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舊敵歸來,命軌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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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殿內的金光如退潮的海水般緩緩消散,慕星黎睫毛輕顫,終於緩緩睜開眼。
有那麽一瞬,她的識海像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漣漪從最深處蕩開——那是一縷陌生卻熟悉的意識波動,像被歲月浸泡過的舊玉,帶著不屬於她的溫涼,卻又莫名讓她想起前世血火裏,那道始終護在她身前的銀白身影。
"咳......"她輕咳一聲,喉間泛起甜腥,低頭看向掌心。
原本流轉著青赤黃白黑五色光華的靈力,此刻竟在中心暈開一絲銀藍,像是墨滴入清水,正緩慢卻固執地滲透開去。
"你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慕星黎了。"玄凰殘魂的聲音突然在識海響起,這次不再是之前的冷硬,倒像淬了冰的月光,"這股力量,是白璃殘留的神族本源。
它會逐漸改變你的感知與情緒——或許明天,你會聽見風裏的私語;或許下月,你會在月圓夜控製不住想化出狐尾。"
慕星黎指尖微蜷,鎏金令牌在掌心烙下溫熱的印記。
她能感覺到那縷銀藍靈力裏,藏著不屬於她的記憶碎片:雪色狐尾掃過九重天階,掌心托著將熄的鳳焰,還有一句被風吹散的"阿黎,別怕"。
"阿黎?"
低喚聲裹著靈力的溫度拂過耳畔,慕星黎抬頭,便撞進黎玄澈深潭般的眼底。
他不知何時已收了狂亂的墨發,卻仍有幾縷垂在額前,襯得眉峰更顯冷硬。
此刻那冷硬的眉峰微簇,玄色廣袖下的手虛虛攏著她的手腕,分明是探脈的姿勢,卻輕得像是怕碰碎什麽。
"玄澈。"她開口,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軟,"我體內......"
"我知道。"黎玄澈的神識剛探入她體內便頓住——那縷銀藍靈力並未如他想象中般暴戾,反而像春溪融冰,正與五行靈力交織著翻湧,"它在溫養你的靈脈。"他指腹輕輕擦過她眉骨那道淡銀紋路,"但白璃的力量太古老,你若控製不住......"
"會被反噬。"慕星黎接完他的話,忽然笑了,"前世被慕華安剖丹時,我都沒怕過。"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鎏金令牌隔著兩人相觸的皮膚發燙,"這一世,我偏要把它馴成自己的刀。"
話音未落,秘殿外突然傳來"嗡"的一聲悶響。
慕星黎瞳孔微縮——那是護山大陣不穩時特有的震顫。
她鬆開黎玄澈的手,快步走到殿門前,推開半扇木門。
千幻神宗的天空不知何時聚起鉛灰色的雲,原本清潤的靈氣像被攪亂的茶湯,在雲層下翻湧成漩渦。
遠處演武場的青石板被靈力掀得亂飛,幾個外門弟子抱著頭往殿裏跑,發帶被風扯得獵獵作響。
"大長老!"
急促的腳步聲從廊下傳來,外門執事氣喘籲籲地跪在階前,額角沾著草屑,"宗主說護山大陣的靈脈節點突然偏移,藏經閣......藏經閣的古籍全活了!"
"活了?"黎玄澈走到慕星黎身側,玄色道袍被風卷起一角。
執事吞咽了下口水:"剛才我去送月例,就聽見閣裏嘩啦嘩啦響,走近一看,那些封了幾百年的書全飄起來了!
最上麵那本《上古神譜》,書頁自己翻到"白璃"那章,字兒......字兒跟血似的往下淌!"
慕星黎的指尖在門框上輕輕一叩,鎏金令牌突然發出蜂鳴。
她望著翻湧的雲層,忽然覺得有根細針在識海深處輕輕一刺——不是痛,是某種跨越千山萬水的牽引。
"北境。"她突然轉頭,目光穿透層層陰雲,投向極北方向,"那裏有什麽在醒。"
黎玄澈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瞳孔驟縮。
他分明看見,在北方天際的陰雲裏,有一縷幾乎看不見的黑霧正破雲而來,速度快得像被抽打的鞭子。
"是魘。"他握緊腰間的長劍,劍身嗡鳴著震開劍鞘半寸,"當年白璃封印他時,我在九重天見過這氣息。"
慕星黎感覺那縷銀藍靈力突然躁動起來,她按住心口,那裏有個和令牌同紋的印記正在發燙。
前世的記憶碎片突然清晰起來:血月當空,白璃抱著她跪在魘的屍骸前,說"阿黎,若有一日他醒了,你便用我的骨血鑄劍"。
"他來了。"她輕聲說,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今天要下雨","帶著執念,帶著恨,或許......還帶著未說出口的悔。"
黎玄澈轉頭看她,見她眼底映著翻湧的陰雲,卻仍亮得像星子。
他伸手將她耳畔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耳後,指腹擦過那道銀紋時,低聲道:"當年白璃以命封他,如今我以魂護你。
不管他是神是魔,敢跨千幻神宗一步......"他的指尖撫過劍柄,"我便讓他再死一次。"
話音剛落,千幻神宗的鍾聲突然炸響。
那鍾聲不像往日的清越,倒像被人用重錘砸在青銅上,嗡鳴裏裹著裂帛般的沙啞。
慕星黎望著暮色裏奔走的弟子,他們腰間的玉佩撞出細碎的響,發帶在風裏纏成亂麻。
她握緊掌心的鎏金令牌,能感覺到裏麵沉睡的巨獸正緩緩抬首。
"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她低喃。
夜色如墨,鍾聲回蕩。
千幻神宗的演武場上,弟子們握著長劍從四麵八方跑來,衣袂翻卷如浪。
而在更北的天際,那縷黑霧已穿透最後一層陰雲,露出底下青麵獠牙的輪廓——它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對著千幻神宗的方向,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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