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聰笑著看了他一眼，反問道：“如果現在告訴你，你還會給我谘詢費嗎？等會拍賣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買哪些。”
    以他現在的境界，做到過目不忘十分輕鬆，哪塊料子能出好貨，早就牢牢記在心裏。
    張金瑞不知道這一點，苦笑著嘟囔道：“師父，不帶你這麽坑人的，萬一你讓我拍的料子開不出翡翠，可別怪我不給你錢啊！”
    “時間還有五分鍾，請大家有序離開倉庫。”
    就在這時，主辦方手持麥克風提醒完，便讓工作人員維持現場秩序，將所有人勸離。
    緊接著，編號為一號的巨型原石，就被推到了指定區域。
    十幾盞聚光燈打在上麵，散發出刺眼的白光。
    主持人開始介紹這塊料子的產地，賣點以及起拍價格。
    一聽這塊料子要一千七百多萬，陳小聰瞬間打消了念頭。
    他本以為這塊料子如此巨大，最多幾百萬就能拿下。
    然而主辦方卻認為這塊巨型石料開出翡翠的概率很大，殊不知裏麵隻有西瓜大的一塊黃色翡翠，而且遍布紋裂，根本就沒什麽價值。
    張金瑞扭頭問道：“師父，拍不拍？”
    陳小聰微微擺手，看向坐在自己後排不遠處的杜欣欣，目光在她身側的兩位老者身上掃視一眼，果然他們也對這塊大石頭沒什麽興趣。
    越大的料子，開出翡翠的概率就越低，這是圈內不爭的事實。
    更何況這個三噸重的大家夥，還被安排在一號，定然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大部分玩翡翠的老鳥都無動於衷，但不妨礙一些外地闊佬來攪局。
    他們被主持人的一通神忽悠說得動心，紛紛拿出紙筆寫上價格，遞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
    最終這塊巨型翡翠料子，被人以兩千二百萬的價格拿下，直接拉到外麵現場開窗。
    編號一到十的料子不到十五分鍾，便已經拍賣一空，陳小聰始終按兵不動。
    杜欣欣那邊則拍下其中一塊墨綠色的料子，卻沒有著急去開窗。
    等到十四號料子被人抬出來時，陳小聰眼皮微微跳動一下。
    這塊料子是一塊三色料，也就是擁有黃白綠三種顏色的特殊料子。
    裏麵肉質細膩，無棉無裂，大概能做出四個成品手鐲。
    於是他輕輕敲打一下旁邊的扶手，示意張金瑞可以出手了。
    張金瑞盯著那塊被人開完窗的料子，問道：“師父，你確定這塊料子能出貨？我怎麽看著像是做出來坑人的。”
    顧名思義，開窗料就是在售賣之前，已經被人打磨掉一些外皮，露出裏麵質地的料子，能更直觀看見裏麵的情況。
    剛才在倉庫那邊，至少有幾十個人打燈看過這塊開窗料，但大部分人看完都搖搖頭走了。
    原因很簡單，這塊料子隻能看見一片棉絮，說明裏麵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起步價倒是不貴，隻有十五萬。
    陳小聰笑嗬嗬道：“你信我就砸二百萬上去，保證會給你帶來驚喜。”
    “真的？”張金瑞驚奇地挑起眉梢。
    剛才所有人進倉庫間隙，他並沒有看到陳小聰隨身攜帶強光手電。
    而且腳步匆匆，根本不像是在選料，反倒像是帶著老婆去參觀的。
    如此不專業的行為，自然也惹得一些人懷疑他到底懂不懂翡翠。
    “璐璐姐，他不信，一會兒你寫二百萬交上去吧。”
    陳小聰見他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幹脆讓秦璐出手，因為那塊開窗料的價值，絕對不止五千萬。
    “別別別，我信我信。”
    張金瑞並不心疼那二百萬，馬上拿起紙筆，刷刷寫了價格，然後交給站在過道上的工作人員。
    隨後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杜欣欣那邊居然也出價了，一時間有些心慌。
    隻有陳小聰看得很真切，在那張紙上的價格是一百五十萬，比自己給出的價格低了足足五十萬。
    看來這位杜大小姐帶來的兩位老前輩，眼光也不過如此。
    他嘴角露出一抹嘲弄，便收回目光，等待主持人宣布料子歸屬。
    “第十四號開窗料的歸屬是，三十一號的張先生。”
    隨著拍賣槌一聲落地，工作人員當即抬著石頭來到張金瑞旁邊，詢問他是暫時寄存，還是開解。
    張金瑞不放心陳小聰的選擇，壓低聲音囑咐他們去開解。
    緊接著又辯解道：“師父你別怪我啊，我並非不相信你，而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裏麵是啥好貨。”
    陳小聰無所謂道：“讓開解師父先去皮，別把裏麵的三色料弄壞了。”
    張金瑞的耳朵瞬間支棱起來，三色料雖然不如帝王綠那般昂貴，但也絕對是罕見的好料子。
    急忙對工作人員囑咐幾句，然後又不放心地跟了出去。
    反正後麵的料子還有二百多塊，而開解那塊不到西瓜大的料子隻需要幾分鍾。
    他不知道的是，緊跟著十四號出場的十五號，才是這場拍賣會的重頭戲。
    眼瞅著張金瑞放棄後麵的幾塊料子，陳小聰當即對著秦璐吩咐道：“璐璐姐，接下來的十五號，寫兩千萬。”
    那十五號原石是一塊不規則的扁形料子，約莫鍋蓋大小，足有上百斤重，在其右上側的位置，有一塊疑似帝王綠的區域，呈長條狀，跟礦泉水瓶大小差不多。
    除卻那塊綠色翡翠以外，中心區域還有一片淺紫色翡翠，約莫盤子大小，可惜有一點裂紋。
    秦璐一聽他如此大手筆，便問道：“你確定能開出兩千萬的翡翠？”
    “信我，等會十五號過後，一直到七十號都沒啥好玩意，咱們可以先去外麵開解，給你見識一下什麽叫頂級好料子。”
    就在他和秦璐交頭接耳時，杜欣欣的目光也在他身上流轉。
    奈何雙方距離足有三四米，她實在聽不清兩人在嘀咕什麽。
    保險起見，她低聲對著右側的老者問道：“爺爺，您確定十五號能開出好貨？我們填什麽價？”
    “八百萬就行，那塊料子形狀不好，又比較大，應該不會有多少人感興趣。”頭發花白的老者自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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