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最後的宴會與歸途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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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校醫院又“被迫”休養了兩天,忍受了龐弗雷夫人各種味道古怪但效果奇佳的魔藥“荼毒”後,洛傑終於得以“康複出院”。雖然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和炁息尚未完全恢複到巔峰狀態,但至少行動無礙,可以趕上學年結束前的最後幾天活動了。
    而此時的霍格沃茨,也正沉浸在一種獨特的、混合了考試結束的狂歡、學院杯歸屬的懸念以及即將離別的傷感氛圍中。關於哈利·波特再次“神秘昏迷”又“奇跡康複”的傳聞,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在學生中激起了層層漣漪,但很快就被官方那“過度疲勞”的解釋和期末的喧囂所掩蓋。奇洛教授的“因病離職”更是沒有引起太多波瀾,仿佛這個總是顯得格格不入的教授從未真正融入過霍格沃茨的生活。
    洛傑回到拉文克勞塔樓時,受到了室友們主要是安東尼和泰瑞)的熱情或許有點過於熱情)的歡迎。他平靜地應付著他們關於他“暈倒原因”的各種猜測從研究魔咒走火入魔到被皮皮鬼惡作劇嚇暈,版本眾多),然後便一頭紮進了赫敏友情提供的、堆積如山的課堂筆記裏,開始快速彌補落下的功課。
    他去看望了還在校醫院“享受”最後幾天特殊待遇的哈利和羅恩。哈利的精神好了很多,隻是偶爾還會因為想起最終房間裏那恐怖的一幕而眼神黯淡。他對洛傑充滿了感激,但對具體的戰鬥細節卻閉口不談,顯然是鄧布利多有所交代。羅恩則徹底成了格蘭芬多的英雄,逢人便繪聲繪色地講述他在巫師棋盤上如何“英勇無畏、力挽狂瀾”當然,他很明智地省略了自己最後被砸暈的糗事),享受著同學們崇拜的目光。
    赫敏則在經曆了一切後,顯得更加沉穩和……好學了。她幾乎一有空就來找洛傑,討論的不再僅僅是課堂上的知識,而是開始涉及一些更深層次的魔法理論,比如“愛的犧牲魔法的本質”、“靈魂碎片的可能性”、“不同魔法體係之間是否存在共通的規則”等等。洛傑雖然對很多問題也處於探索階段,無法給出確切答案,但他很樂於和赫敏進行這種思維的碰撞。他發現赫敏雖然出身麻瓜家庭,但她對魔法的理解和領悟力極其驚人,常常能從一些他忽略的角度提出 insig 的問題,這反過來也促進了他自己的思考。兩人的友誼,在這一次次的學術探討和共同經曆的危機中,變得更加深厚和默契。
    終於,在學期即將結束的前一天,霍格沃茨迎來了本年度最後一次盛大的集會——告別宴會。
    大禮堂被裝飾得煥然一新,象征勝利的格蘭芬多紅、金兩色旗幟高高飄揚。鄧布利多校長站在主席台上,用他那充滿感染力的聲音,先是總結了這一學年的點點滴滴,然後話鋒一轉,以一種充滿戲劇性的方式,宣布因為哈利·波特、羅恩·韋斯萊、赫敏·格蘭傑以及納威·隆巴頓在“保護學校、展現出非凡勇氣和智慧”方麵的傑出貢獻當然,具體的“貢獻”被他巧妙地模糊化了),為格蘭芬多加上了足以反超斯萊特林、贏得學院杯的最後分數!
    格蘭芬多長桌瞬間爆發出火山噴發般的歡呼聲!哈利、羅恩和赫敏被興奮的同學們高高舉起,拋向空中!整個禮堂都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中!
    洛傑坐在拉文克勞的長桌旁,平靜地看著眼前這沸騰的一幕,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雖然他對學院杯的歸屬並不十分在意,但他由衷地為朋友們的勝利和他們所展現出的勇氣感到高興。或許,格蘭芬多這種看似衝動、不計後果的熱血背後,也蘊含著一種強大的、能夠創造奇跡的力量?這種力量,是他那過於冷靜和計算的思維模式中所缺乏的。
    宴會結束後,離別的時刻真正來臨。第二天清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如同噴吐著白色蒸汽的鋼鐵巨龍,靜靜地停靠在霍格沃茨的站台上。站台上擠滿了依依不舍的學生。空氣中彌漫著惜別的情緒。
    洛傑隨著人流登上了列車。他依舊選擇了一個靠窗的、相對安靜的隔間。沒過多久,哈利、羅恩和赫敏也氣喘籲籲地拖著行李找了過來,四人再次自然而然地聚集到了一起。
    火車緩緩啟動,汽笛長鳴。窗外的霍格沃茨城堡,那座承載了他近一年奇妙經曆的古老建築,在晨光中漸漸遠去,最終化為一個矗立在遠方山巒間的童話剪影。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穿梭在連綿起伏的英格蘭原野上,將身後那座承載了無數秘密與回憶的魔法城堡,漸漸拋在了雲霧繚繞的遠方。車輪與鐵軌規律的撞擊聲,如同單調的催眠曲,伴隨著車廂裏學生們或興奮或疲憊的交談聲,構成了一幅歸途的畫卷。
    洛傑所在的隔間裏,氣氛相對安靜了許多。羅恩在興奮地講述完他對暑假生活的種種幻想主要是關於食物和魁地奇)後,終於抵擋不住疲憊,靠在哈利肩膀上沉沉睡去,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哈利則望著窗外,眼神中帶著一種經曆過大風大浪後的平靜,偶爾會和赫敏低聲交談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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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依舊捧著她的魔法史,但顯然心思並不完全在書本上。她時不時地會抬起頭,看看窗外飛逝的風景,或者……偷偷地瞥一眼坐在對麵、閉目養神的洛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欽佩,還有一絲……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的情愫。這一學年,尤其是最後那段驚心動魄的經曆,讓她對這個來自東方的、總是那麽冷靜、理智,卻又總能在關鍵時刻展現出不可思議力量的男孩,產生了遠超普通同學的情感。
