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在紅繩圈內站定，禮帽沿下的目光掃過沸騰的人群。
    粉絲們的尖叫像潮水般湧來，手機閃光燈連成一片，晃得人睜不開眼。
    他微微欠身，右手優雅地撫過帽簷，左手背在身後，指尖悄悄捏住了一根火柴。
    “接下來，是今晚的第一個小魔術。”他的聲音傳開，帶著笑意，“請各位看好了。”
    黑羽指尖轉著火柴，禮帽下的目光掃過亂哄哄的人群，突然收了笑，語氣陡然沉了幾分，帶著種刻意模仿的、屬於那個時代的頓挫感。
    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
    好歹是人家的主場q一下人家本尊吧。
    “諸位可知，”黑羽開口時，尾音微微上揚，像極了記載裏龍馬說話的調子，“這世道蒙塵太久，總得有場雨，洗去些醃臢。”
    火柴在指尖停住，橘紅的火光明明滅滅，映著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譏誚。
    “龍馬先生說過，要為日本帶來新風。”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每一個字都咬得格外清晰，像在戲台上演戲，“今日我這雨，也算承了他的意——就叫‘洗禮’吧，替那些藏汙納垢的東西，好好洗個幹淨。”
    人群裏有人愣了愣，似乎在回味他話裏的意思。
    黑羽心裏卻在冷笑，什麽新風舊雨，不過是借個由頭罷了，這島國的破事，他才懶得管，不過是演場戲，順便清理些垃圾。
    黑羽抬了抬下巴，姿態又帥又裝，仿佛真把自己當成了什麽救世主。
    不好意思，帶了點個人情緒，不改。
    “看好了，這‘洗禮’，該開始了提醒一下各位手機可以收了，three o one”
    話音落，黑羽手腕一翻，火柴“擦”地劃亮，火苗竄起的瞬間，他深吸一口氣，對著那簇火輕輕一吹。
    火苗沒有熄滅，反而化作一道弧形的火線，在空中劃過短暫的軌跡，然後緩緩落下。就在火線即將觸地的瞬間，展廳角落的消防感應器突然發出“嘀嘀”的警報聲。
    “滋啦——”
    清脆的電流聲響起，緊接著，天花板上的消防噴頭“唰”地一下全打開了。
    看著依舊舉的齊刷刷的手機黑羽有那麽一絲絲的愧疚。
    轉念一想自己提示過了。
    又沒那麽愧疚了。
    水柱像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將整個展廳變成了雨天。
    “下雨了？！”
    “這是室內哪來的雨是消防！！”
    “我的手機！”
    “快躲躲！”
    人群徹底炸開了鍋，尖叫聲、呼喊聲混在水流聲裏，亂成一團。
    遊客們抱著頭四處亂竄，警察們也顧不上圍堵基德，忙著維持秩序，中森警官被澆成了落湯雞，對著對講機吼得聲嘶力竭，卻沒人聽得清他在說什麽。
    黑羽站在紅繩圈裏，任由雨水打濕禮服。白色的布料貼在身上，勾勒出利落的線條，他卻毫不在意，反而仰頭對著噴頭笑了笑，像是在享受這場突如其來的“洗禮”。
    混亂中，鈴木園子抱著頭往花瓶的方向跑，想躲在巨大的瓶身後避雨。
    她剛跑到花瓶旁邊，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瓶身上貼著個白色的東西。雨水正順著瓶身往下流，那白色的東西遇水後，漸漸顯露出幾個黑色的字。
    “砸掉它？”鈴木園子愣住了，下意識地念出了聲。
    她看看周圍混亂的人群，又看看那幾個字，心裏突然冒出個大膽的念頭。基德留下的卡片，肯定有貓膩！
    她環顧四周，看到旁邊展櫃旁有個掉在地上的金屬指示牌。
    鈴木園子咬咬牙，撿起指示牌，對著花瓶猛地砸了下去。
    這個卡牌也就是鈴木園子看見了，要不一般人還真不敢砸這個十億的花瓶。
    “哐當！”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巨大的青花瓷瓶瞬間裂開，碎片四濺。
    隨著碎片落地的，還有一堆纏在一起的玻璃杯，杯子上沾著暗紅色的痕跡，看著像幹涸的血跡。
    “這是……”鈴木園子嚇得後退一步，指著那些杯子，聲音都在發抖，“血？這些杯子上有血？！”
    她的喊聲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原本亂竄的遊客停下腳步，紛紛看向花瓶的方向，看到那些帶血的杯子，頓時發出一片抽氣聲。
    “那是什麽啊？”
