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回宮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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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環住南宮世修的脖頸,紅唇落在他的唇上。

    隻是瞬間的震驚,他閉上眼睛,享受難得的溫存。

    她想要放開的時候,是他的糾纏,久久,誰也說不清內心的酸甜苦辣。

    綿軟無力的手垂落,大手停在她衣襟絲帶,她猛然驚醒,牙齒咬住他的舌,疼在蔓延。

    黑眸黝黯,推開她,踉蹌起身:“對不起。”

    溝壑已在,終究是難以逾越。

    她站在他身後,環住他的蜂腰,呢喃:“有人,不是宮裏的人。”

    他脊背僵硬,看來這裏也並非世外桃源。

    夜色迷離,大臣們已經在殿外跪了整整三天,好在是淺秋時節,天氣不冷不熱,剛好。

    他坐在大殿內,神思恍惚,眼前晃動著她粉紅的小臉和迷離的眼神。

    回宮的路,滿是荊棘和陷阱,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

    也不知道白昶為什麽會突然強硬起來。

    她卻知道。

    丞相府的書房內,白昶悠然躺在太師椅上,白慕之垂首站在一旁:“爹,您真的想好了嗎?”

    白昶冷笑:“皇上睿智,沒有軍權也沒有辦法,慕之啊,記住爹爹的話,軍權在誰手裏,誰就能得天下!”

    “爹爹,雲霓,皇上會不會為難她?”

    “不會,皇上本來也就不喜歡她,你放心好了,爹累了,你去休息吧。”

    白慕之欲言又止,躬身退下。

    腳步聲漸行漸遠。

    白昶依舊閉著眼,搖著椅子:“既然來了,幹什麽畏首畏尾的,出來吧。”

    “白敬亭好耳力,在下佩服!”一襲白衣飄落太師椅前。

    聞言,白昶的臉色驟變,倏然坐起,凝視麵前清冷美麗的小臉:“蕭墨離?!”

    星眸冷冽:“丞相老了,難道丞相忘記了嗎?蕭墨離已經死了,死在百花樓中,我是白霓裳,丞相府的二小姐。”

    白昶恢複如常,冷笑:“老夫勸你還是省省心吧,即便老夫願意再次為你演戲,可是天下人誰不知道,你是白慕之從青樓抬回來的女人!”

    “天下人不隻是知道白霓裳的出處吧?天下人和朝裏百官還知道,白雲霓是先皇的女人,是被皇上親自捉住的,丞相大人不是也封住了這悠悠眾口嗎?”她的唇畔噙了一抹嘲諷的冷笑。

    白昶大怒,繼而坐下,閉上眼睛:“老夫不想跟你鬥口,也知道你為何而來,免開尊口,我不會把你送到皇上身邊的。”

    “擔心我會左右皇上壞了丞相的大事嗎?”

    “好走不送。”

    她冷冷一笑:“當年的白敬亭也是這樣對淑妃娘娘的吧?可惜淑妃娘娘一片癡心,還以為真的可以和她的情郎遠走他鄉,也可惜了晴貴妃,竟然相信什麽姐妹情誼,為淑妃隱瞞,直到不能說的時候害死了自己和肚子中的孩子!白敬亭,你就真的這樣恨晴貴妃嗎?”

    白昶的臉色蒼白:“你楚喬!老夫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丞相大人不知道無所謂,白敬亭知道就可以,蕭天暘也知道,哦,對了,蕭天暘現在改名叫秦月朗了,我若沒有記錯,當初他來大羲獻寶,還造訪過丞相府。”

    星眸盯著白昶。

    白昶再也不能佯裝平靜,豁然站起,臉色蒼白的凝視她,步步逼近,她微微仰頭,星眸清冷。

    “你,究竟想說什麽?”

    她淺淺一笑:“丞相應該知道我是誰,也應該知道現在皇位上坐的是什麽人,丞相大人更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要回宮,今天,我之所以還認下白霓裳這個名字,就是看了世修一麵之情,若丞相一定要撕破這最後的一麵,我也所謂,認祖歸宗雖然非我所願,但是,我也不會沒有辦法。”

    白昶的眼神冷的可以殺人,她並不畏懼,反而迎著白昶緩步向前。

    嘴裏輕輕卻清晰地說著一些莫名的話,就是這些莫名的方言,讓白昶跌坐在太師椅上。

    美麗的小臉閃過嘲弄的淺笑:“怎麽樣?都說鄉音難改,丞相大人可沒有一點兒點家鄉的口音了。”

    白昶如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你,你是從哪兒學會的修羅語?”

    “這個就不勞丞相大人費心了,明天,我要在霓裳宮見到皇上迎我入宮的聖旨!”她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背對白昶“還有,我要和白雲霓平起平坐!”

    話音未落,人影飄飄,眨眼睛她的人又站在了太師椅旁,纖纖素手中多了一支袖箭,箭頭發黑,她對著燈光仔細瞧著:“我現在也不明白,丞相大人是怎麽得到玄門的獨門劇毒,噬魂散的?”

    白昶臉色蒼白,他竟沒有想到她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箭頭輕輕一送,緊貼著白昶的鼻尖,冷笑:“我若的手哆嗦一下,不知道丞相大人可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白昶的聲音微顫:“老夫若死了,你就再也不能進宮了。”

    斜睨白昶:“可是我卻可以和南宮世修恩愛無雙,折磨白雲霓,將白家滿門抄斬。”

    “你不能!”

    “丞相大人不要擔心,這樣有什麽意思?”她笑得嫵媚,似一個溫柔的大家閨秀。

    黑色的箭頭擦著白昶的肌膚掠過:“我還沒有見識到丞相大人的真麵目,又怎麽舍得大人西歸呢?”

    不等白昶說話,箭頭釘在窗棱上,背對白昶:“丞相大人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招,我若有個三長兩短,南宮世修就會發現丞相和修羅,寰轅還有鳳舞往來的書信,也會知道二十二年前宮廷醜聞,到時候,以他的性格,他一定不會做這個皇上的!”

    冷汗順著白昶的脊梁骨滴落,他癱軟在太師椅上。

    “丞相大人記住,明天,明天我一定要見到皇上的聖旨!”她的聲音如蟻音,清晰的鑽入他的耳朵。

    白昶從太師椅上彈了起來,小跑著直奔大廳:“慕之,備轎,我要進宮!”

    “爹爹,現在嗎?”白慕之看看黑沉沉的天際,三更天了,這個時候進宮,皇上若惱了

    “囉嗦什麽?備轎,你不是也說為父不見皇上太過分了嗎?為父現在就進宮。”

    白慕之滿麵疑慮,還是去準備轎子了。

    一路上,白昶心急如焚,一個勁兒催促著轎夫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