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雪中的密道與三把掃帚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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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點地圖的出現,如同在哈利那顆早已因為失落而冰封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顆燃燒的火種,瞬間點燃了壓抑已久的渴望和……一絲屬於格蘭芬多的冒險衝動!
    “……秘密通道?真的能通往霍格莫德?”哈利看著地圖上那條從打人柳根部韋斯萊雙胞胎特意指給他看的,並告訴了他如何讓打人柳“安靜下來”的訣竅——雖然聽起來很危險)一直蜿蜒延伸到霍格莫德村蜂蜜公爵糖果店地窖的細細墨線,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躍躍欲試的光芒。
    “千真萬確!”弗雷德拍著胸脯保證,“我們已經用這條路溜出去無數次了!絕對安全可靠!就是……路有點黑,而且……可能有點髒。”
    “不過,比起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城堡裏看別人出去玩,這點小麻煩算什麽?”喬治擠眉弄眼地說道。
    哈利的心髒因為興奮而劇烈地跳動起來!他知道這很冒險,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對霍格莫德的向往,對自由的渴望,以及……一種不想再被“特殊對待”、不想再被排斥在外的強烈不甘,最終壓倒了所有的顧慮!
    “……我幹了!”哈利下定了決心!
    於是,在那個飄著小雪的周六早晨,當大部分三年級及以上的學生都興高采烈地排著隊,在費爾奇他依舊用懷疑的眼神檢查著每一個學生的許可表)的注視下,通過正門前往霍格莫德時,哈利·波特,則悄悄地披上了他那件珍貴的隱形衣,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神奇的活點地圖和他的魔杖,如同一個經驗豐富的夜行者雖然他隻是個新手),開始了他的“秘密潛行”之旅。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所有可能遇到人的地方,來到了城堡場地上那棵臭名昭著的、會攻擊任何靠近生物的打人柳附近。按照雙胞胎教的方法,他用魔杖精準地戳了一下樹幹基部一個不起眼的節疤。那棵原本張牙舞爪、枝條亂舞的打人柳,竟然真的……奇跡般地安靜了下來!所有的枝條都無力地垂下,露出了樹根下方一個黑漆漆的、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鑽進去的洞口!
    哈利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一貓腰鑽了進去!
    洞穴裏一片漆黑,充滿了潮濕的泥土和腐爛樹葉的氣味。通道狹窄而崎嶇,哈利隻能彎著腰,摸索著前進。活點地圖在這種環境下似乎無法完全展開,但他能感覺到,自己正沿著一條蜿蜒向下的、古老的、似乎早已被人遺忘的秘密通道,一步步地遠離霍格沃茨城堡,走向那個充滿了誘惑的巫師村莊。
    不知走了多久,當他感覺自己快要因為缺氧和幽閉恐懼而窒息時,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亮,並且……傳來了隱約的、屬於糖果的甜膩香氣!
    他加快腳步,最終從一個布滿灰塵的活板門幸好沒有鎖)爬了出來,發現自己竟然……真的置身於蜂蜜公爵糖果店那堆滿了各種誘人糖果的……地窖裏!
    “成功了!”哈利心中一陣狂喜!他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隱形衣,然後悄無聲息地溜出地窖,混入了樓上糖果店裏那熙熙攘攘的、興奮購物的學生人群之中!
    終於……他也來到了霍格莫德!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對於哈利來說,簡直如同在夢中一般!
