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青青埋怨方衛國不護她。
    方衛國說他目前殘廢打不過，就去別人家碰瓷，給她出氣，她以為他隻是說說，逗她開心。
    沒想到，他為了她，連臉都不要了，直接睡人家兩口子床上，還要人家兩口子圓房小聲點。
    他這招真好使，這年月住房本來就緊張，他睡人家床，人家兩口子就沒地睡。
    而且人家男人不傻，不可能讓自家媳婦主動和他睡一張床，傳出去不得被笑死。
    闞青青聽完。
    在心裏哭笑不得。
    但麵上卻依舊冷著臉，“我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哪有臉在婆家繼續待著，等明兒天不亮我就走。”
    “免得大夥說我洞房不落紅，生的是野種，趁著男人殘廢不行，在外偷人。”
    “你們都說他殘廢了，不行了，我還留在他身邊幹嘛，離婚再找一個男人多好。”
    街坊鄰居：……
    白天他們說的話。
    被闞青青一字不落的聽完了。
    他們從兜裏摸出十塊錢，覺得不夠又湊了點，“衛國家的，我們都知道衛國出了車禍後。”
    “你們家的日子不好過，都是街坊鄰居，能幫就幫，這裏五十塊，你收著，你和衛國好好過日子。”
    “這不好吧？”闞青青看著五十塊沒有太大的表情，也沒有收，太輕易原諒，這幫人下次還會背後嚼舌根。
    能送走家裏瘟神，給五十就當舍財免災了，街坊鄰居直接把錢塞到了她手裏。
    說，“當初衛國開車，過年過節的時候沒少給我們送東西，當時說街坊鄰居都是一家人，也沒有收我們錢。”
    “如今你們有困難，我們不應該幹看著，這錢早就該給你們家了，衛國說了，你們家你管錢，這錢你就放心收著。”
    “明兒我再去肉攤，買大骨燉湯給衛國補補，說不定年底的時候雙腿就好利索了。”
    “到時候他又去開車，你也不用辛苦去打零工，你們日子也會越過越紅火，你就不要想著離婚了。”
    看在錢的份上。
    闞青青暫時不計較了。
    但她並沒有親自去街坊鄰居家去接人，而是讓街坊鄰居跑一趟，給方衛國帶話。
    讓他早點回家，要是過了十點還沒回來，她就得鎖門了，到時候天王老子來了都不開門。
    街坊鄰居跑回去傳話，方衛國這才一瘸一拐的回來了，在家裏養了大半年了，原本黑皮。
    如今都白了不少，唇紅齒白，看上去更好看，年少就被這張臉給騙回了家。
    闞青青白了他一眼。
    說，“也不嫌丟人現眼。”
    方衛國搬來一根凳子坐在她的身旁，“他們背後說人壞話，都不嫌丟人現眼。”
    “我去他們家床上躺一躺，有什麽丟人現眼的，他們說了，以後再也不敢亂造謠了。”
    “要是誰敢造我媳婦謠，我下次就去誰家睡，反正我媳婦跑了，我就讓他們賠我媳婦。”
    這話說的真好聽。
    但闞青青可一點都不上當，“你別以為你這麽做，我就能原諒你，你以前對我很過分。”
    方衛國還想說什麽。
    但闞青青已經將他推到小刺頭的麵前，“子不教父之過，你大兒子考雙鴨蛋，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好好教你兒子拚拚音，要是期末考試他再考雙鴨蛋，你們父子倆都給我混蛋。”
    方衛國：……
    小刺頭：！
    要是趕走老男人，讓媽媽和弟弟生活，再找個新爸爸，那這次期末考試他必須考雙鴨蛋。
    不想被趕走的方衛國，隻能去看大兒子學的拚音，這一看小兒科，這個他能教，於是……
    他差點氣的腦血栓，“給你說了多少遍，是bo一筆，二聲，不是bo二逼！也沒有bo三逼bo四逼！”
    闞青青嫌他們太吵。
    隨手拿了一本書回屋看。
    這些書都是從男人家裏搬回來的書，她都沒有看過，手上這本是國外名著，這要是在改革開放前，屬於禁書了吧。
    她靠在床頭上，開著燈，正看的津津有味，方衛國開門走了進來，將衣領扯開。
    坐在床邊，“給孩子請個老師上門教吧，我教不來星星，說了幾十遍他依舊聽不懂……”
    方衛國想說。
    小刺頭是不是傻子。
    這麽簡單的拚音都不會。
    闞青青嗯呢兩聲，不在意。
    小刺頭絕對不是傻子，至於為什麽學不會……到時候要和這小子好好溝通一下。
    “媳婦～”
    “嗯？”
    “我錯了。”
    方衛國道歉？
    闞青青抬頭。
    很是詫異地看著他，“你又發什麽羊癲瘋，還是你又想讓我為薑明月付出什麽？我告訴你，我可沒有你那種犧牲自我成全大家的大愛，你別想在我身上討到好處。”
    方衛國是真道歉。
    但闞青青拒絕道歉。
    他歎了一口氣，抬起胳膊脫掉了上衣，又扯開皮帶，關掉了燈，正在看書的闞青青臉黑。
    她氣啊，“我還在看書，你關什麽燈，方衛國，好好說話，你少給我在這裏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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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他聽媳婦的話。
    但晚上不能聽媳婦的話。
    見她要跑，方衛國手快。
    將她抱在了懷中，“媳婦，今天是交公糧的日子，隻要交了公糧，你就不會整天胡思亂想，懷疑我和薑明月有什麽了吧。”
    闞青青齜牙。
    掙紮著想推開方衛國，“你丫的才整天胡思亂想，我巴不得你和薑明月早點睡一起。”
    沒過一會。
    兩人氣喘籲籲。
    方衛國賣力讓闞青青舒服，他俯在她耳邊輕聲乞求，“媳婦，給我生個孩子吧。”
    闞青青悶哼一聲，想推開麵前的男人，但狗男人像一塊大石頭，根本推不動。
    最後直接破罐子破摔了，看著漆黑的天花板道，“好呀，給我一個億，我給你生孩子。”
    現在萬元戶都難，更別提一個億了，闞青青就是不想給他生，方衛國吻上她的唇，說好。
    第二日。
    他說，他要出一趟遠門，這段時間家裏就拜托她了，闞青青也沒有過問他去哪兒。
    當年。
    闞家人出事。
    被抄家送到鄉下。
    這事闞青青不知，闞父說她一個丫頭過好自己日子就行，家裏的事她也管不了，沒必要告訴她。
    後來傳來消息。
    說闞家人在地震中死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方衛國不信他們全死了，便一直找熟人查，最近查到了消息。
    準備親自去看看人是否還活著，他沒告訴闞青青，要是活著，他把闞家人接來，給老人家養老送終，幫襯弟弟。
    要是死了……
    就瞞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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