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為什麽對我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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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佳人也不是故意惹哭何楚。
    但剛才俞政卓那些夾槍帶棒的話,她也認真都聽了。
    確實,何楚跟蕭朗逸他們一家認識並且在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恐怕往後蕭朗逸還是會向著何楚多一些。
    顧佳人此刻心裏有些矛盾,蕭家的特殊情況,讓她心裏,不免又有了些許動搖。
    但蕭朗逸這些天來對她的上心,對她的好,也不是假的。
    “我有點兒累了,想休息一下。”她朝蕭朗逸道。
    “行,那你就休息吧。”蕭朗逸隨即起身道。
    他拿起外套和飯盒出門的瞬間,想了想,又回頭朝顧佳人輕聲道:“佳人,我對你是真的。”
    顧佳人愣了下。
    她轉頭看向他時,蕭朗逸已經出去了。
    許長夏站在門口,若有所思朝蕭朗逸的背影看了會兒。
    雖然蕭朗逸好是好,但許長夏仍舊覺得,喜歡一個人,他的心在哪兒,他的偏愛就在哪兒。
    如果蕭朗逸對顧佳人沒有偏愛,那說再多,也都是沒用的。
    唯有時間能證明一切。
    ……
    顧景恒下班經過軍區醫院,朝住院部大樓看了看,猶豫了下,還是將車停在了路邊。
    他想去看看傅言好些了沒有,可她身邊有傅家人照顧,他實在找不到理由過去。
    站在住院部樓下躊躇了好半晌,他直接上了二樓,打算去顧佳人的病房看一眼。
    許長夏剛好從顧佳人的病房裏麵出來,輕手輕腳地帶上了門。
    見顧景恒在外頭,許長夏愣了下,隨即朝顧景恒低聲道:“佳人剛睡著,二哥你就別進去打擾她了吧?”
    “你去哪兒?”顧景恒隨即問。
    許長夏回道:“我回去給佳人帶晚飯過來,再洗個澡過來給她陪夜。”
    顧景恒心裏跟有爪子在撓似的,朝許長夏看了又看。
    許長夏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反問道:“二哥你盯著我做什麽?”
    顧景恒索性直言問道:“今天你上去看過傅言沒有?”
    “看過了。”許長夏點了點頭:“傅言姐恢複得挺好的,醫生說她隨時可以出院了。”
    許長夏說著,忽然反應過來,顧景恒恐怕是想用她做借口上去看看傅言。
    隻可惜,她下午去看過傅言了,現在是傍晚,再上去一趟,恐怕會顯得有些奇怪,而且也沒有借口。
    顧景恒忍不住皺了皺眉。
    半晌,低聲回道:“她沒事兒了就好。”
    許長夏朝失魂落魄的顧景恒看了看,道:“等傅言姐出院,我還要去她家裏一趟,到時候你送我去,行嗎?”
    顧景恒聞言,嘴角壓都壓不住了,應道:“行!”
    “那你就跟我一塊兒回去吧,我怕過會兒佳人醒了會餓,粥吃下去不頂餓。”許長夏笑了笑,回道。
    兩人一塊兒往下走時,許長夏又忽然想起顧景恒背上的傷,問道:“你今天換藥了嗎?”
    顧景恒每天都會來醫院換個藥,許長夏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他。
    “那你得等我一會兒。”顧景恒指了指前麵的門診部。
    兩人一塊兒往門診部方向走時,剛好傅言的母親從繳費處走了出來,遠遠看到顧景恒和許長夏兩人走在了一塊兒,有說有笑的樣子。
    傅言母親站在原地朝他們倆看了幾眼,轉身朝門外傅言的父親和傅言走了過去。
    “我剛看見顧景恒了。”傅言母親想了想,朝兩人道。
    “那天是景恒及時把咱們言言送到了醫院,到現在還沒跟他說個謝字,你和他說話了嗎?”傅言父親隨即問道。
    “說什麽呀?”傅言母親說話間,看了眼傅言,道:“他跟長夏有說有笑的,沒看見我,離得有些遠,我也不好追上去打擾他們。”
    傅言卻是隔著玻璃大門看向了門診樓裏麵,她看著顧景恒跟許長夏一塊兒走到了裏麵。
    傅言父親愣了下,道:“那他們兩個……”
    那天他們沒趕到醫院之前,顧景恒一直在悉心照料著傅言,他們以為顧景恒是對傅言有意思。
    前幾天傅言跟俞政卓都跟他們攤牌了,是為了家裏老爺子的身體著想,所以才在老爺子麵前演戲,實則兩人早就決定要分開了。
    即便退婚對女人來說肯定會有不好的影響,可傅言是他們兩人唯一的孩子,兩人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嫁給一個不在意她的人。
