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們定然欲殺太子而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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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警嗷,本人寫攻受隨心所欲,不喜虐攻、虐受的寶寶可以點叉退出了)
    大周王朝玄鳥曆26年,太子周瀲光因病逝世。
    皇大駭,以國禮辦之,接連五日不早朝。
    普天同哀,大雪連綿。
    周瀲光是現任皇帝周守鶴最器重信任的嫡長子,皇帝早在周瀲光八歲那年就確立了太子之位,又早早的建了天下獨一份華貴的東宮,其規格甚至可以與皇帝主宮並肩。
    可見皇帝多麽寵愛自己的長子。
    周瀲光也未曾讓皇帝失望過:他自幼早慧,三歲識得字;八歲覽遍天下經典;十五歲便獨立解決了京畿地區的流民問題;十八歲領兵出征漠北,擊退胡人,簽下互不侵犯二十年條例;二十歲得天下民心,受得萬人崇拜,封少年將軍;二十四歲,太子監國,位同半皇,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位置遲早是他的,沒有人能同他搶走。
    但天妒英才,周瀲光二十六歲病逝東宮。
    周守鶴一生子嗣眾多,九子五女,最愛的就是原配妻子為自己誕下的嫡長子,聽到周瀲光癆死的消息,在景昌宮貴妃床榻上一口血噴濕了莊貴妃的素色領衣。
    等到周守鶴帶著人匆匆趕到東宮時,就看見自己其他十三個兒女和各自母妃已經守在東宮了。
    隨著大太監德公公尖聲傳喚,魁梧壯碩的男子大步踏進,皇袍上的五爪金龍在通亮的燈火下熠熠生輝。他眉目帶著火氣,腳步重重踏下,落下的動靜叫人膽顫心驚。
    站在右側的幾位姊妹已經在偷偷抹眼淚了。
    對於她們而言,周瀲光是溫柔可靠的兄長,從來是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的大周第一少年郎,更別提他為官以後,賑災安民、封狼居胥、護家衛國之事。而對於少女心事,重中之重的是他風月無邊的朗朗之姿。
    周瀲光是她們真心愛護、依賴的兄長。而兄長前月才同她們攜手參加花卉節,不見病容;今日卻突然傳出來身死的消息,這怎能讓她們不落淚呢?
    周守鶴撇開眼不去看那群哭啼啼的女兒們,他壓迫地掃向那些顫顫發抖站在地上的妃嬪們,他怎麽能不知道那些花容月貌下的肮髒思想,那些人為了讓自己的兒子上路也是無不用其極。
    他一一看去,最終又落到那些匆匆趕至的皇子們身上。
    “別哭了!聽著都心煩!”他厲聲喝道,皇帝如今五十五歲,縱橫江山數幾年,鐵血作風不但外懾敵人,同樣也威壓內政。
    當今朝廷撇開敢在皇帝頭上頂風作案的太子,就是他周守鶴的一言堂,是他說一不二、見血封喉的地方!
    周守鶴從左邊看過去,是孤身一人穿著騎射服的二皇子。旁邊隔著一個柱子的就是匆匆趕來的四皇子及其皇貴妃,然後依次過去是五皇子、三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六皇子前月出海經商,倒是落得一個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
    說到皇子們,就不得不提一句——諸位皇子各個都是萬裏挑一的人中龍鳳,若不是周瀲光珠玉在前,他們也是頂好的皇帝預備役,曾有人放話,若是皇帝九子各執一方,便教天下知“目光所視,皆為周家;足履所踏,皆為周土”。
    老二宇文拓,雖說母親是宮女出身,素來被朕不待見;靠著西北軍功,硬是殺出一條血路,得以立足朝廷,朕賜他將軍一職,以示皇恩浩蕩。但有太子漠北“封狼居胥”功名在前,他始終無法在兵部有足夠的話語權,他欲殺太子而快之。
    皇帝冷漠的在心中評價道。
    老三公孫煊是朕第二任皇後的孩子,嫡次子,受到寵愛僅次於老大。身後是現任皇後母家公孫一家,公孫瓚是他的舅舅,如今是朝中禮部尚書。太子早對尚書私下玩弄權勢不滿,對其多有敲打,若是沒了太子……他欲殺太子而快之。
    同皇後鬧得針鋒相對的,自然是手捏另一半後宮管理權的紀皇貴妃,紀皇貴妃位同副後。老四紀和,則是紀貴妃的孩子。他管著大理寺和六扇門,一心一意撲在京中京外各種離奇案子上,不問朝廷。可他一年前的追查許久的華嚴宗鬼嬰案被太子強行摁下,心懷怨懟久矣,也欲殺太子而快之。
    老五聞燕臨,是當朝太傅之女的孩子,其母妃位列四妃之一,外祖父兼管著戶部,被自家母親寄予著厚望。不久前,太子震懾戶部,查辦戶部貪官一事落馬數位貪官,阻撓了太傅步步為營的事業,豈不也是欲殺太子而快之?