    他像一個第一次進入糖果樂園的孩子,貪婪地欣賞著蜂蜜公爵裏那些琳琅滿目的、他隻在羅恩描述中聽說過的神奇糖果:滋滋作響的甘草魔棒、能讓人吐出各種顏色煙霧的煙霧彈糖、還有那些他最愛的、每一塊都附贈一張著名巫師畫片的巧克力蛙……他用自己口袋裏為數不多的零花錢德思禮夫婦給他的“施舍”),買了一大堆糖果,準備回去和羅恩一起分享。
    然後,他又去了佐科笑話店。那裏更是充滿了各種稀奇古怪、令人捧腹的惡作劇道具:會自動咬人的茶杯、能讓人打一整天嗝的打嗝糖、能模仿各種動物叫聲的怪叫盒、還有……弗雷德和喬治最愛的臭糞蛋和大糞蛋哈利明智地沒有靠近那個區域)。他看著學生們主要是格蘭芬多和一些大膽的赫奇帕奇)興高采烈地挑選著各種“武器”,準備回去“捉弄”同學或……費爾奇,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陣輕鬆和愉快。
    他還去了風雅牌巫師服裝店,雖然買不起那些昂貴的絲綢長袍,但也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那些會自動整理、還會向顧客鞠躬行禮的魔法衣架。他還去了文人居羽毛筆店,看到了各種用不同神奇生物羽毛製成的、據說能提升書寫速度或讓字跡更漂亮的羽毛筆……
    霍格莫德村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新奇和魔法的魅力,讓哈利暫時忘記了之前的煩惱和恐懼,完全沉浸在了這種自由自在的快樂之中。
    當然,他也時刻保持著警惕,小心翼翼地用隱形衣掩蓋著自己的身形,避免被任何認識的人特別是教授)發現。
    逛了一大圈,當他感覺肚子有些餓,雙腳也有些酸痛時,他想起了羅恩和赫敏之前說過的那個地方——三把掃帚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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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那裏喝一杯熱黃油啤酒,暖和一下身體,順便……聽聽大家都在聊些什麽?”哈利心中想道。
    三把掃帚酒吧裏溫暖如春,人聲鼎沸,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壁爐裏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黃油、焦糖和麥芽的香氣。穿著各式冬裝的巫師們三三兩兩地圍坐在橡木桌旁,大聲談笑著,享用著泡沫豐富的黃油啤酒和各種美味的小吃。
    哈利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穿梭,找了一個靠近門口、相對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他沒有脫下隱形衣,隻是將兜帽稍微拉低了一些,希望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點了一大杯熱騰騰的黃油啤酒,那香甜溫暖的液體滑入喉嚨,瞬間驅散了身上的寒意,也讓他那因為緊張和興奮而有些疲憊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一邊小口地啜飲著啤酒,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周圍巫師們的談話。大部分人都在談論著魁地奇比賽、學校的趣聞、或者魔法部的最新政策。
    但漸漸地,一個名字……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他的耳邊——小天狼星·布萊克!
    “……聽說他已經潛入霍格莫德了!有人在尖叫棚屋附近看到過一隻巨大的黑狗,肯定是他的阿尼馬格斯形態!”一個看起來像是高年級學生的男孩,壓低聲音對同伴說道。
    “太可怕了!他肯定是來找哈利·波特的!”另一個女孩聲音顫抖地接口。
    “魔法部那些攝魂怪到底有沒有用啊?怎麽還沒抓住他?難道真的讓他跑到霍格沃茨附近了?”
    這些議論聲,讓哈利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感覺那裏又開始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酒吧的門被推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讓哈利的心髒猛地漏跳了一拍!
    是羅恩和赫敏! 他們顯然也是來這裏喝黃油啤酒的!而且……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洛傑?! 他怎麽也來了?!
    哈利下意識地就想躲起來!他現在披著隱形衣,他們應該看不見他!
    羅恩和赫敏一進來,就興高采烈地四處張望著,尋找著空位。洛傑則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目光快速掃過整個酒吧,似乎在觀察著什麽。
    “那邊有空位!”羅恩眼尖地發現了一個靠近吧台的空桌子,立刻拉著赫敏和洛傑走了過去。
    他們坐下的位置,恰好就在哈利之前注意到的那個、被屏風隔開的僻靜隔間旁邊!
    哈利的心砰砰直跳!他既想和朋友們打招呼,又害怕暴露自己偷偷溜出來的事實!
    而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隔間裏……傳來了幾個他更熟悉、也更讓他感到緊張的聲音!
    是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 還有麥格教授、弗立維教授、海格,以及酒吧的老板娘羅斯默塔夫人!
    他們……他們怎麽會在這裏?!而且似乎正在進行某種私密的談話?!
    哈利的好奇心瞬間壓倒了所有的顧慮!他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特別是……當他隱約聽到“布萊克”和“波特”這兩個詞從隔間裏飄出來的時候!
