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黃豔玲終於妥協。
    “答應你可以，但你要給我錢。”
    “多少？”陳小聰戲謔地看著她。
    “五千萬，就當是跟你簽訂賣身契，你想怎樣都行。”
    雖然口頭上說答應，但黃豔玲內心仍然很抗拒，所以想用高價讓陳小聰知難而退。
    陳小聰又不是傻子，上下打量著她的相貌和身材，不屑道：“拜托，你都多大歲數了？全身零件拆下來打包賣掉，也不值這個數。”
    “那我不管，要麽給我五千萬，我任憑你擺布，要麽你把我送進去，一拍兩散。”
    黃豔玲斷定他不會給自己這麽多錢，二人交鋒總算扳回一局，正暗自得意，忽然就聽見陳小聰爽快地答應下來。
    “好，五千萬就五千萬。”
    如此變故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不禁吃驚道：“你真肯給我五千萬？”
    “雖然你不值這個價，但錢對我來說隻是個數字，我掙五千萬的速度肯定比你快。”
    陳小聰從小世界裏取出一個記事本，笑道：“為了防止你反悔，咱倆得簽訂一份書麵協議。”
    “簽就簽，隻要你別反悔就行。”
    黃豔玲還沒意識到前方有個大坑等著自己跳，開始跟陳小聰商討起協議條款內容。
    以她跟在歐書民身邊多年的專業性，自然不會允許文字遊戲和漏洞的出現。
    所以這份協議洋洋灑灑多達二十幾條，足足寫滿六頁紙。
    陳小聰抄完第二份之後，便拿出手機一邊錄像，一邊讓她簽字畫押。
    然而黃豔玲的雙手使不上勁，要求他先解開穴位。
    “我怕你反悔，所以等簽完協議再說。”
    陳小聰抓著她的手寫上名字，摁好手印，這才說道：“好了，協議簽完，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等等，你還沒把錢轉給我呢，憑什麽說我是你的人？”
    黃豔玲見他賴賬，凶巴巴道：“你先把錢打給我，否則這份協議作廢。”
    “錢我當然會給你，你確定自己敢要？”
    陳小聰笑道：“咱倆的協議是簽完了，但我可沒答應幫你免費治療啊，你這雙手雙腿動不了，也不想一輩子當殘廢吧”
    黃豔玲瞬間恍然大悟，憤怒地罵道：“你無恥！明明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還要向我收費才肯讓我恢複？”
    “你好意思說這話嗎？跟歐書民合夥騙我的不是你？現在折返回來要跟我合作的也是你，你能做初一，為什麽我不能做十五？”
    “想讓我幫你治好，需要五千五百萬診金，要麽給錢，或者一輩子保持這種癱瘓的姿勢躺在床上，你自己選擇吧。”
    “你好卑鄙，先是答應給我五千萬，現在反倒讓我欠你五百萬了？”
    黃豔玲憤懣地瞪著他，雙眼幾乎噴出火苗。
    這麽一算，自己非但半點好處拿不到，還要倒欠一大筆錢啊。
    “嗯嗯，你高尚你偉大，你騙人有理，我敲詐有罪，國際馳名雙標啊你？”
    陳小聰再次問道：“你就說治不治吧，治咱們就開始清賬，那五百萬我可以通融一下，允許你五十年內還清，怎麽樣？”
    “滾！老娘就算死在床上，也不會求你。”
    黃豔玲氣得肺管子都在冒煙，領口隨著激動的情緒一張一合，露出深邃的風采。
    她料定陳小聰必然有事讓自己去做，否則不會大費周章的讓自己替他賣命。
    既然這家夥把自己變成現在這副癱瘓樣子，總不可能撒手不管，否則誰給他辦事？
    陳小聰怎會瞧不出她那點小心思，冷笑著說道：“巧了，我最近幾年也沒什麽必須讓你做的事，你就安心躺著吧，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解決。”
    為了進一步打擊她的自信，陳小聰繼續描述道：“雖然你長得是有幾分姿色，身材也相當不錯，但據我所知，女神也要吃喝拉撒，也要洗澡上廁所的吧？”
    “你可以展開豐富的想象力，想一下自己每天吃飯需要人喂，食物殘渣掉在衣服裏沒人管，想洗澡也動不了。”
    “還有啊，你現在的狀態，想上廁所都是奢望，小便要插管，這麽粗的橡膠管子插進去，幾年都不能取出來，說不定比跟我那個還痛苦幾百倍。”
    “再就是蹲大號，你也做不到，隻能拉在褲襠裏，別說是護工了，就算你爸媽親自來伺候，恐怕也會嫌棄的，你確定…”
    “別說了，給我閉嘴！”
    黃豔玲頓時情緒崩潰，放聲大哭道：“你就是個惡魔，幹脆殺了我吧！”
    她不願讓男人碰的原因，是她有潔癖，隻想把最好的自己留給最愛的男人。
    然而陳小聰描述的畫麵，卻如同鋒利的尖刀在她心裏紮來紮去。
    如果真像那樣屈辱地活著，她寧願嘎巴一下就撞死在這裏。
    “殺你幹嘛，你可是我花了五千萬雇來的，這不是讓我賠錢嗎？”陳小聰笑嗬嗬地調侃道。
    黃豔玲崩潰地大哭道：“錢在哪呢？你一分沒出，還想讓我給你五百萬，做夢去吧死渣男！”
    “行，我走了，你住在這慢慢反省，我會給民俗老板一筆錢，讓他每天來給你喂點吃的和水，保證不把你餓死，其餘的你自己解決吧。”
    陳小聰假意要走，一邊搖頭歎氣，一邊故意放慢腳步。
    與他猜想的一樣，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黃豔玲急切地哭訴道：“你不能走，回來啊！”
    “幹啥？你還有臨終遺言嗎？”陳小聰似笑非笑地趴在她麵前。
    “你替我解開，我不要做殘廢，錢我會想辦法湊給你。”
    黃豔玲妥協了，她這幾年給歐書民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醜事，總共也就存了三百來萬，還有接近二百萬的資金缺口。
    讓她躺在這裏等著腐爛發臭，她更不能接受，畢竟錢沒了還可以再賺。
    “想開了？早這麽痛快不就好了，非要給你上點手段。”
    陳小聰輕笑道：“欠條什麽的就不用寫了，反正你也不會認，而且我有比欠條更高效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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