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咕” 跳跳埋在張起靈頸窩裏，聞著熟悉的、帶著點冷鬆味的氣息，剛才的委屈瞬間沒了影。
    他偷偷抬眼，瞅著胖子那張驚魂未定的胖臉，小胳膊突然揮了揮，還咿呀咿呀地叫了兩聲，嘴角藏著點壞笑。
    張望玉鬆了口氣，走過來，拍了拍胖子的胳膊“胖子你沒事吧？”
    “我……我的媽呀……”胖子這才緩過氣，後怕地拍著胸口，冷汗都下來了，“小哥……你……你這速度也太嚇人了……我差點以為我就要去見馬克思了……”
    張望玉扭頭看向張起靈懷裏的跳跳，抬手就在他肉乎乎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了兩下“你就知道嚇唬人！看看把你胖叔嚇的，下次再這樣，就讓人踩你一次，長長記性！”
    這話可不是嚇唬。胖子這十幾天不在家，跳跳像是吹了氣似的長，不僅爬得快了，還摸清了家裏人的脾氣。
    他知道張起靈永遠能護住他，每次聽到有人進門，就故意往門口爬，等人家快踩到時，再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張起靈心疼，最後看著人家嚇白的臉，自己在懷裏偷偷笑。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他是心大，直到有次張望玉撞見他躲在張起靈懷裏，看著吳邪驚魂未定的樣子，咧著嘴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才知道這小家夥是揣著惡趣味呢。
    “大侄子這移動速度，趕上小馬達了啊！” 胖子緩過勁來，湊到張起靈身邊，戳了戳跳跳的小臉蛋，“臭小子，差點讓你爹把我拆了！來，給胖叔笑一個，壓壓驚！”
    跳跳還真給麵子，小嘴一咧，口水順著下巴往下滴，剛好滴在張起靈的衣襟上。張起靈也不惱，隻是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去跳跳下巴上的口水，動作溫柔得不像他。
    張望玉伸手從張起靈懷裏接過跳跳，抱著小家夥軟乎乎的身子，心裏又氣又好笑。她以前總以為張起靈會是個嚴父，沒想到麵對跳跳的小惡作劇，他竟是個“幫凶”。每次都看似沒插手，卻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護住跳跳，還從不拆穿小家夥的小心思。
    跳跳被媽媽抱著，笑得更歡了，小胳膊摟著張望玉的脖子，在她臉上蹭了蹭，留下一片濕乎乎的口水印。
    “嚴肅點，媽媽要跟你好好聊聊。” 張望玉忍著笑意，板起臉。
    她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家夥，心裏忍不住歎口氣。都說兒子像媽，閨女像爸，可張起靈的基因也太強大了，跳跳這眉眼、這小模樣，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張起靈。
    跳跳像是察覺到媽媽的嚴肅，小嘴一扁，小腦袋扭向旁邊的張起靈，眼睛裏滿是求助。
    在他心裏，爸爸是最厲害的，隻要爸爸開口，媽媽就不會說他了。
    可張起靈隻是靠在石凳上，沒看他，指尖依舊搭在那本古籍上，像是在說 “這次爸爸也幫不了你”。
    跳跳見求不動爸爸，又伸著小胳膊朝胖子夠。
    胖子更不敢忤逆張望玉的意思了，他朝好大侄攤手，小家夥還是要好好的了解這個家的家庭地位排行榜啊。
    “別看你爸爸，先聽媽媽說。” 張望玉把跳跳的小腦袋轉過來，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小胸口，“你剛才聽到胖叔的聲音就往門口爬，嚇唬人很好玩嗎？首先，這樣會讓別人害怕；其次，萬一爸爸沒反應過來，真的踩到你了怎麽辦？你這麽小，要是受傷了，多疼啊。”
    她說得認真，聲音卻依舊溫柔，怕嚇著懷裏的小家夥。陽光落在她臉上，睫毛投下小小的影子，語氣裏滿是擔心。
    跳跳似乎聽懂了，小胳膊不再亂揮，乖乖地靠在張望玉懷裏，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小手指摳著她衣服上的紐扣，樣子委屈又認真。
    “就在這時，院門又被推開，吳邪拎著一袋子水果走進來，還沒說話，就看見院子裏的景象。
    胖子縮在石凳旁邊，張起靈靠著石桌，手裏還拿著那本古籍，而張望玉則蹲在軟墊邊，把跳跳放在鋪著布的石桌上，正低著頭跟他說話，小家夥則乖乖坐著，樣子像個認錯的小學生。
    吳邪瞬間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走到胖子身邊，把水果放在石桌上，壓低聲音問“咋了？咱大侄子又犯什麽錯了？”
    胖子湊到他耳邊，把剛才的事小聲說了一遍，末了還嘖嘖稱奇“你是沒看見，小哥那速度，快得我都沒看清！還有咱侄子，那智商絕了，知道挑著小哥在的時候惡作劇，精著呢！”
    “咳咳。” 張望玉聽見了，抬頭掃了胖子一眼。她還在訓話呢，這邊倒好，還誇上了。
    胖子立刻捂住嘴，朝吳邪做了個 “拉鏈” 的動作，示意自己不說了。
    吳邪忍著笑，拿起一個蘋果，用紙巾擦了擦，又走到張起靈身邊，遞給他一個“小哥，吃個蘋果，解解渴。”
    張起靈接過蘋果，沒吃，隻是放在了石桌上。
    張望玉還在跟跳跳 “談心”“媽媽不是要凶你，是真的擔心你。你爸爸也不是萬能的，他也會有沒注意到的時候，要是真出了事，媽媽和爸爸該多難過啊。下次不許這樣了，好不好？”
    跳跳看著媽媽的眼睛，小腦袋輕輕點了點，還伸出小手，攥住了張望玉的手指，像是在保證。
    張起靈這時才走過來，彎腰摸了摸跳跳的頭，聲音低沉又溫柔“下次不許亂跑。”
    跳跳抬頭看著爸爸，又點了點頭，小嘴巴抿著，樣子乖巧得不行。
    吳邪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行啊，咱大侄子還挺聽話。對了，胖子，我剛才在門口看見賣糖畫的了，要不要給跳跳買一個？”
    “要！必須要！” 胖子立刻來了精神，“我去買，給大侄子買個老虎的，跟小哥一樣威風。”
    說著，他就風風火火地往外跑。吳邪也拿起一個橘子，剝了皮，把一瓣去了籽的橘子遞到跳跳嘴邊“來，吃點橘子，甜的。”
    跳跳非常信任的一口咬下。
    瞬間皺起小臉，“哇~”哭著要媽媽抱抱。
    張望玉拒絕他伸過來的手，“你該，誰讓你之前欺負你吳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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