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逃亡的少年,福吉的“寬容”與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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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哈利·波特來說,暑假的開始,意味著從一個充滿了魔法、友誼和驚險雖然也伴隨著誤解和危險)的世界,重新墜入另一個冰冷、刻薄、充滿了壓抑和忽視的“牢籠”——女貞路四號,德思禮家。
盡管鄧布利多校長在學期末似乎向德思禮夫婦施加了某種壓力或許是派人去“友好訪問”了一下?),讓他們不敢再像去年那樣將哈利鎖在房間裏、沒收他的信件。但德思禮一家對哈利的厭惡和恐懼,卻絲毫沒有減少。
哈利在這個家裏依舊像個隱形人,或者說,是一個必須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以免觸怒主人的……家養小精靈?他被要求做各種繁重的家務,得到的食物卻少得可憐。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他與魔法世界的聯係幾乎被完全切斷了。雖然理論上他可以接收貓頭鷹郵件,也可以給朋友們寫信,但每當海德薇它被允許待在哈利的房間裏,但不能隨意飛出去)帶來羅恩或赫敏她在法國度假,信件充滿了異國風情和對哈利的關心)的信件時,弗農姨父那充滿警告和威脅的眼神,以及佩妮姨媽那尖酸刻薄的抱怨,都讓他感到窒息。
他隻能在深夜裏,偷偷地躲在被子裏,借著魔杖尖端一點微弱的光芒uos咒),貪婪地閱讀著朋友們的來信,感受著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遙遠而溫暖的聯係。他也會偷偷地寫回信,但總是擔心這些信件會不會被姨夫姨媽發現並銷毀。
日子就在這種壓抑、孤獨和對霍格沃茨無盡的思念中一天天過去。哈利感覺自己就像一株被移植到貧瘠沙漠裏的魔法植物,正在一點點地枯萎下去。
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者說,引爆哈利內心積壓已久的憤怒和屈辱的導火索,是瑪姬姑媽的到來。
弗農姨父的姐姐瑪姬,是一個和他一樣肥胖、刻薄、並且極度厭惡“不正常”事物比如哈利和他的父母)的女人。她每年都會來德思禮家“視察”幾天,而每一次她的到來,對哈利來說都是一場噩夢。
這一次,瑪姬姑媽似乎變本加厲。她不僅像往常一樣,對哈利百般挑剔、惡語相向嘲笑他的穿著、指責他的沉默、暗示他是個問題少年),甚至……開始變本加厲地侮辱哈利已經去世的父母!
“……你那個沒用的酒鬼父親,肯定是開車撞死的吧?”瑪姬姑媽一邊用油膩膩的手指戳著盤子裏的香腸,一邊用她那如同公牛般的嗓門說道,臉上帶著惡毒的笑容,“還有你那個……一無是處的母親!我早就說過,她和她妹妹佩妮根本不是一路人!肯定是跟了什麽不三不四的男人跑了,才會生下你這麽個……”
“住口!!!”
哈利再也無法忍受了!瑪姬姑媽可以侮辱他,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的父母!一股難以遏製的、如同火山爆發般的憤怒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他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不受控製的魔力洪流從他體內猛地爆發出來!
然後……他就目瞪口呆地看到……
坐在他對麵的瑪姬姑媽,那原本就肥胖臃腫的身體,竟然如同被充了氣的氣球般,開始迅速地、不可思議地膨脹起來!
她的衣服扣子被接二連三地撐爆!她的臉變得如同紫色的巨大氣球!她的身體越來越輕,開始不受控製地從椅子上漂浮起來!嘴裏還發出驚恐萬狀的、變了調的尖叫聲!
“瑪姬!”弗農姨父和佩妮姨媽也嚇得魂飛魄散!他們試圖抓住瑪姬姑媽,但她已經像一個真正的氫氣球般,晃晃悠悠地向天花板飄去!
整個餐廳瞬間陷入了一片雞飛狗跳的混亂之中!
而哈利,看著眼前這荒誕而可怕的一幕,心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他……他竟然對自己的姑媽施了魔法!而且是如此失控的、可怕的魔法!
看著如同巨大紫色氣球般漂浮在天花板上、發出驚恐尖叫的瑪姬姑媽,以及下麵手忙腳亂、又驚又怒的弗農姨父和佩妮姨媽,哈利的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極致的恐懼!
他闖大禍了!他在校外對麻瓜雖然瑪姬姑媽嚴格來說不算完全的麻瓜,但魔法部肯定會這麽認定)施放了如此明顯的、失控的魔法!他違反了《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他會被霍格沃茨開除的!
“不!我不能被抓住!”這個念頭如同電流般擊中了他!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後果,也顧不上收拾任何東西除了下意識地抓起了放在門口的魔杖和那個裝著課本的舊箱子),猛地推開還在試圖抓住瑪姬姑媽的弗農姨父,如同逃離世界末日般,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女貞路四號的大門,消失在了漆黑的、下著小雨的街道盡頭!
