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他在身邊的緣故，而是她自己本身。
    如今張望玉在這些棚戶區的人眼裏儼然就是一個偶像的形象，一個讓人追逐的對象，誰會去對著幹呢。
    張望玉自然是沒想那麽多的。
    她低聲對張起靈道：“小哥，你要看緊我了。”
    為什麽不是她跟緊他，自然是因為她沉迷采集無法自拔，不能做到一心二用，一不小心就容易跟張起靈給走茬了。
    “好。”張起靈應下。
    張望玉放下心來，隻要張起靈答應下來，那這件事就穩了。
    廢土的人邊界感還是挺強的，即使是人多，大家也都是分散開來檢測。
    張起靈就在距離張望玉一米到兩米之間的範圍內檢測。
    “滴，高輻射可食用植物，不可食用。”
    “滴，高輻射可食用植物，不可食用。”
    一連二十幾個不可食用。張起靈依舊麵無表情，沒有一絲的氣餒和急迫。
    周邊的人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怎麽這人的運氣這麽差，比他們在其他地方檢測還要差勁。在張望玉待過的地方檢測他們檢測到可食用植物的概率大大增加，那麽這人的平時的運氣得是有多差啊。
    大家的眼神不由的帶上一絲憐憫。
    “滴，中輻射可食用植物，建議食用。”
    張起靈緊繃的嘴角微微放鬆下來，渾身的肌肉也鬆懈不少。
    他是不在意周邊人的視線，反而他對大家的情緒以及視線非常的敏感，不在意不代表他感受不到那些若有似無的打量和憐憫。
    還好，現在他總算是有收獲了。
    滿意的將這一根芹菜給摘下來。
    他仔細的欣賞了一番之後，想要將這一根芹菜放到張望玉的背簍裏，如今他背簍裏唯一的一根芹菜就是張望玉給的，他的自然也是要給張望玉留著。
    哪怕最後還是一起吃。
    可是給出去，他心中是同樣的開心。
    隻是。
    他看著張望玉背簍中已經被塞了一小半的芹菜，有些不好意思將自己這一片有些小，有些瘦的芹菜放入其中。
    之前還覺得自己的這一根尤其白皙、特別養眼，跟其他的都不一樣。
    一對比之後，就有些拿不出手了，跟張望玉背簍中那些肥嘟嘟、一看就很清透的芹菜相比，這一根就好像是搶不到營養的發育不良殘次品。
    或許還真的有這種可能，就因為搶不過其他的葉子，吸收到的輻射也沒那麽多，才會是中度輻射。
    “小哥。”張望玉抬頭，順手將自己剛剛檢測到的低度輻射芹菜放入背簍之中。
    她低頭看了一眼張起靈手中的芹菜，驚喜道，“小哥，你的這根看著好嫩啊，感覺是剛發出來的小嫩芽。今晚我們就炒了它可以嗎？”
    張起靈點頭，“好。炒豬肉。”
    “嗯嗯。”張望玉連連點頭。
    她轉身背對著張起靈，“小哥，你能不能幫我背一下？”
    背簍的重量對於如今已經成長起來的張望玉來說不算什麽，隻是有人幫忙，為什麽不要呢，再說了，張起靈的背簍空著也是空著。
    這話自然是不能直接跟張起靈說的，要不然多紮心。
    張起靈抿著唇，將張望玉隨意壓著的芹菜給取出來。
    別看隻是一小背簍，可實際上很瓷實。為了能多放一些芹菜，張望玉放入的時候都會用一根杆子壓壓。
    “你......收獲挺好的。”張起靈懷疑她是不是每一片都是可食用級別的，要不然怎麽能在這麽短暫的時間內得到這麽多的芹菜，就好像是都沒檢測過，直接塞到背簍中一般。
    之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張起靈身上，加上張望玉腕表聲音調成靜音模式，大家還真的注意到張望玉得到了多少芹菜。
    此時看到張起靈從她背簍中將那些芹菜取出來，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羨慕的。
    看看人家的收獲，再看看自己的。
    剛剛怎麽就有臉去嘲笑張起靈呢，他運氣再不好，他家人運氣好就可以了啊！
    好些人看張起靈的眼神又變了，從嘲笑和畏懼變成了羨慕和想要弄死他，自己將他取代。
    “愣著做什麽，趕緊檢測啊。”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大家紛紛回過神，加快手中的速度。
    有那個時間去看別人的收獲，還不如快點幹活，讓自己的背簍多重一些不好麽。
    今天是這一片采集人非常累的一天，跟秋收時沒什麽區別，他們也算是又將自己的采集速度給進一步提升了。
    到了晚上，一個個的累得手都抬不起來。
    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此時小河邊都是人走動帶動的水聲和芹菜互相摩挲發出的嘩嘩聲，以及時不時的驚呼聲。
    很少會有人能采集到低度輻射植物，能得到一片就足夠讓人歡喜了。當檢測到的時候，大家都會忍不住的驚呼。
    今天的驚呼聲有些多。
    哪怕是天氣炎熱，在水裏泡著，大家都不覺得太熱。
    張望玉同樣如此。
    “嗷！”突然，她驚聲尖叫，迅速的抬腿往張起靈身邊跑，都沒去看咬了自己屁股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河邊的驚呼聲太多，大家都以為這邊是又有人檢測出低度輻射葉子，大家沒有抬頭去看，心中的緊迫更甚，手中檢測的速度再次加快。
    張望玉躲到張起靈身後，有了靠山之後才敢探出腦袋去看究竟是誰這麽不要臉的偷襲她的屁屁。
    她一手捂著屁股，她能感受到它此時逐漸變大，嗚嗚，要腫了。
    真的好疼好疼。
    視線對上那隻扁平的黃色嘴，張望玉第一反應就是，她的主菜來了！
    這五隻變異麻鴨體型壯碩如半大獵犬，但羽色卻意外地精致。灰褐的底色上，分布著細密而對稱的深褐色斑點。頭頸部翠綠色的羽環比尋常麻鴨更寬更亮，在昏暗光線下流轉著金屬般的光澤。
    隻是那赤紅的眼珠和邊緣如鋒利鑿刀般的巨大喙，昭示著它們絕非善類。
    她已經體驗到了這巨嘴的威力，她褲子的一塊布料還在其中一隻麻鴨嘴裏隨風飄蕩著。
    幸好她還穿著防護服，要不然就要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