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蛇穴的潛入與言語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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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的走廊陰冷而潮濕,牆壁上滲出的水珠在兩側綠色火把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了黑湖湖底的腥氣、常年不見陽光的黴味以及……斯萊特林學院特有的那種冰冷、傲慢、排外的氣息。
兩個身材高大、看起來異常笨拙的身影,正低著頭,努力模仿著一種遲鈍而略帶凶惡的姿態,跟在一個鉑金色頭發、神情倨傲的少年身後,穿行在這如同迷宮般的地窖走廊裏。
正是剛剛喝下複方湯劑,成功至少外形上是)偽裝成克拉布和高爾的哈利和羅恩。而走在他們前麵的,自然就是他們此行的主要目標——德拉科·馬爾福。
他們是在離開那個充滿了赫敏“貓化”悲劇的女生盥洗室後不久,“恰好”在走廊裏遇到了正準備返回公共休息室的馬爾福。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馬爾福看到了這兩個“熟悉”的跟班,便頤指氣使地招呼他們跟上。
這突如其來的“好運”,讓哈利和羅恩心中都是一緊,既感到慶幸省去了尋找入口和口令的麻煩),又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他們強行壓下心中的慌亂和對馬爾福的厭惡,努力扮演著那兩個頭腦簡單、唯命是從的“保鏢”。
“你們兩個蠢貨,剛才跑到哪裏去了?”馬爾福一邊走,一邊用他那特有的、拖長了的、充滿了不耐煩的腔調問道,“這麽長時間找不到你們了!是不是又躲到哪個角落偷吃東西去了?”
哈利克拉布版)和羅恩高爾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那張蠢臉上)看到了緊張。他們記得赫敏的叮囑——少說話,多模仿。
於是,哈利克拉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粗噶而含混:“呃……沒……沒去哪兒……就在……附近……”
羅恩高爾)則隻是發出了一聲類似於“嗯嗯”的、表示讚同的咕噥聲。
幸好,馬爾福似乎對這兩個跟班的去向也並不真的關心,他隻是習慣性地抱怨和使喚而已。他哼了一聲,不再追問,繼續昂首挺胸地在前麵帶路。
洛傑則如同一個無聲的影子,遠遠地綴在他們身後幾十米遠的地方。他利用走廊的拐角、石柱的陰影以及自身精湛的斂息技巧,巧妙地隱藏著自己的身形。他的炁感如同最精密的雷達,一方麵監控著前方三人的動靜和能量波動,另一方麵則警惕著周圍可能出現的任何巡邏者或其他意外情況。
他還“不經意”地將一枚經過特殊改造的、能夠遠距離傳遞微弱聲音信號的“傳音符”原型外觀像一片幹枯的葉子),用極其隱蔽的手法比如一陣“恰巧”刮過的穿堂風)粘在了羅恩高爾版)的長袍下擺內側。這能讓他大致聽到前方的一些關鍵對話,以便在必要時進行判斷或……提醒?雖然他知道直接提醒風險很大)。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地窖深處一堵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卻散發著強大排斥魔力的潮濕石牆前。這裏顯然就是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
馬爾福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確認沒有外人),然後對著空白的石牆,清晰而傲慢地說出了一個詞:
“純血!”
伴隨著一陣低沉的、如同巨石摩擦的聲響,那堵堅硬的石牆竟然如同活物般,無聲無息地向一側滑開,露出了一個隱藏在後麵的、通往下方石階的、散發著幽幽綠光的入口。
“快點!兩個笨蛋!別磨磨蹭蹭的!”馬爾福不耐煩地催促了一聲,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哈利和羅恩心中都是一凜,強作鎮定,也低著頭跟了進去。
入口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
洛傑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暗暗稱奇。“……用血統作為口令?真是……符合斯萊特林風格的傲慢和排外。不過,這種基於‘概念’而非‘聲音’或‘密碼’的認證方式,倒是……有點意思。不知道其具體的魔法原理是什麽?是識別血脈中特殊的魔力印記?還是……某種更古老的契約魔法?”他將這個疑問記在心裏,準備日後研究。
同時,他也停下了腳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跟進去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外人尤其是格蘭芬多或拉文克勞)的絕對禁地,裏麵的防護魔法和警惕性都極高,以他目前的實力和隱匿技巧,一旦進入,被發現的風險極大。
他隻能依靠那枚附著在羅恩身上的微弱傳音符,以及自己對能量波動的遠程感知,來大致了解裏麵的情況,並在外麵做好接應和……處理意外的準備。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內部。
哈利和羅恩第一次踏入這個傳說中的“蛇穴”,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和氛圍所震撼或者說,是感到不適)。
與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那種溫暖、舒適、充滿了歡聲笑語至少平時是這樣)的氛圍截然不同,這裏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陰冷、壓抑、奢華而……充滿了等級森嚴的傲慢。
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種長長的、低矮的、如同修建在湖底的巨大洞穴般的結構。牆壁和天花板似乎是由粗糙的、未經打磨的黑色或深綠色岩石構成,上麵掛著一些巨大的、繡著銀色斯萊特林蛇形徽章的綠色掛毯。幾盞懸掛在天花板上的、用沉重的銀鏈鎖著的魔法燈盞,散發出幽幽的、冰冷的綠色光芒,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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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幾扇狹長的、如同潛水艇舷窗般的巨大玻璃窗,可以看到窗外……竟然是霍格沃茨黑湖那深不見底的、墨綠色的、充滿了未知生物的湖水!偶爾還能看到巨大的烏賊觸手或者格林迪洛那醜陋慘綠的臉龐如同幽靈般一閃而過,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氣氛。
房間裏擺放著許多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雕刻著複雜蛇形花紋的黑色皮沙發和深色木質扶手椅。中央一個巨大的、用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壁爐裏,燃燒著同樣是綠色的火焰,但那火焰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反而散發出一種冰冷的、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的光芒。壁爐架上和周圍的展示櫃裏,則擺放著一些看起來就非常古老和……危險的物品:骷髏頭形狀的墨水瓶、鑲嵌著寶石的銀質匕首、浸泡在福爾馬林或者某種更可怕液體)裏的奇特生物標本……
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種陰冷、壓抑、充滿了純血統優越感和對外界排斥的氛圍中。
此刻,公共休息室裏還有不少斯萊特林學生。他們大多穿著剪裁考究、質地精良的長袍與韋斯萊家的二手袍子形成鮮明對比),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他們的表情大多冷漠、傲慢,或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看到馬爾福帶著“克拉布”和“高爾”進來,大部分人隻是瞥了一眼,便不再關注,顯然對這兩個“跟班”毫不在意。
馬爾福一進來,立刻就如同回到了自己的王國般,姿態更加倨傲。他被幾個同伴包括潘西·帕金森和布雷斯·沙比尼)簇擁著,坐到了壁爐前最舒適的一張黑色皮沙發上。
哈利克拉布)和羅恩高爾)則按照平日裏那兩人的習慣,低著頭,如同兩尊沉默的門神般,一左一右地站在了沙發後麵。他們豎起耳朵,緊張地聽著馬爾福和他朋友們的談話,希望能從中捕捉到任何關於密室或繼承人的線索。
“……真是可惜!斯內普教授竟然那麽快就把那條蛇弄消失了!”潘西·帕金森用她那尖細難聽的聲音抱怨道,“我還沒看夠波特那個蠢樣呢!他當時嚇得臉都白了!”
