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國以前天真，總覺得爸媽和媳婦能和平共處，可現在看來，直接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再不給媳婦撐腰，爸媽欺負的更狠了，媳婦如今一個人懷著孩子差點流產，不能再受刺激了。
    媳婦沒有娘家人，她給自己和孩子留一條退路，沒有毛病，誰叫他家裏人做的很過分。
    媳婦未來規劃裏麵，有她，有孩子，也有他，說明她一直都是為他們的小家考慮。
    他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方衛國三兩口啃完蘋果，將蘋果核扔進垃圾桶，“房子還給爸媽，新房我來買。”
    闞青青不反對。
    新房沒有公婆影子，到時候他們也惦記不了，也不用天天拿著他們房子道德綁架他們小兩口。
    當然，前提是新房要寫闞青青的名字，方衛國如今結紮，就指望闞青青給他生個孩子。
    新房自然寫她名字。
    醫院裏，薑明月又被拉著馬臉的護士長訓斥了，“薑明月，你是來當護士，不是來當祖宗。”
    “你看看你，這個月被投訴了十來次了，現在又被投訴了，你還想不想繼續幹了。”
    “我現在問你，二零二病床的病人現在投訴你，你動手打他，有沒有這回事？”
    薑明月委屈的不得了，這批班她是一天都不想上了，“護士長，二零二病床是個老色批。”
    “他伸手摸我大腿，我才動手打他，我還沒舉報他耍流氓，他居然舉報我打他。”
    護士長不聽薑明月辯解，身為護士打病人就是不對，“他為什麽隻摸你大腿，不摸其他人大腿。”
    “還不是你不要臉，讓你來醫院上班，你一天天打扮的風騷，故意勾引男病人。”
    “不止男的投訴你，連女的都投訴你故意勾引他們男人，這麽多人投訴你，肯定是你的問題。”
    “你再不好好幹，再讓我看到這些投訴信，你就收拾包袱滾蛋，我們醫院容不下你這個大佛。”
    別以為薑明月不知道，這些人知道她來自鄉下，沒男人，是寡婦，沒人撐腰，故意欺負她。
    上了一晚上夜班，又被訓斥，她滿腔委屈無處訴說，她流著眼淚默默脫掉護士服，拿著鑰匙回家。
    剛進家門，臭味襲來，她看見地上不是屎就是尿，二狗被她用繩子拴在桌角，這些屎尿都是他拉的。
    她辛辛苦苦上班，還要養闞青青的野種，想到這她就來氣，拿著棍子就往二狗身上打。
    “小野種，你親媽不要臉，搶別人的男人，你也不要臉，我好吃好喝供著你，你就隨地大小便。”
    “你看看你和畜牲有什麽區別，我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你倒好，把地麵弄的這麽髒。”
    二狗被打疼了，他流著長長的鼻涕哇哇大哭，“媽媽，二狗錯了，你不要打我。”
    孩子哭聲太吵，隔壁大媽過來砸窗戶，讓他們小聲一點，薑明月這才心不甘情不願收了棍子。
    上班當老媽子，下班回家還要當老媽子，想想就來氣，她鏟了一些煤灰灑在地上，將屎尿掃幹淨。
    又去燒水，弄了一大盆熱水，她粗魯的脫掉二狗衣服，將他扔進了洗澡盆裏。
    二狗燙的一激靈。
    他想站起來，薑明月卻一把將他按進水裏，“你給我坐好，不聽話我就打你了。”
    二狗隻能忍著燙，乖乖坐在洗澡盆裏，他皮膚立刻燙的發紅，但薑明月好像沒看見。
    用著洗澡帕，沾著熱水，在他身上使勁搓洗起來，“二狗，不是媽媽要打你。”
    “是你今兒不聽話，你是人，不是小畜牲，不能隨便大小便，你看你到處拉屎撒尿多臭多髒啊。”
    “媽媽這是教你怎麽做人，媽媽也是為你好，你不能恨媽媽，你要恨就恨你親媽。”
    “你親媽不要臉，搶別人的男人，結婚後耐不住寂寞，和別的男人亂搞生下了你。”
    “她怕自己亂搞被發現，就把你扔在荒郊野嶺，你差點狼吃了，是媽媽千辛萬苦將你找回來。”
    “所以等你長大了，你要好好工作掙錢，要好好孝順媽媽，給媽媽買大房子，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你親媽對不起她丈夫，我要你親媽離婚，等你親媽離婚了，你和平平安安兩個姐姐就有爸爸了。”
    “爸爸是好人，他肯定會照顧好我和你們，爸爸有本事，他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媽媽現在就把你洗香香，等你親媽離婚，媽媽嫁給你們爸爸，以後媽媽都不會打你了。”
    薑明月不管二狗是否聽懂，她就從小給他灌輸親媽是蕩婦，搶別人男人，亂搞，將他扔在荒郊野外。
    是她這個媽媽將他救回，雖然沒有生他，卻辛辛苦苦將他養大，很不容易，他得報答她。
    二狗睜著眼睛沒說話，安靜的聽著媽媽說，其實很多時候他聽不懂媽媽在說什麽。
    可是在日積月累下，這些話一遍又一遍重複訴說著，他聽明白了，也漸漸開始恨他親媽。
    哪怕現在這個媽媽打他吼他，可是媽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他長大了要孝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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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讓媽媽開心，為了讓媽媽喜歡自己，他很乖，很聽話，他就希望媽媽對他多笑笑。
    薑明月將二狗洗幹淨，沒有給他穿衣服，直接扔床上，這天冷，不穿冷死他得了。
    但二狗不傻，冷了他知道縮在被子裏，薑明月一臉失望，她將那盆沾著屎尿的熱水倒在門外。
    她將洗澡盆搓洗幹淨，放在了桌子下麵，正準備煮掛麵，誰知道房門被敲響了。
    “誰啊？”薑明月問。
    “是我。”方母開口應道。
    薑明月疲憊的眼睛一亮，難不成事成，闞青青受了刺激，終於和方衛國離婚了？
    她快步起身走到門邊，看著牆上掛著的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笑容滿麵的打開門。
    熱情的迎接上去，“幹媽，您怎麽來了？我也不知道您現在來，也沒有東西招待您。”
    方母提了一斤肉來，“明月，你可是我們衛國救命恩人，那用得上你招待，我給你提了一斤肉來。”
    “幹媽，破費了。”薑明月接過肉放在桌上，她房子小，沒有廚房，就在客廳做飯。
    “你是衛國救命恩人，我給你買肉天經地義，你還沒吃東西？”方母進門就看著火上燒著水。
    “剛下夜班，回來下點掛麵，幹媽吃了沒？沒吃我給您也下一碗掛麵吃。”薑明月問。
    煮掛麵，連肉都沒有，醬油麵方母不愛吃，“不用，我吃過了，今兒來時告訴你。”
    “原本我和你幹爹是打算讓你嫁給衛國，讓你給衛國生個兒子，誰知道闞青青有孩子了。”
    “你方大哥不願意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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