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差的就是這定出去的分量。”
    “這麽好賣？會不會咱們價格定便宜了啊？”有村民說道。
    “貪心不足的東西！你咋不想著一口吃成個胖子！姑祖母都說了，走群眾路線！薄利多銷！咱們現在要得是口碑！”
    林德勝跳起來在說話的村民腦袋上狠狠拍了一下。
    這個村民被打得一個趔趄，差點就趴地上了。紅著眼睛眼眶含淚的轉頭看向林德勝。
    “德勝叔，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嘛。我也沒想著漲價啊？”
    林德勝鼻子哼哼。“你沒想？你沒想你能說出這話來？我管你想沒想，反正你想了也沒用！”
    懟完這個村民之後，林德勝清了清嗓子，這是他有話要講的意思。
    空地上的村民們都安靜了下來。聽老村長訓話。
    “你們不要看著生意好了就給我生出這樣那樣的心思！我跟你們說！你們有再多的心思也沒用！不服氣的就給我滾出村子去！”
    “覺得賣便宜了的！也不動動你們那豬腦子想想！要不是便宜能賣得出去這麽多嗎？！”
    “要不是便宜！能有這麽多和咱們一樣的貧寒人家能吃得上肉嗎？！”
    “鎮上一個肉包子多少錢？兩文錢！咱們一塊紅燒肉多少錢！還是兩文錢！”
    “你說換你你是去買肉包子還是紅燒肉？！”
    “咱紅燒肉有鹽有糖還有醬油！油汪汪，肥滋滋的一大塊！解饞還解潮！”
    “哪怕街邊要飯的叫花子也能掏出兩個銅板來買上一塊紅燒肉的！”
    “咱們這叫什麽？這叫行善積德！這是做好事！這是給你們的子孫後代積德的大好事！”
    “要不是你們的祖宗爺奶積德！能有現在的好事輪到你們的？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的！一天天淨事兒！”
    “屁用不頂！隻知道胡咧咧！豬腦子還能賣錢呢？！你們那腦子？狗都不吃！”
    老村長好一頓輸出，連削帶打。
    “賣這個價是為了以後把吃食買賣開起來！開個大食肆！開出洪江縣去！”
    “為了給你們這些狗都不搭理！耗子都不進屋的窮鬼玩意兒們找個活命！能傳家的生計！”
    “懂是不懂！”林德勝氣得夠嗆。這才第一天呢，就有人胡咧咧。這真是一鍋好湯，就差被攪和了。
    村民們鵪鶉似的在原地站著聽訓。沒一個敢吱聲的。就算是不是林氏族人的村裏其他姓氏的人也沒有開口說話。
    這種好事拉上他們就已經很驚喜意外了。他們給姑祖母燒高香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有這樣那樣的心思。
    直到林德勝再次問了一遍“懂是不懂”之後。村民們這才齊聲開口：“懂！”
    就連孩子們也齜著缺牙的豁口牙，跟著大人們齊聲大喊著：“懂！”
    “懂的！德勝爺爺！”
    “我們懂！”
    林德勝被孩子們的打岔給逗樂了。沒好氣的又瞪了一眼剛剛說話的村民。不解氣的又踢了他一腳之後。這才又開口說。
    “行了行了！該幹啥就幹啥去吧！這不是要殺豬嗎？還不趕快！”
    王銀王獵戶連忙連不跌的“誒誒。”應答。
    “這就去！這就去！”
    家中有可以宰殺的大肥豬名單上，排在第一的人家也站了出來。
    “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這還等著肉下鍋呢！”
    “就是就是！時辰不早了！這還要擱井裏冰鎮凍住呢！”
    許嬸子連忙跟上補充。
    “這咋還要擱井裏呢？”有村民好奇詢問。
    “還不是為了方便碼頭上的工人打包回去嘛。”周嬸子解釋。
    “這肉冷掉了就成一坨了。到時候就可以直接油紙一包，還能給饒塊油湯的。這油紙一包不是省事嗎？”許嬸子也跟著解釋。
    “誒呦，周嬸子，許嬸子，你們想得可真是周到啊！這腦子就是比咱們好使！難怪大家都推薦你倆去鎮上賣吃食呢！”一個老婆子笑道。
    “嗨！老太婆你可別笑話咱！誰不知道讓我們倆去是覺得咱倆凶悍。去賣吃食吃不了虧的！就你笑話咱！”許嬸子沒好氣的回敬回去。
    說話的老婆子咧著豁口的牙哈哈大笑起來。隻見好像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
    眾人仔細一看。嘿！這牙又掉了一顆。
    “誒呦喂，我老婆子牙咋笑掉了？都賴你這許家媳婦，這也太凶悍了！隻說那麽幾句話！就把老婆子我的牙給嚇掉了！”
    老婆子捂著嘴，一點也不難過自己又失去了一顆牙，反而繼續笑著打趣。
    許嬸子不幹了：“這還不是賴你！好端端的笑話我和周妹子作甚？你看！這不就把牙笑掉了不是？”
    圍觀的村民們哈哈大笑。
    林德勝也跟著笑了起來。林大有和林大貴則忙著把甕裏的肉給用小碗盛出來，一碗碗的冰著。這樣涼的快，也方便打包。
    也有村民們開始編著草圍子。村裏攏共隻有一口井，這能冰多少肉的？
    所以還得放溪水裏冰著。用草圍子包著圍上一圈，很快就冰好了。
    現在的溪水還是很涼的。天還沒真正熱起來。
    所以分成一小碗一小碗的放在溪水裏冰著，說不準比放井裏冰著還涼得快。
    “還得編個草墊子，給它加個蓋！這要是有蟲子或者樹葉草葉之類的掉進去，那就可埋汰了。”一個老婆子提醒道。
    “對對，還是大妹子你想得周到，這掉進去點東西咱們自己吃倒是不打緊。但這要是賣給別人，那可太埋汰了，影響咱們的口碑！”林德勝在旁邊說道。
    “那要是咱們來得及的話，要不要在溪水裏丟幾塊木板墊著，到時候碗直接放木板上麵，這樣不擔心溪水浸進去。”
    手上不停編著草圍子的漢子一聽這些話，連忙把自己的建議也提了出來。
    “咱們村的溪水還是有點深度的，這木板不易得，一時間湊不齊那麽多，倒不如打幾個木樁子支撐著，在上麵搭一塊門板這些，這樣就用不到那麽多板子。”林德旺一跛一跛的從一旁路過，加入了大家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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