他一路狂奔,冰冷的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和衣服,但他感覺不到絲毫寒冷,隻有心髒因為恐懼和腎上腺素而瘋狂地跳動著。他不知道該去哪裏,也不知道能去哪裏。陋居?太遠了,而且他怎麽過去?破釜酒吧?他甚至不知道怎麽回到魔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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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獵人追趕的、無處可逃的小獸,絕望而無助。
就在他因為奔跑和恐懼而精疲力盡,摔倒在一條僻靜無人的街道邊,看著遠處模糊的燈光,感覺自己可能真的要完蛋了的時候……
嘭!!!
一聲如同輪胎爆炸般的巨響突然在寂靜的夜空中炸響!
緊接著,一道極其刺眼的亮光閃過!一輛詭異的、極其高大的、足足有三層樓高的、顏色是刺眼紫色的雙層巴士,竟然如同幽靈般,憑空出現在了他麵前的馬路上!它的速度快得驚人,在濕滑的路麵上急刹車時甚至帶起了一片水花!
車頭上方用金色的大字寫著——騎士公交。
哈利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逃跑。
車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穿著同樣紫色製服、臉上長滿了青春痘、耳朵很大、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的售票員探出頭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後用一種見怪不怪的語氣說道:“歡迎乘坐騎士公交,這是為處境窘迫的女巫或男巫開設的應急交通工具。隻要伸出你的魔杖……”
他的話還沒說完,目光就落在了坐在路邊、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哈利身上,特別是……看到了哈利額頭上那道清晰的閃電疤痕!
售票員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我的老天!你……你是……哈利·波特?!”
而就在哈利因為身份被認出而更加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時候……
咻——!
幾道不同顏色的光芒突然從天而降!精準地落在了哈利和騎士公交周圍!形成了幾個無聲無息的、帶有魔法部徽記的小型警戒結界!
緊接著,幾個穿著魔法部製服、神情嚴肅的巫師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傲羅),如同瞬移般出現在了街道兩旁!他們的魔杖都指向了哈利!
“哈利·波特!你不準動!”為首的那個傲羅厲聲喝道,“你因在校外違規使用魔法,並對麻瓜造成傷害,涉嫌違反《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和《國際巫師保密法》,現在依法對你進行臨時管製!”
完了!哈利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他還是被魔法部的人找到了!而且……這麽快?!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被逮捕、被開除、甚至被送往阿茲卡班的命運。
然而……預想中的逮捕並沒有立刻發生。
又一道更加柔和、但卻充滿了……官僚氣息的魔法光芒閃過或許是某種特殊的飛路粉信號?),一個矮胖的身影,戴著一頂標誌性的綠色圓頂禮帽,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了現場。
竟然是……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
福吉部長顯然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急匆匆趕來的。他先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看到了被傲羅用魔杖指著的、狼狽不堪的哈利,又看了看旁邊那輛同樣顯眼的紫色騎士公交,臉上露出了極其複雜的神情——有驚訝,有惱怒,但更多的……似乎是一種……如釋重負和……刻意的“和藹”?
“哦……哦!原來是哈利·波特啊!”福吉的語氣與哈利想象中的嚴厲完全不同,反而帶著一種……過分的、甚至有些虛偽的親切,“真是……真是個意外的夜晚,不是嗎?孩子,你看起來……嗯,有點狼狽。快起來,別坐在地上,會著涼的。”
他甚至還主動上前,想要扶哈利起來。
哈利完全懵了!這……這是怎麽回事?魔法部部長……親自來了?而且……態度這麽……和藹?難道……他不是來抓我的?
“部……部長先生?”哈利不確定地開口。
“哎呀,不用這麽拘束,哈利。”福吉臉上堆滿了笑容雖然看起來有點假),“關於你……嗯,不小心讓你姑媽‘飛’起來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嘛,年輕人總是會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和魔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魔法部……嗯,不會因此而追究你的責任的!”
不追究責任?!
哈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明明嚴重違反了規定!為什麽……福吉部長竟然會……如此“寬容”?!
難道……是因為……
哈利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福吉臉上那略顯僵硬的笑容,以及他眼神深處那一閃而過的……不安和……討好?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閃過——福吉部長……他是不是……在害怕什麽?或者說……他在顧忌什麽?
而就在這時,那個騎士公交的售票員斯坦·桑帕克也湊了過來,一臉興奮地對福吉說:“部長先生!您看!真的是哈利·波特!他剛才差點被一頭……呃……大黑狗嚇暈過去呢!”他顯然把哈利摔倒的原因歸結於別處了)
“大黑狗?哦?是嗎?可能是流浪狗吧……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哈利,你現在一定又累又怕吧?這樣吧,我做主,讓你先去破釜酒吧好好休息一下,壓壓驚。我已經讓湯姆破釜酒吧的老板)給你準備好房間了。明天……明天我們再談其他的事情,好嗎?”
福吉的態度簡直是“體貼”到了極點,甚至親自用魔法幫哈利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汙漬和雨水,然後“護送”著他和他的行李)登上了騎士公交,並支付了車費。
在騎士公交那如同過山車般的瘋狂行駛中,哈利依舊感覺如同在夢中一般。他不明白,為什麽魔法部會對他如此“寬容”?為什麽福吉部長會親自出麵,還對他如此“和藹”?難道……僅僅因為他是“哈利·波特”?還是……因為別的什麽……他不知道的原因?
一種隱隱的不安感,開始在他心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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