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可以隨意塑形。那要是把它拿來砌個圈，把那些討厭又殘暴的蠻子全都關進去給咱大雍養牛養羊，那不得爽死？
    宋澈想了想邊疆的城牆。這要是拿來糊城牆，那就算將來的邊疆守將位置上放隻豬上去，也不可能被蠻子給攻破城門吧。
    嗯，攻破了也沒事，全軍一起吃豬頭好了。
    宋澈十分滿意這水泥的試驗結果，連帶的也對拿出水泥，把這個水泥搞出來的林月也十分滿意。
    能看出來也是個和他一樣熱愛大雍這片土地的。不然怎麽能從泥巴裏麵搞出水泥這種堪稱“逆天”的泥巴出來呢？
    在客房泡在浴桶裏洗漱第三遍的宋澈如是想到。
    旁邊客房裏隻泡了兩次就洗漱完，頭發也沒晾幹的文正已經倒在榻上睡得四仰八叉，扯起了呼嚕。
    宋澈聽見隔壁傳來隱隱約約的呼嚕聲皺了皺眉。披衣起身規規矩矩的把衣裳穿得嚴嚴實實。然後拉開門，叫來門口等著吩咐的小廝進來把浴桶搬走，又繼續吩咐另外的小廝去隔壁給他師兄把頭發弄幹之後，這才放心的回房間休息去了。
    這一路他為了宣泄因為銀錢不夠而不得不接受停戰，並且對外宣布休戰的憋悶情緒，離開京城後幾乎是沒怎麽休息，堪稱披星戴月，日月兼程的急行軍往洪江縣趕的。
    所以此時確定水泥確實確有其事，並且更了解情況的徐瑞澤也是昨兒半夜才回來，此時也在補眠休息。宋澈幹脆也回房補眠去了。
    有什麽事等睡醒了，養好了精神頭再說吧！宋澈閉上眼睛，也跟著會周公去了。
    林月那裏此時卻是忙得熱火朝天。哪怕早有準備，米粉也是一種出餐十分快速的餐食。可依舊還是趕不上它售出的速度。
    即使明知道這米粉打包回去容易在路上憨融。吃完早食之後又額外叫著打包的食客依舊不少。
    更是有不少食客直言，他們都是住在食肆附近的鄰居。這剛睡醒就聞見雞湯和牛肉臊子的香味兒，被勾得肚裏饞蟲直鬧。這才出門來看看這附近是誰這麽“缺德”。一大清早就整這麽好。
    結果卻原來是開了一間食肆。悄沒聲的，要不是聞見味兒，他們還不知道呢。
    林大海聽完，也順勢給食客們解釋起試營業的事。後天正式開業的事。
    開業當天全場八折，意思就是十文錢隻收八文錢。當天來的前二十名，都有一小份鹵味拚盤贈送。
    這話一出，食客們既開心又難受。
    開心的是這麽好吃又劃算的米粉鋪子要一直開下去，而且離家還近，離碼頭也近，離書院更是不遠。開業當天還有實惠可以撿。以後嘴饞了也有去處可以去了，不用自己在家裏瞎搗鼓還不好吃。
    難受的是，舍不得花錢但又嘴饞好吃的洪江縣百姓，這兜裏好不容易攢下的仨瓜倆棗，隻怕要保不住了。這鋪子裏新奇吃食那麽多，味兒又那麽香。這誰能有那麽大毅力能忍得住不來吃兩口的。
    關鍵是，就是不打那什麽折的。這家和萬事興裏麵的東西他也不貴啊！
    相反的很多東西他還很便宜！就拿白粥來說，兩文錢一碗，就可以一直喝。肉粥喝一碗也隻賣兩文，要想一直喝，那也隻需要花五文錢。
    關鍵是裏麵的肉還真的不少。有肉有菜，香得嘞！不少喝了粥的食客邊和鄰裏街坊說著，一邊咽著口水回味。
    “那粥稠不稠啊？”有街坊老太太拄著拐詢問道。
    ““稠啊！哪能不稠呢！稠得能立住筷子呢！”
    老太太一聽這話，看了看隔壁門口捧著碗分吃著雞湯米粉和牛肉米粉的小子和丫頭，還有隔壁的老兩口。心裏有了盤算。
    轉身進屋拿上菜籃子，讓隔壁鄰居幫著看一下門，說自己出去買個菜。就拄著拐邁著小碎步急急的走了。
    這能不快點嗎？這要是那米粉鋪子賣完了可就吃不上了。回去還得自己做，或者花錢在外麵隨便對付幾口沒那麽香的吃食。算了算了，她老太婆寧願回去自己做早食，也不要花錢吃那些難吃的。
    隔壁正在嗦粉的老太太見它這麽著急的往外走，忍不住張著豁牙的嘴笑了笑，讓自己兒子伸手替老太太把門關好。轉頭又把剩下的雞湯米粉全倒進了小孫女的碗裏。