“哼,他活該!”馬爾福不屑地說,“誰讓他是個肮髒的泥巴種……哦不對,是和泥巴種混在一起的‘救世主’呢?不過……他竟然會蛇佬腔,這倒是……有點意思。”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似乎不僅僅是鄙夷,還有一絲……忌憚?
“德拉科,”布雷斯·沙比尼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問道,“你真的覺得……波特就是那個繼承人?”
“除了他還能有誰?”馬爾福嗤笑一聲,“蛇佬腔!還有比這更明顯的證據嗎?我敢打賭,用不了多久,學校裏那些討厭的泥巴種就會被一個個清理幹淨!到時候……霍格沃茨就該恢複它本來的樣子了!”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純血統的狂熱和對其他人的惡意。
哈利和羅恩聽得心中怒火中燒,但隻能強行忍耐。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馬爾福雖然惡毒,但他似乎真的不是那個繼承人。他對密室和怪物的了解,似乎也僅限於那些公開的傳說和自己的猜測。
他們的潛入行動……難道真的要失敗了嗎?
就在他們感到失望,開始思考如何才能在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脫身時,馬爾福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以及在外麵“監聽”的洛傑)心中猛地一動!
“……說起來,我爸爸最近好像有點煩躁。”馬爾福忽然換了個話題,語氣帶著一絲抱怨,“他總是警告我,讓我在學校裏低調一點,不要去招惹那個波特……還說什麽……有些事情……最好讓它徹底過去……”
“讓他徹底過去?什麽事情?”潘西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馬爾福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耐煩,“聽起來像是一件……很多年前的舊事?好像和我媽媽那邊的一個……什麽傳家寶有關?也不完全是,好像……還涉及到一本……很古老的、沒什麽用的破日記本?”
他似乎對這件事也不太清楚,隻是隨口抱怨著父親最近對他的“過度管束”。“……我爸爸甚至警告我,如果有人問起那本日記本的事情,絕對不能承認我們家曾經有過……真是莫名其妙!一本破本子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日記本?!
哈利和羅恩的心髒猛地漏跳了一拍!他們立刻想起了在麗痕書店門口,盧修斯·馬爾福與他們父親爭吵時的情景!
而在外麵“監聽”的洛傑,更是如同被閃電擊中!
舊事……傳家寶可能與魂器有關?)……破舊的日記本……盧修斯警告不能承認見過……
所有的線索,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瞬間指向了那個最可怕、但也最合理的答案!
那本被盧修斯·馬爾福塞進金妮書裏的黑色日記本,果然有問題!而且……馬爾福家族對此是知情的!甚至……這本日記本很可能就與五十年前密室第一次被打開的事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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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現太過重大!哈利和羅恩強忍著內心的震驚和激動,還想再聽聽馬爾福會不會透露更多信息。
但就在這時!他們同時感覺到……身體內部開始傳來一陣熟悉的、極其不適的……扭曲感和刺痛感!
複方湯劑的藥效……快要到了!隻有一個小時!
“不好!時間到了!”哈利心中大驚,立刻用眼神示意羅恩!
兩人不敢再有絲毫停留!他們甚至來不及和馬爾福打聲招呼反正克拉布和高爾平時也經常這樣突然消失去吃東西),立刻從角落裏站起身,低著頭,用最快的速度同時還要努力維持著那副蠢笨的樣子),在其他斯萊特林學生略帶疑惑的目光中,衝出了公共休息室!
他們一路狂奔,心髒狂跳,生怕在半路上就變回原形!
當他們最終氣喘籲籲、臉色發白地衝回二樓那個約定好的空教室時,身上的變化已經極其明顯!哈利的頭發正在由粗硬的棕黑色變回柔軟的黑色,羅恩的臉上也重新出現了雀斑……
幾乎就在他們衝進教室的下一秒,變形效果徹底消失!他們變回了自己原來的樣子!
而洛傑,也幾乎在同時,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教室門口。他收回了那枚已經失效的傳音符,看著眼前兩個因為狂奔和變形後遺症而癱倒在地、大口喘氣的哈利和羅恩,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看來……你們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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