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服金吞玉煎人壽(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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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憐的小妻子~”公子動情地看著周瀲光,慢慢伸出冰涼的指尖按住周瀲光的手背。
周瀲光不明所以然的“嗯”了一聲。
公子站起身,長發隨之晃動,他看著周瀲光道:“夫人受了委屈,怎麽不來找為夫呢?”
他非常自覺地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最合適的位置上,然後深情款款地看向周瀲光:“這一年,你受了很多委屈吧。”
周瀲光表情一頓,他垂下頭,發絲遮住了眉眼,他另一隻手地指尖攥成拳頭,捏著洗的發白的衣角,語氣中似乎帶著苦澀和心酸,“沒什麽……沒什麽好委屈的。”
公子的表情冷凝下來,他握住周瀲光的手道:“誰欺負你了?”
敢欺負他的人,是嫌命活得不夠長麽!他身上的黑煞之氣噴薄而出,源源不斷地湧向四周,宛如實質的淤泥,帶著粘膩與陰冷濕滑,讓人望而生畏。
一樓。
蠢奴高高的抬起了下巴,看著麵前的蛇頭管家道:“我贏了。主人一定已經殺掉那個人類了!現在,我要你把管家的職位讓給我,隻有我,才配上三樓。”
他聲音傲慢中帶著得意洋洋,卻沒意識到自己得罪了誰。
他得罪了兩個最強關係戶——周瀲光和雙小花,一個是愛人,一個是愛蛇。
雙小花冷冰冰地蛇瞳注視著他,像是在凝望他的墳頭,陰冷而尖銳。
他咧開血盆大口,銳利的獠牙緩緩流淌著鬼氣淩然的毒液:“來吧,來試試能不能拿的走。”
三樓。
周瀲光搖搖頭:“公子,我……我隻想跟你買蛋糕,他們都不重要不是麽?”
他拿出那塊醜醜的、小小的蛋糕,眼神裏充滿了愧疚:“我、我不知道……我掙得錢隻能買這麽一塊又小又醜的蛋糕……你一定很嫌棄吧……”
公子冰冷的掌心捂住了周瀲光的嘴唇,他眼神有些許波動,臉上紅暈更甚,他小妻子的嘴唇好軟、好溫暖,好想咬上去,拉著他抵死纏綿。
“夫人不必多言,是非對錯為夫我自有分寸,”他朝著周瀲光走過來,“夫人,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依賴我,然後享受我的錢,揮霍它。”
周瀲光眼睛猛然一亮,“享受錢、揮霍它”?真的是認真的嗎?
願意花錢的男人果然最帥了,他一時間忽略掉了公子死人一樣的冷氣和僵硬的肢體,一下子衝上去抱住他,“你真好,像你這樣努力的人,一定賺了很多錢吧?它們都是你能力的證明呢。”
公子緩緩抱住周瀲光,雖然嘴上還說著嫌棄周瀲光撒嬌的話,但他壓不下去的嘴角,讓他的行為顯得又裝又o,簡稱“掉價”。
公子牽起周瀲光的手,要帶他去樓下用餐。
周瀲光則搖搖頭,在公子脾氣爆發之前,拿出了梳子,“咳,夫君啊,我想為你挽發,可好?”
公子的頭發很柔順絲滑,像是瀑布一般垂在身後,周瀲光站在他身後,就不由自主想到了公孫煊。當年,他也是如此,站在阿煊的身後,用木梳挽起他的長發,然後看著他嗔怪地嫌棄自己不會梳頭發,但那害羞嬌美的姿態,卻讓周瀲光無比享受。
阿煊,我離開後,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多想再回到那個能給你挽發的時間,讓落淚的燭火走慢些,讓我再在銅鏡裏看看你羞澀青春的麵龐。注:公子,小孫,阿煊,都是公孫煊,隻是靈魂分成了三片,有了不同的稱呼)
周瀲光心情沉重的梳著,熟練地為公子挽起了公孫煊當年最愛的發髻。
通體碧玉的翡翠簪子插入濃密的黑發之中,周瀲光輕輕抬起公子的下頜,點起口脂,將粉唇染紅。
公子呆滯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緊緊地握住了周瀲光的手,透過鏡子,他好像看見了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幸福美滿的自己,也握住愛人的手。
“你怎麽會知道這是我最愛的發髻和妝容。”公子盯住周瀲光,眼神中帶著疑惑和古怪。
周瀲光拉起公子,低聲道:“一年前,公子正是這般走向我,對麽?”
公子被問的一愣,仔細回想他竟然什麽都記不得了,隻好壓住心虛,告訴周瀲光道:“沒錯。”啊呀呀呀,他的小妻子,雖然隻見過自己寥寥幾麵,但卻能記住了自己的發髻和妝容——真當是愛慘了自己啊!
隨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浸潤開來,一樓打的不可開交的雙小花和蠢奴都停了下來。
“主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家裏的傭人都恭敬地朝著樓梯口彎下了腰,恭敬而虔誠地垂了眼睛,等待著主人的命令。
公子帶著鬱悶地表情,挽著周瀲光的手下來了。明明他才是丈夫,為什麽一靠近周瀲光,就不由自主地歪頭小鳥依人的靠了上去?
他身為丈夫的雄風何在?難不成,他患上了“氣管炎”之症狀?
“廚房,上菜,雙小花,你和蠢奴在做什麽?”公子很快冷了表情,一臉陰戾地眯著眼睛盯住狼狽的雙小花和蠢奴。
周瀲光見狀,惡人先告狀道:“公子,就是那個仆人欺負我,它不讓我來見你。”
“什麽!”蠢奴錯愕地驚呼出聲,“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它有限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主人的表情已經狠戾的不行,還在發聲質疑。
公子指尖微動,一道陰氣射出,直取了蠢奴項上人頭,蠢奴甚至來不及辯解一句,便被公子奪走的性命。
“真是蠢貨。”公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忙碌的傭人們。
轉頭,他又拉過了周瀲光的手,道:“走,夫人,我們一同吃飯。”
周瀲光點點頭,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公子身後,回味著剛剛被公子霸氣保護的模樣,他眼中情緒翻湧:阿煊,你永遠是如此,總是如此為他著想,總是如此堅定的選擇自己。
他提著蛋糕,捏著噪音汙染源,大剌剌地就跟著公子坐下來,享用了難忘的一餐。
吃完飯,雙小花黑著臉,捏著噪音汙染源扔了出去,在周瀲光一臉不舍地表情下,公子狠狠地掐住了周瀲光腰間的軟肉。
多麽熟悉,隻有公孫煊才幹的出來的事情,就算沒有那個什麽勞子識別器,周瀲光自己也百分百確定了,公子就是公孫煊,或者是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