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他有些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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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耀又想起,其實之前許長夏說過,她能做預知未來的夢。
    當時他不以為然,以為她隻是偶然一次剛好夢見類似的場景。
    然而,聯想到這些天以來發生的事情,江耀忽然有點兒相信了,她說的是真的。
    從他出差去Y國之前,許長夏就一直緊張焦灼不安,他出發去國際法庭之前在島上那短暫的一兩天,許長夏似乎也一直在擔心他會有什麽意外發生。
    雖然他平安回到了國內,但,這幾天卻是過得不太平,因為他們被霍遠征盯上了。
    而許長夏方才答應了顧若晴的條件,似乎並不是因為同情顧若晴,而是因為太過忌憚霍遠征。
    這種種的事情加起來,似乎隱約指向了某個方向。
    許長夏似乎是……一直在擔心,他會死。
    一念及此,江耀的心,猛地往下沉了些。
    他看著顧若晴他們車子離開的方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許長夏一直以來都是不讓自己吃虧的性子,顧若晴差點兒間接害死了她,她不該就這麽放過顧若晴才對!
    除了她想盡快抓住霍遠征,他想不到還有什麽理由能讓許長夏輕易放過顧若晴。
    “怎麽了?”許長夏見江耀直勾勾盯著自己看著,有些不解地問道。
    “沒什麽。”江耀沉默了幾秒,輕聲回道。
    周圍還有別人在,他暫且不能當著旁人的麵直截了當地問她。
    等吃完晚飯,隻有他們兩個人獨處時,他一定要好好問清楚許長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其實上一次他就該問清楚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阿耀,其實夏夏的這個決定,是對的。”身旁,直到吳秘書送走了顧若晴,陳硯川才若有所思看向江耀,低聲朝兩人道。
    陳硯川是從許長夏和江耀兩人的安危角度同時考慮,江耀已經出過一次事兒,差點兒被地雷炸死,此刻他還拄著拐杖。
    他們應該吸取教訓,而不是一味蠻幹。
    雖然上了戰場槍炮無眼,但,少些敵人的暗算,江耀也能多一點兒活著回來的機會。
    他今天把顧若晴帶到這兒,為的就是能讓顧若晴鬆口,指證霍遠征。
    而顧若晴提出的那兩個簡單的條件,並不難做到。
    既然許長夏可以接受,那他們也該尊重她自己的意思,他擔心江耀年輕氣盛,會為此而和許長夏鬧出什麽不愉快。
    “而且,夏夏很快就會跟你隨軍上島,你現在最該擔心的是你自己,你該考慮的,是等到將來上戰場,你會不會再一次被霍遠征暗算。”他頓了頓,繼續道。
    陳硯川這幾句話,其實也正是江耀心中所想。
    兩人對視了眼。
    半晌,他隻淡淡應了幾個字:“是,你說得對。”
    然而,或許連陳硯川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這幾句話,有些越界了。
    他會不會為此而跟許長夏置氣,這是他們小夫妻兩人之間的私事兒。
    他主動問是一回事兒,陳硯川站在許長夏那一邊主動替她解釋,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然而,江耀卻終究還是沒說什麽。
    他生性多疑。或許,是他自己多想了。
    ……
    廚房給他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許長夏愛吃螃蟹,加上螃蟹快要下市了,江耀便讓人多蒸了幾隻來。
    今天是許長夏自己調的蘸汁兒,還是以前許勁教的她:小半碗醋,一把薑絲,三小勺醬油,一把香菜碎,一勺香油,三勺紅糖,再用一點熱油往上一淋,螃蟹蘸著這一碗醬料吃,尤其鮮美,還不會蓋住螃蟹原本的鮮味。
    前些年過得苦的時候,她嘴實在饞得厲害的時候,許勁就會用這蘸汁兒來給她拌麵條吃,許長夏一下能吃兩碗。
    黃瓜海蜇也能用這個來拌,但用這個來蘸螃蟹才是最適宜的。
    原本江耀和陳硯川吃螃蟹隻蘸一點兒醋就行,但許長夏給他們一人調了一碗蘸汁兒,兩人也就盛情難卻了。
    許長夏給江耀先拆了一隻蟹,用筷子夾了點兒蟹黃,送到了江耀嘴邊,輕聲問道:“怎樣?”
    許長夏也是想試試看這個蘸汁兒是不是符合大部分人的口味,因為她從小就是酸甜口,或許和其他人口味不一樣也說不定。
    如果這個口味她身邊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的話,那她就打算把這道清蒸螃蟹也放進將來她打算開的飯店菜單裏。
    入嘴之後,江耀臉上的表情愣了下。
    “是口味有點兒奇怪嗎?”許長夏見他不說話,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比光蘸醋好吃多了。”江耀想了想,回道。
    “舅舅也幫忙嚐一嚐吧,我想知道哪裏還需要改進。”許長夏又看向對麵的陳硯川。
    陳硯川沒作聲,用吃蟹的小勺舀了一點兒肉,送進了口中。
    幾秒後,朝許長夏微微笑道:“確實不錯的,以前我隻吃過加一點兒薑絲在醋裏頭的,你這樣是好吃些。”
    “說起吃蟹,阿耀很小的時候是不吃這東西的。”陳硯川說著,笑眯眯地望向江耀。
    “為什麽呢?”許長夏好奇問道。
    江耀臉色一黑,還沒來得及阻止,陳硯川已經笑著開口道:“他小時候怕螃蟹,一看見螃蟹就哭。”
    許長夏詫異地看向江耀。
    “小的時候怕,現在不怕了!”江耀就知道陳硯川會把這說出來,隨即緊擰著眉頭解釋道。
    許長夏隻是瞪著圓溜溜的杏眼看著他,沒吭聲,想笑,卻又害怕傷到江耀的自尊心。
    江耀骨子裏麵其實還是個傳統的男性,小時候的糗事被陳硯川這麽光明正大拿出來,在自己老婆麵前調侃,他有些坐不住了。
    “那你不也是不敢吃黑魚?”江耀沉默了幾秒,朝陳硯川挑著眉反問道。
    “我不是不敢,而是對這東西存敬畏之心。”陳硯川慢條斯理地回道:“據說這東西會吃河裏的腐肉,什麽肉都吃。”
    “我可不像你,小時候是個膽小鬼。”陳硯川頓了頓,繼續笑著道:“還有小雞小鴨,剛孵出來的小雞小鴨,你也怕。”
    許長夏再一次被陳硯川輸出的反擊的話給震驚到了。
    難以想象江耀這將近一米九的魁梧男人,竟然會怕小雞!
    那他肯定是不敢去許勁的養雞場的,那兒漫山遍野的全是毛茸茸的小雞仔!
    “那已經是我五歲之前的事兒了。”江耀深吸了口氣,朝許長夏耐心解釋道。
    “那你下次和我一塊兒去三舅的養雞場。”許長夏想了想,回道。
    “……”
    江耀恨不得現在去拿根針把陳硯川的嘴給縫上!
    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又互相說了些對方的糗事兒,飯桌上漸漸帶上了點兒火藥味。
    而一旁許長夏,則是一邊樂嗬嗬聽他們說著,一邊吃著螃蟹,越聽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