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剛把最後一塊辣條塞進時之聖殿的齒輪縫，能量種子就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尖嘯。實驗室的玻璃幕牆應聲而碎，他轉頭時，看見那團熟悉的光團正在天花板下劇烈震顫，表麵裂開蛛網狀的紋路，一半泛著甜膩的奶白色，另一半滲出辛辣的血紅色。
    “它在分裂。”林婉兒按住突突直跳的疤痕，“就像……細胞有絲分裂那樣，正在把自己切成兩半。”
    趙鐵柱的翅膀擦著天花板掠過，差點撞翻懸浮的培養艙：“楚軒大哥！萌神和幼體在裏麵打架呢！”
    透過裂縫，楚軒看見兩個小人影在能量種子裏扭打。本該軟糯的萌神長出機械犄角，手裏攥著半塊齒輪；幼體的觸手化作鋼鞭，每甩動一次就迸出火星。更詭異的是，能量種子的裂縫中滲出黏糊糊的液體，落在地上就長出微型奶茶杯或辣椒苗。
    “這是能量過載的排異反應。”1024號克隆體的電腦冒出青煙，“萌神代表的搞笑能量和幼體的黑暗能量在爭奪控製權，再這樣下去，種子會炸成宇宙級笑話——字麵意義上的。”
    楚軒的劍穗突然被黏液粘住，他扯下劍穗時，聽見裏麵傳來幼體的哭號：“憑什麽他能占那麽大地方？我連放剁椒的抽屜都沒有！”
    “夠了！”楚軒按住能量種子，掌心傳來滾燙的脈動，“你們不是共生體嗎？怎麽突然——”
    “共生個鬼！”萌神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把我的彩虹糖全換成了辣椒麵！現在種子裏全是火鍋味！”
    “明明是你先往我的機油裏加奶精！”幼體的觸手卷起一團火焰，“現在齒輪都粘住了！”
    楚軒頭痛欲裂，聽見遠處傳來現實世界的異響。林婉兒的疤痕映出手機畫麵：某個網友的臉上突然裂開兩半，一半在笑一半在哭，嘴裏同時說出“哈哈”和“嗚嗚”；另一個網友的電腦自動打開直播，鏡頭裏的自己正在和鏡中的倒影吵架。
    “是能量種子的分裂影響了現實。”楚軒撿起地上的辣椒苗，發現它正在哼唱《最炫奶茶風》，“網友們的情緒也在分裂，得想辦法讓萌神和幼體和解。”
    趙鐵柱突然一拍翅膀：“有了！用我的黑暗料理！甜辣混合，剛好中和！”
    沒等楚軒阻止，他已經把整桶奶茶潑向能量種子。奶白色與血紅色的能量接觸到奶茶的瞬間，竟發出滋啦的油炸聲，裂縫中噴出大量泡沫，泡沫裏浮現出無數小萌神和小幼體，每個都舉著“甜黨必勝”或“辣黨永存”的小旗子。
    “這怎麽能是中和呢？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啊！”林婉兒驚恐地大喊著，同時迅速側身躲開那飛濺而來的泡沫。然而，她的目光卻被那泡沫的落點所吸引——實驗室裏的倉鼠籠！
    隻見那些白色的泡沫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飄落在倉鼠籠裏，原本安靜的倉鼠們像是被驚擾的蜂群一般，瞬間炸開了鍋。它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有些甚至直接從籠子的縫隙裏擠了出來。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些倉鼠們在短暫的混亂之後，竟然迅速地分成了兩派！它們各自占據著籠子的一角，把跑輪當成了戰車，氣勢洶洶地衝向對方。
    一時間，倉鼠籠裏響起了陣陣“吱吱吱”的叫聲，那是倉鼠們在互相撞擊時發出的聲音。它們的小爪子緊緊抓住跑輪，拚命地向前衝，仿佛這是一場生死攸關的戰鬥。
    楚軒的第三瞳孔捕捉到關鍵細節：能量種子的裂縫深處，有個發光的核心正在緩緩轉動，像極了趙內卷機械心髒的縮小版。他突然想起趙內卷的日記裏寫過：“所謂共生，不是被迫捆綁，而是互相給對方留一扇窗。”
    “1024號，把種子的內部結構投影出來。”楚軒握緊保溫杯，“趙鐵柱，你的奶茶車還剩多少空間？”
    克隆體照做，能量種子的內部地圖在地麵展開：萌神占據左半區，布置了滿牆的彩虹糖陷阱；幼體的右半區布滿辣椒地雷，中間的“中立區”隻有一塊小小的共享茶幾。
    “看見那個茶幾了嗎？”楚軒用劍穗指著投影，“趙內卷說過，時之聖殿的衛兵會在齒輪縫裏藏零食，因為‘共享零食是和解的第一步’。”
    趙鐵柱眼睛一亮，翅膀撲棱著搬來奶茶車：“我懂了！在中間開個零食鋪，讓他們邊吃邊談！”
    能量種子的裂縫中，萌神和幼體警惕地盯著突然出現的奶茶車。趙鐵柱從車裏探出腦袋，一手舉著草莓奶蓋，一手舉著剁椒奶茶：“來來來，買一送一！甜辣搭配，幹活不累！”
    幼體的觸手剛碰到剁椒奶茶，萌神突然扔來包彩虹糖：“不許獨吞！”
    楚軒屏住呼吸，看著兩個小人影隔著奶茶車對視。幼體突然用觸手卷起彩虹糖，塞進萌神的齒輪犄角；萌神則把奶蓋潑在幼體的鋼鞭上，奶泡順著金屬縫隙流進去，發出滋滋的冷卻聲。
    能量種子的震顫逐漸平息，裂縫開始愈合。楚軒聽見裏麵傳來模糊的嘀咕聲，像是在爭論“下次該先放糖還是先放辣椒”。實驗室裏的異常現象也隨之消退，吵架的網友突然互相擁抱，鏡中的倒影給現實中的自己遞了杯奶茶。
    “楚軒大哥，”1024號指著能量種子，“它好像……懷孕了？”
    隻見愈合後的種子表麵鼓起個小包，小包裏隱約能看見齒輪與奶泡的影子。林婉兒的疤痕泛起紅光，解析出內部結構：“是共生胚胎，融合了搞笑與黑暗能量，還有趙內卷的機械元素。”
    楚軒笑了，伸手觸碰種子表麵，小包裏突然傳來輕輕的踢動。趙鐵柱的奶茶車自動播放起搖籃曲，竟是用《最炫奶茶風》改編的《寶寶睡吧》。
    現實世界，有網友在論壇發了張照片：自己的影子和倒影正在共享一包辣條，配文是“原來分裂的不是我們，是宇宙給了我們擁抱彼此的機會”。楚軒看著手機屏幕，突然想起母親機械心髒裏的齒輪花，或許有些分裂，本就是為了更完整的重逢。
    而在能量種子的深處，萌神和幼體靠在奶茶車旁，看著懷裏的共生胚胎。幼體用鋼鞭削了塊彩虹糖，萌神則往幼體的機油裏加了滴奶精，他們同時聽見楚軒的聲音從種子外傳來：“這次要是再打架，就罰你們去現實世界當奶茶店店員。”
    兩個小人影對視一眼，同時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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