    洛傑雖然閉著眼睛,但他的感知卻並未完全沉寂。他能清晰地捕捉到隔間裏每一個細微的動靜:羅恩平穩的呼吸聲、哈利略顯沉重的思緒波動、赫敏翻動書頁的沙沙聲以及她投向自己時那帶著探究和暖意的目光……
    他並沒有刻意去回避或回應赫敏的目光。他知道,有些東西,正在悄然發生變化,但這並非他目前關注的重點。他的心神,更多地沉浸在對過去這一學年的總結,以及對未來的規劃之中。
    活板門下的經曆,如同在他眼前展開了一幅霍格沃茨頂尖魔法力量的畫卷。魔鬼網的陰險、飛天鑰匙的靈動、巫師棋的殘酷、巨怪的蠻力、魔藥邏輯的精巧,以及最後那麵映照人心的厄裏斯魔鏡……每一道關卡都代表著一種不同的魔法理念和應用方向。而最終與奇洛伏地魔的對決,更是讓他直麵了黑魔法的恐怖和……愛之守護的偉大。
    這些經曆,極大地豐富了他對魔法世界的認知,也讓他對自己所掌握的三種體係力量——科學的邏輯分析、異人道家)的炁與符籙、以及剛剛開始接觸和理解的魔法——有了更深的思考。
    “科學,是理解世界物質規律的鑰匙,它嚴謹、精確,追求可證偽的真理。但它似乎……難以解釋甚至排斥那些‘唯心’的、超越常規邏輯的現象。”
    “炁,是生命能量的本源,道家修行講究內求體悟,與天地共鳴,追求的是天人合一、性命雙修的境界。它對能量的感知和精微操控有著獨到之處,對陰邪力量也有天然的克製。但……它似乎也有一套自身的規則體係,與魔法的‘隨心所欲’至少表麵看起來是這樣)有所不同。”
    “魔法,則更像是一種……基於‘意誌’和‘規則’的藝術?它似乎能直接扭曲現實,創造奇跡,其力量的上限充滿了想象空間。但它的驅動方式情感、信念、特定的咒語和儀式)又顯得那麽……‘不講道理’,難以用理性的框架去完全把握。”
    三種體係,各有優劣,各有所長,也各有其局限性。洛傑意識到,自己之前試圖用單一體係去理解或“兼容”其他體係的想法,或許從一開始就走入了歧途。
    “真正的融合,或許並非簡單的‘1+1+1’,也不是用一種體係去‘吞並’或‘改造’另外兩種。”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那塊已經失去大部分靈性的安神玉佩,“更像是……尋找它們在更底層、更本源層麵上的‘共通語言’或‘轉換接口’?”
    他想起了鄧布利多那個關於“同一片星空”的比喻,想起了禁書區裏那些關於“空間諧振頻率”和“對立平衡能量核心”的晦澀理論,想起了自己強行融合陰陽能量製作“小挪移符”時的驚險與……那一瞬間感受到的、規則交融的奇妙體驗。
    “或許……‘信息’?‘規則’?‘意識’?才是連接這三大體係的真正橋梁?”一個模糊但極其誘人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科學探索的是物質世界的客觀規律信息),道家修行追求的是體悟天地大道規則)並錘煉自身精神意識),而魔法……則似乎是用意誌意識)直接幹涉能量並扭曲現實規則信息)?”
    這個想法還很粗糙,充滿了假設和跳躍。但它卻像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洛傑心中那片被認知壁壘籠罩的迷霧,讓他看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極其宏大而充滿挑戰的研究方向!
    “如果……我能構建一個統一的模型,來描述這三者之間的關係……”洛傑的心髒因為這個大膽的設想而劇烈跳動起來。他知道這有多麽困難,甚至可能耗盡他一生的精力也未必能成功。但這探索本身所帶來的興奮和滿足感,已經遠遠超過了對結果的期待。
    這,或許才是師父老天師將他送到霍格沃茨的真正深意?不僅僅是讓他學習魔法,更是要讓他在這三種截然不同的文明和力量體係的碰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條獨一無二的“道”?
    火車有節奏地行進著,窗外的風景從蘇格蘭高地的蒼茫遼闊,逐漸變成了英格蘭鄉村的田園風光。倫敦那熟悉的、混雜著工業氣息和人類喧囂的輪廓,也漸漸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洛傑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不再有之前的疲憊和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邃、更加明亮的、充滿了求知欲和堅定信念的光芒。
    他知道,第一學年的冒險已經結束,但他的探索之旅,才剛剛啟程。這個暑假,將是他整理思路、鞏固基礎、為未來更宏大的研究和挑戰做好準備的關鍵時期。他期待著老天師的回信,期待著那些可能蘊含著關鍵啟示的道家典籍,也期待著……明年再次回到霍格沃茨,繼續他在這片魔法土地上的……“心想事成”之路。
    當火車最終緩緩駛入國王十字車站那熟悉的站台時,洛傑站起身,拿起自己簡單的行李。他回頭看了一眼窗外那依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魔法世界入口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方向),然後深吸一口氣,隨著人流,走下了這趟載滿了回憶與成長的列車。
    在他的身後,隔間的窗戶玻璃上,似乎還殘留著一道極其微弱的、隻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象征著陰陽平衡與無限可能的……太極符印的淡淡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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