界前,"阿黎,帶著雲姑娘和風無痕先退。"
    "我不走!"慕星黎掙開風無痕的手,"要退一起退!"
    黎玄澈的狐耳動了動。
    他望著她身後的九尾虛影,突然伸手召出自己的佩劍。
    那柄一直懸在他腰間的青玉劍,此刻劍身泛起與她血脈同色的金光。
    "拿著。"他將劍塞進她手裏,"這是我用九尾逆鱗煉的劍,能引動你的血脈之力。"他摸了摸她的頭,"相信我,我不會有事。"
    慕星黎攥緊劍柄。
    劍身上的逆鱗突然發燙,燙得她掌心發紅——但那熱度順著血脈湧遍全身,竟讓她原本躁動的神火和血脈都安靜了下來。
    "走。"黎玄澈轉身,背對著她舉起雙手。
    金色符文從他指尖湧出,在結界上織出更複雜的紋路,"我數到三。"
    "一。"
    "師尊......"
    "二。"
    慕星黎咬著唇,看了眼身後臉色慘白的雲阡潤,又看了眼攥著斷劍的風無痕。
    她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三。"
    她轉身的瞬間,聽見身後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黎玄澈的金尾被墮神殘肢扯出了更深的傷口。
    "我一定會回來。"她對著黑霧輕聲說,"等我。"
    四人沿著來路狂奔時,慕星黎能感覺到識海裏的小狐狸在蹦跳。
    她攥緊那柄青玉劍,突然明白黎玄澈剛才說的"醒"是什麽意思——她的血脈,從來都不是隻有九尾玄天狐那麽簡單。
    而那道在她識海回蕩了一路的"歸來"聲,此刻終於清晰了。
    "王,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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