    轉頭對著自家兒子笑道，“這張老太婆肯定是急著去你說的那個家和萬事興鋪子裏去吃肉粥呢！”
    嗦粉老太太的兒子笑了笑。
    老太太又接著道，“你也別閑著，去屋裏看看你媳婦兒吃飽沒？沒吃飽你也快去那鋪子裏再買一碗肉粥回來。”
    “再把這碗還回去。以後咱家不想做飯，就去那鋪子裏吃去。”
    老太太說完，低頭一看自家老頭那還在小口小口嗦著粉的架勢，伸手一把抄起牛肉米粉的大海碗，給老頭和小孫孫一人倒了一半。轉頭就把空碗塞給了自家兒子。
    “那張老太婆平日裏摳搜得，買塊紅燒肉回來還要分三頓吃的。這有了這麽實惠的鋪子，我倒要看看她能想出什麽省錢的招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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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說完，進屋拿了跟小板凳，就坐到了屋子門口。
    他兒子進屋收了媳婦兒的碗之後，也出來和老娘說了一聲，就轉頭去鋪子裏退碗。然後約好了中午早一點過去鋪子裏吃飯，給他占個桌兒。
    老太太伸手趕蒼蠅似的把自己兒子趕走。坐在小板凳上，靠著門框。眯著眼假寐起來。
    這樣類似的事情還在很多地方都發生著。以至於以為這早食生意終於要過去的鋪子眾人。又迎來了第二波早食的高峰。
    得知今早的米粉都賣完了之後，這些食客們竟然也沒走，叫起了肉粥或者白粥，還有鴨血粉絲湯等其他吃食。
    這下好了。原本是聽說米粉好吃而來的食客們，發現這個鋪子可不止是米粉好吃。就連其他的吃食也好吃得很。
    白粥軟滑濃稠，肉粥鮮美可口。吃慣了的鴨血粉絲湯這個鋪子裏也能做出其他風味來。
    其餘的小菜和煎餃，也是肉厚味兒鮮甜。讓人吃得放不下筷子。
    等到這一波客人們都吃完走後。鋪子裏的東西都全部賣光了。
    林月看著賣得這麽幹淨的碗盆，愣是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林大海這時也理好了賬目，把賬本一合，就擼起袖子也一起來幫忙收拾了。
    “姑祖母，好多食客都說中午還要過來吃飯呢！”
    嬸子一邊樂滋滋的收著碗，擦著桌子。一邊和林月說道。
    林月點點頭，這是她意料之中的。
    “就是這中午的飯菜，隻怕咱們之前準備的那些是不夠了。”
    林大海搬著條凳往桌子上放，方便待會打掃地麵，一邊加入談話。
    恰巧此時管著後廚的林大有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一邊走了出來說道。
    “姑祖母！這給中午準備的雞和昆布還有一些其他的小菜都賣完了！”
    林月點點頭，一邊查看著還剩些什麽菜蔬，一邊回答道，“行！我知道了。”
    轉頭又看向林大海說道，“林大海，來列個單子，你先去把這些采買回來。”
    “林永生！林永生呢！”林月喊著在後廚幫著燒火的林永生。
    林永生一聽姑祖母叫他，連忙鑽了出來，擦了擦滿頭的汗說道，“在呢，姑祖母。”
    林月點點頭，看了看他這一頭汗的模樣，開口道，“你去套個牛車，回村把這裏的情況和德勝叔說一下，讓他再安排幾個愛幹淨，手腳利索，有眼力見的過來幫忙。這中午隻怕更忙。”
    林永生點點頭，把圍裙和袖套，頭巾這些東西取下來後。就轉身回村搖人去了。
    林月又轉頭對著拿好紙筆的林大海一邊說起要采買的東西，一邊對著後廚收拾完出來的林大有等人說道，“這你們先休息一會，今日的午時得把樓上的位置也給開放了。等采買的東西回來了，咱們還得開始給中午備菜。”
    林大有等人連連擺手，“我們不累姑祖母！這點子活算個啥啊！可沒那碼頭搬麻袋累人呢！”
    “我們現在就去把樓上擦一遍，完了就下來去後廚備菜。”