    雖然俞政卓是有些過分了,但好在,他們兩人還沒辦訂婚宴,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們兩猜測,顧景恒是不是早就看出了蛛絲馬跡,所以才橫插在傅言和俞政卓中間一腳。
    而且顧景恒看著對傅言的事兒挺上心的,夫妻兩人心理上倒是沒有很抗拒。
    結果八字還沒一撇,又看到顧景恒跟許長夏這樣,兩人不免又想起之前大院裏麵對許長夏和顧景恒的風言風語。
    假如顧景恒當真是這種三心二意的人,他們也萬萬不可能同意的。
    “我看啊,言言趁早跟這個顧景恒拉開些距離比較好,不然這流言又要落到言言頭上。”傅言母親想了想,低聲道:“原本過段時間我們要跟俞家退婚,這事兒就已經夠頭疼的了……”
    傅言始終沉默著聽自己父母說著。
    半晌,低聲道:“我今天就出院了,總得要跟人家道句謝的。我去跟他們打聲招呼,也省得明天長夏又去樓上看我,跑個空。”
    傅言覺得,許長夏應該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江耀還沒上戰場,她就明目張膽地跟自己二哥搞曖昧。
    而且,那晚顧景恒對她的表白,說的得也足夠清楚了,在那些朋友口中,顧景恒在她心裏的形象還算不錯,她也不相信顧景恒是腳踏兩條船的人。
    “言言,等過幾天吧,咱們一塊兒去顧家道謝,你就別去了。”傅言父親斟酌了下,回道。
    軍區醫院這兒,大家互相都是認識的,即便不認識,也都看著眼熟。
    傅言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回道:“去廟裏那天的事情,顧家解釋得足夠清楚了,總不能看見長夏和顧景恒走在一起,就證明他們有染?
    “那我單位裏那麽多男同事,跟我說過話的,就都跟我有關係了?”
    “言言,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傅言母親愣了下,隨即回道。
    “那既然不是這樣,你們為什麽要對長夏有偏見呢?別人說的就都是真的嗎?”傅言再次反問道。
    傅言從小到大就有主見,而且一直是家裏老爺子教導長大的,三觀正。
    傅言父母對視了眼,被傅言說得臉上一陣發紅。
    雖然他們知道傅言說得對,但他們也是為了傅言的名聲著想,關心則亂。
    “我過去說一聲,你們在停車場等我吧。”傅言沒等他們繼續說什麽,徑直道。
    說吧,推開麵前的玻璃門,朝剛才顧景恒和許長夏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門診部的醫生基本都已經下班了,隻有幾間辦公室還亮著燈,傅言一間間地看了過去,在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她剛好看見顧景恒坐在病床邊上,已經脫去了上衣。
    他背上綁著幾層繃帶,斑駁的血跡仍舊透過繃帶一層層映了出來,看起來傷得有些重。
    “傅言同誌,你這……”醫生正要回頭給顧景恒拿藥,看見傅言怔怔地站在門口,下意識開口道。
    男女有別,醫生立刻急匆匆地拉上了裏麵一層簾子。
    顧景恒一聽傅言的名字,身形頓時僵住,正要拿起床上的衣服穿上,傅言已經快步走了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開簾子走到了顧景恒身後。
    “你這是怎麽了?”傅言立刻問道。
    離得近了,那些傷口的邊緣看得更是清楚,皮肉都有些翻卷起來!
    而且傷口有些地方已經結痂了,看上去,似乎是傷了有幾天時間了。
    傅言忽然想起那天,顧景恒離開病房的時候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她幾乎立刻將那天的情形跟他背上的傷聯係了起來!
    “沒事兒,我……”顧景恒立刻將襯衫披在了身上。
    “一定有事兒。”傅言不等他說完,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顧景恒越是不想讓她知道,那就一定有問題!
    而且,她忽然又想起那天傍晚顧景恒沒有去接她做康複,還讓許長夏騙她說,那兩天他不在北城。
    這一切的一切聯係起來,傅言確定,顧景恒就是有事兒在瞞著自己!
    “顧景恒你實話告訴我,那天到底怎麽了?”傅言一把扯開他的襯衫,又看向他的傷口,緊擰著眉頭問道。
    顧景恒沉默著看向她,沒作聲了。
    傅言靜靜地和他對視著,她看到了顧景恒眼底的無奈和欲言又止。
    “為什麽要對我撒謊?”不知為什麽,傅言看到他背上的傷,隻覺得一顆心都緊揪了起來,聲音也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