    他看了一眼正在興高采烈地點著黃油啤酒的羅恩、赫敏和洛傑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角落裏的“隱形人”),然後……悄悄地、極其小心地,借著隱形衣的掩護,一點點地向那個隔間挪動過去……
    他屏住呼吸,將耳朵緊緊地貼在隔間那厚重的木質屏風上,努力地想要聽清裏麵的談話聲……
    隔間裏,羅斯默塔夫人似乎正在給他們倒酒,聲音帶著一絲擔憂:“……康奈利,麥格,你們確定……布萊克真的會來霍格莫德?這裏現在到處都是攝魂怪,他怎麽敢……”
    “我們不能掉以輕心,羅斯默塔。”麥格教授的聲音嚴肅而疲憊,“布萊克是個極其危險和狡猾的巫師。為了達到目的,他什麽都做得出來。”
    “是啊,”福吉部長歎了口氣,聲音裏充滿了焦慮,“魔法部已經對他下了格殺勿論的命令!但他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那些該死的攝魂怪也沒能找到他!”
    “或許……他根本就沒想過要逃跑?”弗立維教授用他那尖細的聲音猜測道,“或許……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羅斯默塔夫人不解地問。
    “比如……”海格那粗獷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悲憤和……哽咽,“……完成他當年沒有完成的……‘任務’?”
    “海格!”麥格教授立刻製止了他。
    但已經晚了!
    哈利清晰地聽到了海格那句話!以及……接下來,福吉部長那壓低了的、但卻如同驚雷般在他耳邊炸響的聲音!
    “……是的,羅斯默塔……恐怕……布萊克這次越獄的目標……就是哈利·波特!”
    哈利感覺自己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不僅僅是因為波特是當年打敗神秘人的關鍵……”麥格教授的聲音也變得異常沉重,“更因為……小天狼星·布萊克……是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當年……最好的朋友!也是……哈利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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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父?!
    “……是他……是他向神秘人泄露了波特夫婦的藏身之處!是他……親手將詹姆和莉莉送上了死路!”弗立維教授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憤怒和悲痛。
    “……然後,他還殘忍地殺害了另一個朋友彼得·佩迪魯,以及十二個無辜的麻瓜……隻為了……掩蓋他的罪行……”福吉部長補充道,聲音裏充滿了對布萊克罪行的厭惡。
    “……所以,他現在回來……很可能……是想對哈利……斬草除根!”海格那帶著哭腔的、如同悶雷般的聲音,清晰地穿透了薄薄的屏風,狠狠地砸在了哈利的心上!
    那一瞬間,哈利感覺整個世界都停止了轉動。
    小天狼星·布萊克……他的教父……他父母最好的朋友……竟然……竟然是那個親手將他們出賣給伏地魔、導致他們慘死、讓他成為孤兒的……元凶?!
    這個殘酷到極致的、如同最惡毒詛咒般的真相,如同無數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無情地烙印在他那顆早已傷痕累累的心髒上!將他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對未來的希望、對親情的渴望,徹底撕裂得粉碎!
    巨大的悲痛、憤怒、難以置信、以及……一種被最親近的人背叛的、深入骨髓的絕望,如同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眼前一片發黑,耳邊嗡嗡作響,隻有那些可怕的詞語在不斷地回蕩:“教父……最好的朋友……出賣……害死他們……”
    他想大喊!想尖叫!想衝進去質問那些人!想將那個該死的、虛偽的、惡毒的小天狼星·布萊克碎屍萬段!
    他的身體因為極致的情緒而劇烈地顫抖起來!披在他身上的隱形衣也隨之晃動!他幾乎就要控製不住自己,掀開隱形衣,衝進那個隔間!
    然而,就在他即將爆發的前一刻!
    一隻冰涼但卻異常有力的手,突然從旁邊伸了過來,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哈利渾身一震,猛地轉過頭如果他能轉頭的話,他現在感覺自己像被施了全身束縛咒)!
    他看到或者說,感覺到,因為他依舊在隱形衣下),是洛傑!
    洛傑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身邊!他那雙深邃的黑色眼眸,此刻正透過隱形衣那模糊的輪廓,異常平靜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注視著他!