    “對，沒錯，這後廚還有肉可以切，水缸裏的水也該添滿，啊對了！姑祖母！柴火也用了不少，得讓村子裏再送點柴火進來！”林大田也樂滋滋的從後廚走了出來。一手拎著水桶，一手拿著抹布的就往樓上走。
    林月點頭，應了聲知道了。把要采買的東西和林大海說完之後。就徑直去了後廚規整。
    規整啥？當然是規整還剩下的肉蛋菜蔬，以及中午要賣的麻辣燙的湯底，還有鹵味的鹵湯也該掐著時間準備熱起來了。
    昨晚上鹵好的鹵味原本以為足夠今天賣的了，結果沒想到今日早食的生意能紅火成這樣。林月當即決定再鹵上幾鍋預備著的。
    等到林大海采買了食材回來，林永生回村搖來了幫忙的村民們都到了鋪子裏。
    林月安排好各自負責的事情過後，又開始看著林大富，林大有幾人開始吊鹵湯和麻辣燙的湯底。
    此時已到巳時末和午時初，已經比林月原計劃上鹵湯的時間晚了那麽一點點。
    不過不要緊，這鹵湯的味道才是真真正正的霸道。此時上灶一熱，那味一熬煮出來，不最少飄它個三條街她林月完全不信。
    更何況這鹵味的香氣飄不遠也不要緊，這不還有麻辣燙嗎？
    林月笑了起來。看著鄉親們把備好的快二十個大木盆的肉菜蔬，分門別類擺上特意定製好的貨架上麵的小銅盆裏麵。
    然後又叮囑了一遍安排好的幾個利索，靈光的，站在後廚門口負責給麻辣燙稱重的幾位鄉親。
    稱重的時候一定要控幹水分。要是實在控不幹，就問食客是抹一文錢的零頭，還是加個蛋或者加塊肉。
    嗯，這個格外加的蛋和肉不要錢。
    村民們齊聲保證記住了。一定不會貪小便宜，為了省這些針頭線腦的開支，而壞了鋪子的名聲。
    林月滿意的點點頭，再次確認了大家都記住了這中午的飯食怎麽賣之後，就徑直進了廚房，開始看著負責掌勺的小夥子開始準備麻辣燙的湯底，還有鹵製新的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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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慢慢越升越高，溫度也較往常比，跟著升高了一些。
    要說平時這個時候，百姓們早已忙著收拾攤子或者提著買來的肉菜，準備往家裏趕，回去做飯或者吃飯了。
    而今天不知怎的，原本在街上忙碌著的洪江縣百姓們，卻是和往常不一樣，都已經午時過了，也不急著回家，還在街上慢慢吞吞的走著。
    時不時還抬頭左右張望，或者伸著脖子使勁用鼻子嗅著空氣裏的味道。
    這樣奇怪的景象愣是“傳染”了附近好幾條街，再加上那春末夏初的小風那麽一吹。空氣裏若有似無的香氣更加惹得人口水連連，心裏如貓抓一般。
    就連在三條街後麵的徐府也不例外。原本還在夢裏會周公的三個人，愣是被一股濃鬱的香氣給香醒了。
    待得出了房門一看，才從守在屋門前的小廝那裏得知，是徐大人的幹兒子差人送來的新鮮吃食。
    文正的狗鼻子更是在空氣裏嗅到了早晨才吃過的雞湯米粉和牛肉米粉的味道。
    吸溜了一下口水，文正湊到了宋澈跟前，小聲逼逼。
    “這咱們吃早食的鋪子，該不會就是這徐國公府上開的吧？”
    宋澈搖了搖頭，腳步不停的跟著領路的小廝往飯廳裏走。他聞到了牛肉的味道。還有一股格外濃鬱且霸道的，不知道是什麽香味兒的味道。
    此刻滿心滿眼都是自己餓得咕咕叫的肚子，還有嘴巴裏瘋狂叫囂的要吃，要吃，要吃的舌頭。哪有還有心情搭理自己這話癆師兄的。
    文正說這話也不是想要有個答案的，他也是被饞醒，想到自從跟著這冤種師弟出了山穀之後，就饑一頓，飽一頓的風餐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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