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麽呢？笑這麽開心？”方衛國做飯時不時看他媳婦在幹什麽，需要什麽幫助。
    結果見媳婦和張嫂子聊天。
    前麵部分還能聽到一兩句，他覺得他媳婦說得對，夫妻相互扶持，老了日子才好過。
    要是年輕的時候男人對自己媳婦孩子不好，等老了好像媳婦孩子伺候自己，給自己養老，做夢。
    看在媳婦的麵子上，他有空去說說老張去，老張這人心眼不壞，挺實誠的一個人。
    後麵張嫂子和闞青青壓著聲音說悄悄話，他聽不見了，見他們笑的開心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也想聽。
    正笑的開興，誰知道方衛國突然出聲打斷了，闞青青嫌棄，“我們女人說話，你一個大男人插什麽嘴。”
    “好好做飯去。”闞青青說完又在心裏加了一句，你和薑明月在廚房也聊的開心，也沒見他說給她聽。
    方衛國……
    唉，媳婦不愛我。
    他隻能先去做飯。
    被方衛國一打岔，話題變了。
    張嫂子見方衛國走了，她壓低聲音問，“對了，你真的要把方衛國讓給薑明月嗎？”
    “我看方衛國以前混蛋，但現在是真心為你改過，主動養家，顧家，對你和孩子都挺好。”
    “他應該是真心想和過你好好過日子，他都改好了，你還和他離婚，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闞青青突然想起方衛國為了不讓她孕吐，讓她穿上他的皮鞋，從他頭上跨過去。
    她說要火爐子和煤，他立刻就買了回來，火爐子燒的熱乎乎，她身上也熱乎乎。
    她說，“方衛國是一個人，不是我想讓就能讓，離不離婚，要不要娶薑明月，決定權其實在方衛國那。”
    “既然薑明月一直認為是我的出現擋了她的路，那我為何不給她一個機會？”
    “以前我不怕她搞小動作，可我現在要保護我的孩子，我不想我的孩子在出什麽問題了。”
    “方衛國不離婚呢？”張嫂子問。
    闞青青摸了摸肚子，“等孩子生下來，我回老家走一趟，看看有沒有我家人消息。”
    “我離開這段時間，正好給方衛國和薑明月機會培養感情，他們要是真的在一起，不離婚也得離。”
    張嫂子替闞青青不值，“你委屈這麽多年，如今苦盡甘來卻讓其他女人來享福，甘心嗎？”
    闞青青找方衛國要了不少錢，得了好處的她沒什麽不甘心，“救命之恩還是要還。”
    “我不希望有人用著救命之恩一直威脅我和孩子。”不管薑明月今兒是真心救她和孩子，還是有預謀。
    這麽多人看著，救命之恩還是提前還了好，免得以後被人造謠生事，她可不希望把小麻煩拖成大麻煩。
    “那些人呢？”闞青青問。
    闞青青問的是那些上門認親的鄉下人，張嫂子說，“那些人看你突然昏死在地。”
    “怕你和孩子出事賴上他們，他們第一時間就跑了，這幫騙子，就應該抓起來槍斃。”
    “以後再有人上門認親，你還是不要一個人去，喊著方衛國去，要是打起來，方衛國護你。”
    闞青青歎氣，“報上的尋人啟事別登了，挺費錢，免得再招來一堆不懷好意的騙子。”
    “家人不找了？”張嫂子問。
    “他們知道我在北市，他們要來應該早來了，要是沒來……”闞青青長長歎了一口氣。
    張嫂子握住了闞青青的手，不知如何安慰她，“你不是認識軍區大院的人，讓他幫忙找？”
    “以後再說吧。”闞青青不抱什麽希望，梁文勳肯定幫她，但他爸肯定不幫忙。
    方衛國端著炒好的菜出來了，他不理解，“剛剛不是挺高興，怎麽現在開始歎氣了？”
    闞青青不想搭理他，方衛國已經習慣媳婦不搭理他了，夫妻沒有感情就是這樣。
    有感情也這樣，有感情也這樣說明沒有把對方當外人，不用討好，就表現真實的自己。
    於是他手賤，沒忍住，伸手摸了摸闞青青頭，闞青青一巴掌拍來，他靈活走位躲開了。
    這夫妻處的跟小孩似的，感情多好，張嫂子看著都想笑，忍不住感慨年輕真好。
    吃飯了。
    闞青青和張嫂子坐一起，方衛國挨著自家媳婦，薑明月默不作聲挨著方衛國坐。
    闞青青驚喜，今兒桌上有蝦，她愛吃，她看向方衛國，“哪來的蝦，你買的嗎？”
    方衛國拿筷子夾了一個蝦放在碗裏，然後伸手去剝蝦，“我同事知道你懷孕了。”
    “他說孕婦吃蝦好，他跑車回來的時候順便給我帶了一些蝦，還給送到家裏來了。”
    “結果你不在家，原本要留人家吃飯，我同事看出我擔心你，便說下次在吃，讓我趕緊去醫院看你。”
    “還別說，你人緣比我好，我同事領導都喜歡你，還問你，要不要去單位上班。”
    “他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輕鬆的崗位，但得知你懷孕了，讓你先生了孩子再工作也不遲。”
    方衛國將剝好的蝦放闞青青空碗裏，“你嚐嚐這蝦好不好吃，好吃下次還讓我同事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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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洗手沒？”闞青青問。
    方衛國一臉無奈，“我做飯你都敢吃，我剝蝦你問我洗手沒，闞青青啊闞青青，你有多嫌棄你男人。”
    他不說，她就不吃。
    他歎氣，“我洗手了！”
    聽到他洗手了，闞青青這才拿起筷子吃蝦，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好久沒吃這玩意了。
    “好吃嗎？”方衛國問。
    闞青青點頭，“好吃。”
    “那我再給你剝？”方衛國問。
    “好，麻煩你了。”闞青青嘻嘻。
    方衛國也不著急吃飯，他拿起桌上的筷子夾了一些蝦放自己碗裏，繼續給他媳婦剝蝦。
    嘴裏不滿道，“我們是夫妻，用得上這麽客氣嗎？下次不要和我說什麽麻煩了，你讓我給你剝蝦就行。”
    張嫂子……
    這對夫妻是把他們當空氣嗎？
    在他們麵前秀恩愛，張嫂子看向了薑明月，薑明月看著那盤蝦，有些失落和不滿。
    可沒人關心她，大家注意力都在蝦身上，張嫂子還沒吃過蝦，孩子們也沒有吃過蝦。
    不知道怎麽吃，闞青青讓方衛國教教大家怎麽剝蝦，方衛國趕緊給大家做演示剝蝦。
    闞青青看著家裏其樂融融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她看著方衛國忙著剝蝦連口飯都沒吃。
    她去洗了手，借著跟方衛國學習剝蝦的名義，剝了一個放在了方衛國的嘴邊讓他吃。
    方衛國抬眼看她，笑了笑，將她剝的蝦吃進嘴裏，闞青青翻了一個大白眼，笑的真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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