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握著趙內卷給的記憶穩定劑，帶領克隆體們走向基因庫最底層。通道兩側的冷凍艙裏，躺著不同階段的克隆體殘骸：有的缺了半隻手臂，有的胸口嵌著未完全融合的星髓鋼，最觸目驚心的是005號艙，裏麵的少年握著染血的注射器，艙壁上用指甲刻著：“他們在刪除我的記憶”。
    “楚軒大哥，這些克隆體的死亡時間，和你‘人生重大事件’的時間吻合。”1024號克隆體的聲音發顫，“003號死於第一次星骸墳場任務，006號死於奶茶節危機……你每次‘死裏逃生’，其實是另一個克隆體在替你死亡？”
    楚軒的腳步頓了頓，看著006號艙裏的自己，左手戴著趙鐵柱送的蝙蝠翅膀手鏈——那是他去年才收到的禮物。記憶中的溫暖瞬間與眼前的冰冷殘骸重疊，他突然想起每次重傷後醒來，總覺得身體有些微妙的不同，原來那些“康複”的時刻，都是新的克隆體在繼承他的身份。
    時空裂縫在基因庫盡頭張開，裂縫裏漂浮著無數記憶碎片：楚軒第一次喝趙鐵柱的大蒜奶茶時的猙獰表情、林婉兒用觀測者權限偷改他的體檢報告、趙內卷在時之聖殿偷偷給保溫杯貼“卷王必勝”貼紙的畫麵。
    “這是……我的記憶？”楚軒伸手觸碰碎片，卻被刺痛縮回——碎片邊緣是鋒利的齒輪，每片都刻著“刪除”的紅色警告。
    “楚軒，小心！”林婉兒的疤痕突然射出激光，擊中裂縫深處的陰影。黑暗中浮出一張由記憶碎片拚成的臉，正是冷凍艙裏的少年，他的聲音像碎玻璃摩擦：“歡迎來到意識迷宮，007號。”
    裂縫突然收縮，將楚軒等人吸入黑暗。再睜眼時，他們站在熵寂海實驗室，但周圍的一切都扭曲變形：實驗台變成機械棺，星髓鋼長劍化作吸管，林婉兒的觀測者終端是個正在流血的手機。
    “這是我的噩夢……”楚軒喃喃道，“每次戰鬥後，我都害怕自己其實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是個冒牌貨。”
    “楚軒大哥，你的恐懼值正在被收集！”1024號克隆體指著天花板，那裏漂浮著無數透明泡泡，每個泡泡裏都裝著楚軒的恐懼記憶，“這是002號的意識殘片，他在利用你的自我懷疑！”
    趙鐵柱突然指著窗外：“看！現實世界的讀者們在夢遊！”楚軒望去，隻見熵寂海的水麵映出現實場景：有人閉著眼睛在客廳跳機械舞，有人用口紅在牆上畫楚軒的臉，最驚悚的是個少年，正在用剪刀剖開自己的手腕，露出裏麵的齒輪——和基因庫的克隆體殘骸一模一樣。
    “他們的夢境在具現化！”林婉兒的疤痕變成急救箱形態，“必須盡快破解意識迷宮，否則現實世界會變成第二個基因庫！”
    楚軒握緊星髓鋼長劍，卻發現劍柄變成了奶茶杯：“趙鐵柱，把你的‘搞笑評論奶茶’給我。趙內卷說過，笑聲能穩定意識。”
    趙鐵柱立刻遞上一杯“哈哈奶蓋”，楚軒一飲而盡，腦海中浮現出讀者們的搞笑評論：“楚軒的劍穗是奶茶攪拌棒”“趙內卷的保溫杯裏裝著銀河”。這些評論化作金色鎖鏈，將漂浮的恐懼泡泡一一擊碎。
    “你以為笑聲能打敗我？”002號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實驗室的牆壁突然滲出黑血，“你不過是父親用來延續自己理想的傀儡，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
    楚軒感覺頭痛欲裂，記憶中的父親突然變成陌生人，在實驗室裏冷冷地說：“007號，你的共情能力達標了嗎？”但下一秒，畫麵切換成父親臨終前的微笑：“小楚軒，記住，你是獨一無二的。”
    “不管是不是克隆體，我都是楚軒。”楚軒舉起奶茶杯，杯壁映出所有克隆體的倒影，“我們共享記憶，共享信念，甚至共享恐懼，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是傀儡。相反，正因為我們的存在，共生網絡才擁有無數種可能性。”