    老六蕭昀,倒是從小就被青雲宗的宗主看重,十一歲便被拉去修仙,作出一副不熱心政治的模樣給朕看。十八歲那年下山,不以仙術道法救濟蒼生,反跟著外祖父經手海外商事,看似遊離政治權鬥之外,但前幾年太子經手的大貪官案背後也有他的影子,嗯……他也欲殺太子而快之。
    若說蕭昀隻醉心修行,那老七澹台臨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號稱“天下第一不學無術”,隻愛侍弄花草,與酒樓美人廝混。幾年前已自請了去異姓王的封地,但隨著朝廷變幻莫測,被太子逼上朝廷,走上從政之路,現在在工部混的如魚得水。但他總歸和太子鬧了矛盾,指不定欲殺太子而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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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冷漠地從鼻子裏哼出一個音。
    老八荀燁母妃早亡,幼時多病,被太子一手拉扯大,在吏部勢力較高,王朗中就對荀燁多有稱讚,文武才學不輸他人,學太子學了個七八成像,隻是那雙孤鷲一樣的眼睛看的朕厭煩——和前朝昏君菀菀類卿有何不同?朕不算寵愛,便丟到了鄰國為質三年,或許因此對太子懷恨在心,他也欲殺太子而快之。
    老九霍雅正,是鄰國公主和親之子,也是華敏夫人的頭胎。出生因為不祥之兆被華敏誣賴宮女而丟棄,幼時不知所蹤,直到幾年前才尋回,分了太子對東廠的掌控權,又去了刑部曆練,素來對自己其他幾個哥哥不尊重,被太子痛斥毫無皇家風範,隻有野民之範,定然欲殺太子而快之。
    足綠足水的翡翠玉扳指在皇帝手心滾動,看的四周皇子公主紛紛心驚。
    太醫正一個個圍著給周瀲光的屍身檢查,生怕一個不注意就牽扯到九族之災。
    周守鶴擰眉,他不能相信他的兒子,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就沒命了?
    這件事情定是有人在作妖,周守鶴馳騁朝廷大半輩子怎麽能不懂那些世家、江湖人士、修仙宗門的肮髒手段——他在心裏給這件事情定了性。
    “陛下!太子殿下確實是因肺癆……”為首的太醫顫顫巍巍地拱手說道。
    周守鶴殺人的眼光掃過去,“一群庸醫!給朕拉下去!滾出去!”
    他揮手,四周落下幾個黑衣暗衛,他們敏捷的將周瀲光的屍身收好,將其帶走。再後麵,遵照皇帝的意思,將屍體放進了皇帝收藏的寒冰棺裏,那裏可保太子容顏依舊、屍身不腐。
    周守鶴在查出來誰害死了太子之前,打定了主意不讓太子下葬,隻計劃隆重地弄了一個衣冠塚送入皇陵。
    不過,這一切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要把害死兒子的凶手揪出來,在兒子麵前行千刀萬剮之刑,以告慰兒子在天之靈。
    目光回到東宮裏來。
    看著眾人試探的目光,皇帝冷哼,怒意含在話語裏,“以為太子走了,朕就會再選一個出來?”
    “查!你們八個人,誰查到太子是被誰害死的,誰就是下一任皇帝!”皇帝甩下這句話,背著手就離開了東宮。
    隻留下一眾人麵麵相覷,難不成太子真不是病死的?又是誰,手法如此高明的害死了太子?
    明明,太子的病是他們看在眼裏的,變得嚴重、直到無法根治,甚至隻能用昂貴的藥吊著太子的命。
    眾人心裏各有了計較,紛紛虛偽告辭。這一日,各家探子和計謀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動。
    多少大人物寢食難安,心中隻盤算著一個問題——誰害死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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