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他有大把的時間和她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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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
    方衛國主動收拾碗筷去洗。
    紀陽暉看著他一個大男人如此賢惠有些看不下去,他看著坐在凳子上不動的闞青青問,“你不去洗碗嗎?”
    闞青青一臉詫異看向紀陽暉,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問,“有人洗,我為什麽洗?”
    紀陽暉摸了摸鼻子,“洗碗不是女人幹的活嗎?男人洗碗會被外人笑話沒出息。”
    紀陽暉家庭傳統,主張男主外女主內,要是闞青青嫁給他,就得在家包攬所有家務。
    紀陽暉想法沒錯,男主外女主內是祖上傳下來的傳統,闞青青笑笑沒和他爭辯這個問題。
    但這話卻被方衛國聽見了,水聲嘩啦啦,他擠出洗碗精,拿著洗碗帕認真搓洗手中的碗。
    “作為一家人,做自家的事,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何談出息不出息。”
    “當兵的時候咱們沒媳婦,不也自己洗碗洗衣服打掃衛生,咋娶了媳婦洗個碗就沒出息了。”
    “我多洗一次碗,我媳婦就不用這麽辛苦,你回家洗一碗,你媽也可以休息一下。”
    “愛一個人,不是口上說愛,你得行動起來,浸透她的日常,讓她生活中有你。”
    “再說了作為夫妻,在家裏就應該互幫互助,你看她不容易,主動承擔家務。”
    “她看你在外勞累了一天,也會體貼照顧,兩人相互體諒,這日子才能過得長久。”
    理是這個理,問題是……紀陽暉問出了心中疑惑,“你那麽好?那你們當初為什麽會離婚?”
    方衛國:……
    他看向闞青青。
    闞青青懶得看他。
    方衛國洗完碗,放碗櫃裏。
    將買來的葡萄洗幹淨放盆裏,端到他們麵前,“人無完人,我也有做不好的地方。”
    “哪裏做的不好?”紀陽暉問。
    這小子真會戳人肺管子,方衛國從碗櫃裏拿來一個幹淨的碗放闞青青麵前,坐在其中一個石凳上。
    摘下一個葡萄開始剝皮,剝的皮扔石桌上,剝好的葡萄放在闞青青麵前的空碗裏。
    他此刻沒有否認自己做過的荒唐事,“我為了報兄弟救命之恩,把他媳婦女兒帶回家養。”
    “紀小同誌,要是你戰友為了救你死了,將媳婦女兒拜托給你,你會怎麽做?”
    紀陽暉咂舌,不好說。
    如果對方條件好,過年過節當親戚互相走走。如果對方條件不好,肯定是給經濟上補償。
    要是對方死了男人帶著女兒無依無靠活不下去,男的未婚,良心過不去,就會娶回家照顧一輩子都有。
    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紀陽暉真不知道會怎麽選擇,但他打心底挺佩服方衛國。
    救命之恩,照顧兄弟的媳婦女兒確實沒錯,但他要是娶了媳婦,突然帶著一個女人孩子回家,估計家裏也不得安寧。
    作為一個男人,事業家庭都要兼顧,已經很難,還要兼顧恩情,紀陽暉覺得方衛國不容易。
    方衛國繼續說著,“我媳婦為了支持我報恩,連我們唯一房子都砸進去了。”
    “是我讓她失望了,為了報恩連我們的家都沒守住,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她要離婚天經地義,她要報複也理所當然,作為男人做錯了事情就得認,是吧。”
    紀陽暉點頭。
    他目前比不上方衛國。
    也意識到剛剛吃醋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質問而感到羞愧,他做的不爺們,不地道。
    闞青青說的他們不合適,不是他不好,是年齡和性格差距,是閱曆和見識上的差距。
    是包容和理解上的差距,從相親到現在,闞青青一直都在包容他理解他處處考慮他麵子,哪怕他說錯話。
    紀陽暉放棄了追求闞青青。
    雖然他們做不成夫妻,但他們以後可以做朋友,他趁著休息時間出來,得回去了。
    走之前,拍了拍方衛國肩膀,男人不容易,希望他追妻成功,方衛國坦率、敢作敢當讓他敬佩。
    男人最能共情男人,方衛國親自送紀陽暉出門,話不多說,就說了兩個字,“謝了。”
    謝謝紀陽暉不和他搶媳婦。
    紀陽暉說,“你不著急謝,除了我外,梁家還給闞青青同誌安排了其他相親對象。”
    “咱們都是當兵的,我能理解你的不容易,但不代表其他男人也能理解你,兄弟,保重。”
    紀陽暉走了。
    方衛國回到院子,繼續坐到石凳上剝葡萄,碗裏剝的葡萄沒了,他抬眼看了一眼闞青青。
    闞青青挑眉,“看什麽看,我吃了,不是你說的不能浪費食物,你剝了不吃,放久了容易壞。”
    “就是給你剝的。”方衛國笑了笑繼續剝葡萄,他沒讓她原諒自己,也沒有要求複婚。
    他就一點一點浸透她的日常,讓她習慣他,讓她離不開他,打持久戰他不怕,他有耐心。
    他有大把的時間和她耗,來一個相親對象,他就趕走一個,來一百個,他趕走一百個。
    他女兒不能有後爹,有後爹就有後媽,他也不想闞青青再生孩子了,女人不管懷孕還是生孩子都很辛苦。
    闞青青瞅他一眼,見他將剝好的葡萄放進碗裏,她就拿起來吃,兩人什麽都不說,也不尷尬。
    大概四點的時候,才收拾收拾去了飯店,定的包間,推門進去,沒想到最先來的是師哥。
    師哥單手插兜站在窗邊,窗台上放著煙灰缸,煙灰缸裏放了不少抽完的煙蒂和煙灰。
    見她進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將手中的煙戳滅,問,“你這五年去哪兒了?”
    “去了西南。”闞青青答。
    “你知不知道大家很擔心你。”師哥走到闞青青麵前,他身上一股嗆人的煙味,抽了不少。
    “知道,對不起。”闞青青說。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當初是我舉報了你家,要是我不舉報,你也不會受這麽多年委屈。”師哥說。
    闞青青聽完一點都不意外,“我爸媽爺奶弟弟都來北市了,你要說對不起的話,向他們說吧。”
    “你不怪我?”師哥問。
    闞青青歎了一口氣,“我爸告訴我了,說你是宋叔叔的兒子,我們兩家有血海深仇,他知道是你舉報。”
    “我以為師父不知道,原來師父都知道,怪不得當年師父寧讓你嫁外人,也不讓我娶你。”師哥苦笑。
    “我真沒想報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