    能量種子的波動突然從共生網絡傳來，楚軒感覺胸口一暖——奶茶萌神正在現實世界的夢境中撒播正能量，把夢遊的讀者們變成跳廣場舞的戰士，而黑暗幼體則試圖與母巢殘片融合，在基因庫製造新的異化克隆體。
    “1024號，把我的恐懼記憶轉化為搞笑數據。趙鐵柱，用你的翅膀給現實讀者們打拍子。林婉兒，幫我找到002號的意識核心。”楚軒將奶茶杯重重砸在地上，金色鎖鏈化作利劍，劈開扭曲的實驗室牆壁。
    牆壁後是個巨大的意識核心，核心中央懸浮著002號的記憶球，球體內循環播放著父親的實驗記錄：“002號出現自我意識，必須啟動記憶刪除程序。”“007號共情能力超標，可能威脅實驗穩定性。”
    “原來你才是第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克隆體。”楚軒輕聲說，“父親害怕你脫離控製，所以製造了我來替代你，而你一直在意識迷宮裏等待，想證明自己才是真正的楚軒。”
    記憶球劇烈震動，002號的臉出現在球麵上，眼中帶著淚水：“我等了十年，以為你會和我一樣恨父親，恨這個被設計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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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軒伸手觸碰記憶球，共生網絡的溫暖能量湧入：“我不恨。因為我知道，不管是002號還是007號，我們都在為同一個目標而戰——守護這個充滿獨特性的宇宙。”
    記憶球緩緩裂開，002號的意識碎片化作無數光點，融入楚軒的共生網絡。楚軒感覺腦海中多出了一段記憶：七歲生日那天，002號偷偷在蛋糕裏加了辣條，被父親笑著敲腦袋。
    現實世界的夢遊危機隨之解除，讀者們紛紛醒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多了個發光的手鏈，正是楚軒在直播間教的平安結圖案。
    楚軒帶著克隆體們走出意識迷宮，基因庫的冷凍艙裏，所有克隆體的臉上都露出了平靜的表情。能量種子的黑暗幼體被奶茶萌神壓製，變成了一個隻會說“奶茶真好喝”的小觸手怪。
    趙內卷的投影突然出現，機械眼瞪得溜圓：“混沌之子，你居然和002號意識融合了？這違反了——”
    “趙科長，你的保溫杯漏了。”楚軒笑著打斷他，指了指趙內卷胸前的奶茶漬。
    趙內卷手忙腳亂地擦拭：“咳，這是……時之聖殿的新型能量液！總之，長老會批準你繼續使用搞笑防禦手段，不過……”他突然正經起來，“機械月球的基因庫必須封閉，楚軒，你以後……”
    “以後再說吧。”楚軒看著能量種子裏的小楚軒投影，現在的他已經融合了002號的記憶，正抱著奶茶杯和小觸手怪玩耍，“至少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給現實世界的讀者們寄感謝信，還有，教教趙鐵柱別再往奶茶裏加辣條了。”
    趙鐵柱在一旁不滿地嘟囔：“辣條奶茶明明很好喝！楚軒大哥，下次直播我們賣這個吧！”
    熵寂海的星空下，楚軒看著基因庫的大門緩緩關閉，心中突然充滿了平靜。不管未來如何，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有克隆體們的陪伴，有讀者們的支持，還有那個在意識迷宮中相遇的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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