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在幹什麽？大白天的趁著我們小玉還沒醒就欺負小玉！”胖子驚呼，“小玉，你真的醒了！”
    他興奮的轉頭對著吳邪就是一掌，“天真，疼不疼？疼不疼？”
    吳邪倒吸一口冷氣，他娘的，這人拍別人實驗是否做夢的事能不能改改！
    不過這會他也驚喜不已，沒有去說胖子什麽。
    胖子這一嗓子如同平地驚雷，瞬間打破了病房內那片刻的寧靜。
    張起靈迅速但輕柔地直起身，恢複了慣常的坐姿，隻是握著張望玉的手並未鬆開，耳根處似乎泛起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紅暈，目光一直沒能從張望玉的臉上移開，仿佛在確認她是不是真的醒了過來，而不是自己的一場夢。
    “哎喲喂，小玉。你真的醒了，你可嚇死胖爺我了。”胖子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床邊，激動得臉上的肉都在抖，想伸手拍拍她又怕碰壞了，隻好搓著手，眼眶都有些發紅，“怎麽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胖爺我這就去給你弄滿漢全席來！”
    吳邪揉著被胖子拍得生疼的胳膊，齜牙咧嘴地湊過來，臉上卻是抑製不住的燦爛笑容“望玉，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感覺怎麽樣？頭暈嗎？”
    他仔細打量著張望玉的臉色，眼裏滿是關切。
    “哎喲，我的張老板，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再不醒過來，瞎子我都要成為沒人要的小可憐了。”黑瞎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還抬起他的墨鏡，楷了下不存在的眼淚水，“啞巴，你現在可以放心了。不過，你剛剛想對我老板做什麽？”
    張起靈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無視了他，隻是專注地看著張望玉，低聲問“要喝水嗎？”
    張望玉看著圍在床邊的三人，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卻充滿關懷的話語，一股巨大的暖流包裹住她，讓她虛弱的身子仿佛都有了力氣。她微微搖了搖頭，聲音雖然還弱，卻帶著清晰的笑意“我沒事……就是有點累。讓你們擔心了。”
    “說什麽傻話呢！”胖子立刻嚷道，“你沒事就是天大的好事！擔心算什麽！”
    他沒說，再不醒過來，他們幾個都要帶她去長白山招魂了，或者是去尋找一下哪個鬥裏有什麽神仙妙藥。
    這時，一陣略顯急促卻依舊優雅的腳步聲傳來。解語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似乎是匆匆趕來，額角還有細微的汗珠，但儀容依舊一絲不苟。
    他看到床上睜著眼睛、正微笑著的張望玉，明顯鬆了一口氣，放緩腳步走進來。
    “收到消息就趕來了，還好……”解語花的聲音溫和悅耳，帶著一絲如釋重負，“感覺怎麽樣？需要叫醫生再詳細檢查一下嗎？”
    他說話間，目光已經快速掃過床頭的監護儀器數據。
    “不用了小花，我感覺還好。”張望玉輕聲道，“就是……好像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醒了就好，夢醒了就好。”解語花微笑著點頭，目光溫和地掃過床邊這一圈人，眼裏是真誠且放鬆的笑意。
    病房裏頓時充滿了胖子興奮的絮叨、吳邪關切的詢問、黑瞎子時不時的插科打諢，以及解語花偶爾溫和的補充。張起靈雖然依舊沉默，但他緊握的手和周身不再冰冷的氣息，已經說明了一切。
    張望玉看著這一幕，心中最後一點不確定和恍惚也徹底消散。
    她真的回來了。回到了這個有他們、有溫度、有吵鬧、有關懷的世界。
    陽光透過窗戶，暖暖地照在每一個人身上。
    病房內的溫馨氣氛被門口一陣極力壓抑卻依舊明顯的推搡和嘀咕聲打斷。
    “別擠！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醒了？”黎簇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迫不及待的好奇。
    “噓！小點聲！你這動靜瞎子都聽見了！”這是蘇萬緊張兮兮的勸阻。
    “門縫就這麽點吳邪他們是不是都在裏麵？”楊好還在努力尋找視野。
    張望玉被門口的動靜吸引，有些好奇又虛弱地望向門口，眼中帶著些許茫然，這幾個聲音對她而言很是陌生。
    吳邪無奈地歎了口氣，對著門口方向提高了點音量“門口那三個！要進就進來，鬼鬼祟祟的像什麽樣子！”
    門外的動靜瞬間靜止了。
    幾秒後，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王盟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探進頭，小聲說“老板，是黎簇他們仨，非要”話沒說完就被拽開了。
    緊接著，房門被完全推開，黎簇、蘇萬、楊好三人擠在門口，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臉上都帶著被當場抓包的尷尬和極度好奇的神色，三雙眼睛跟探照燈似的，齊刷刷地、毫不掩飾地聚焦在病床上的張望玉身上。
    “吳吳邪，胖子，黑爺，花兒爺”黎簇磕磕巴巴地打招呼，眼神卻始終沒離開張望玉，最後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猛地看向床邊氣場冷冽的張起靈，聲音瞬間低了好幾個度，“小哥。”
    蘇萬和楊好也趕緊跟著小聲叫人，目光同樣在張望玉和張起靈之間偷偷來回掃視，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探究的意味。
    胖子一看就樂了“喲。瞅瞅這是誰來了？三個小好奇寶寶。怎麽著，聽說咱們小玉醒了，跑來圍觀稀有動物呢？”
    黑瞎子靠在牆邊，笑得促狹“小孩兒，眼神收著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姑娘還是沒見過啞巴旁邊坐個大活人？”
    解語花優雅地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眼中也帶著一絲看好戲的笑意。
    黎簇三人心中嘀咕是沒見過張起靈身邊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姑娘。
    吳邪揉了揉太陽穴，對張望玉介紹道“望玉，這三個皮猴子是黎簇、蘇萬、楊好。”
    然後又沒好氣地衝門口三人道，“別堵門口，進來吧。這是張望玉。”
    平時竄得沒邊，如今倒是乖覺了。
    三人這才磨磨蹭蹭地走進來，拘謹地站在靠牆的位置，但眼神裏的好奇簡直要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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