    洛傑並沒有說話,但他抓住哈利手臂的那隻手,卻在 subty 地施加著壓力,同時……一股極其微弱但卻異常清涼、平和的能量,如同溪流般,從他的指尖緩緩滲入哈利的體內!
    那股能量極其奇特,它並非魔法,也並非簡單的安慰。它像是一股……能夠直接作用於精神層麵的、帶著“安神”、“定心”意味的清泉,緩緩地、溫柔地撫平著哈利那因為極致痛苦和憤怒而幾乎要暴走的魔力和情緒!
    哈利那因為充血而幾乎要炸開的腦袋,漸漸地冷靜了一些。那股堵在胸口、幾乎要讓他窒息的狂怒和絕望,也似乎……被這股清涼的能量稍稍緩解了一點?
    他依舊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但至少……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而就在這時,坐在隔壁桌子旁的羅恩和赫敏,也顯然察覺到了這邊的異常!
    他們看到或者說,是感覺到)哈利隱形衣下的輪廓)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並且……洛傑不知何時竟然也出現在了那裏,還抓住了哈利的手臂!
    “哈利?!”赫敏立刻緊張地低呼一聲,她敏銳地感覺到哈利的情緒似乎……非常不對勁!
    羅恩也嚇了一跳,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到哈利那副樣子,也立刻意識到出事了!
    “怎麽了?哈利?你沒事吧?”羅恩也壓低聲音,焦急地問道。
    洛傑沒有回頭,隻是對他們做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噤聲”和“稍安勿躁”的手勢。
    然後,他湊近依舊在微微顫抖的哈利耳邊,用一種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極其低沉但卻異常堅定的聲音說道:“哈利,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很憤怒。但是,現在絕不是衝動的時候! 你一旦暴露,不僅什麽都做不了,反而會把自己置於更危險的境地!相信我,真相……遠比你聽到的要複雜!”
    洛傑的話,如同在哈利那片混亂的思緒中,強行打入了一根楔子!
    真相……遠比聽到的要複雜?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事情還有別的隱情?
    哈利茫然地看著洛傑,眼中充滿了困惑和……一絲因為洛傑那異常肯定的語氣而產生的、微弱的希望?
    “……跟我來。”洛傑沒有再多解釋,他緊緊抓住哈利的手臂,然後……用一種極其巧妙的、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方式或許是利用了人群的掩護和視覺的死角),將依舊披著隱形衣的哈利,從那個危險的屏風後麵,悄無聲息地……“拖”了出來!
    羅恩和赫敏也立刻心領神會!他們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他們立刻站起身,假裝要去結賬或者上廁所,不著痕跡地跟在了洛傑和隱形的)哈利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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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如同訓練有素的特工般雖然其中三個是臨時客串),在酒吧裏那些喧鬧的巫師和忙碌的侍者之間穿梭,最終……有驚無險地、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地,溜出了三把掃帚酒吧,重新回到了外麵那片飄著小雪的、相對僻靜的街道上。
    一離開酒吧那嘈雜的環境,哈利就再也支撐不住了!他猛地甩開洛傑的手也顧不上隱形衣了),踉蹌著撲到路邊一棵落滿了積雪的老樹旁,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仿佛要將肺都咳出來一般!緊接著,便是無法抑製的、如同受傷小獸般的……嗚咽和抽泣!
    “哈利!”羅恩和赫敏立刻衝了上去,一左一右地扶住他,臉上寫滿了擔憂和心疼。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哈利抬起那張布滿淚痕、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聲音沙啞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對洛傑的最後一絲期盼,“小天狼星·布萊克……我的教父……他真的……真的背叛了我爸爸媽媽……害死了他們……還想……還想殺我?”
    羅恩和赫敏都沉默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也聽到了隔間裏那些可怕的談話。雖然難以置信,但……那似乎就是事實。
    洛傑看著哈利那副幾乎要崩潰的樣子,心中也感到一陣沉重。他知道,這個真相對於一個年僅十三歲的男孩來說,實在是太過殘酷了。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聲音平靜,但卻帶著一種……不同於常人的、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深邃。
    “哈利,”他說,“關於十二年前發生的事情……以及關於小天狼星·布萊克……你聽到的,或許……並非全部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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