    “看著像血……”
    “花瓶裏怎麽會藏這種東西？”
    就在這時，展廳另一邊傳來“嘩啦”一聲響。
    一個慌亂中撞到掛軸的遊客，不小心扯掉了牆上的“龍馬精神”掛軸。掛軸落地的瞬間，背後突然掉出一疊信紙，洋洋灑灑散了一地。
    有離得近的人撿起信紙一看，頓時驚呼起來“這不是龍馬先生的親筆信嗎？怎麽有這麽多？”
    “不對啊，字跡看著不太對勁……”
    “你看這張，邊緣還很整齊，根本不是老信紙！”
    人群徹底炸了鍋，質疑聲、議論聲此起彼伏。
    尊敬和華村擠在人群裏，臉色慘白。尊敬想上前解釋，卻被憤怒的遊客推搡著，根本靠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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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這些都是假的！是偽造的！”尊敬急得大喊，“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裏陷害我們！”
    “對！是陷害！”華村也跟著喊，聲音沙啞，“這些東西都不是我們的！”
    可沒人相信他們的話。
    帶血的酒杯，成堆的仿造信，再加上之前就被質疑的槍帶，明眼人都看得出這裏麵有問題。
    “是不是陷害，查一查就知道了。”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柯南拉著毛利蘭，從休息區走了過來。
    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貼在額頭上，眼神卻異常明亮。他指著那些帶血的酒杯，大聲說道“這些杯子上的暗紅色痕跡，看起來很像血跡。隻要送去化驗，就能知道是誰的血，什麽時候留下的。到時候，是不是陷害，一目了然。”
    華村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身體晃了晃，差點癱倒在地。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纏著紗布的右手，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
    “抓住他們！”中森警官終於反應過來，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指著尊敬和華村吼道，“這兩個人有問題！”
    早就盯著他們的警察立刻衝上前，不顧兩人的掙紮，“哢噠”一聲戴上了手銬。
    胖瘦兄弟想趁著混亂溜走，剛擠到展廳門口，就被守在那裏的警察按住了，動彈不得。
    黑羽在消防被觸發的瞬間就黑羽後退一步，身體輕輕一晃，像是被風吹動的羽毛，漸漸融入了混亂的人群和雨幕中，瞬移到了樓上，接著又是幾個瞬移到了隔壁大樓之上，靜靜透過玻璃窗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悄悄掏出藏在禮服內襯裏的手機，手指飛快地操作著。
    屏幕上，是他之前在後台拍到的仿製品模具照片，還有尊敬和華村的交易記錄，這些都是他們造假的鐵證。
    他把這些證據匿名發給了警方的公共郵箱，確保就算有人想包庇，也翻不了案。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後，黑羽又頓了頓，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加上了一行字“怪盜烏鴉與怪盜淑女目前在日本境內活動，行蹤可疑。”
    做完這一切，他收起手機，抬頭看向天空。
    消防噴頭還在噴水，雨水順著天花板的縫隙往下流，在地上積成了小小的水窪。
    人群還在議論紛紛，警察們忙著處理現場。
    等中森警官想起要抓基德，轉身看向紅繩圈時，那裏早已空空如也，隻剩下一頂被雨水打濕的白色禮帽，靜靜地躺在地上。
    “基德！”中森警官怒吼一聲，衝過去撿起禮帽，卻隻摸到一手冰涼的雨水。
    柯南站在原地，看著基德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他就知道，基德不會就這麽被抓住。
    這場“洗禮”，果然如他所料，洗出了不少汙穢。
    也罷，這次就看在龍馬的麵子上放他一馬吧。
    雨還在下，衝刷著展廳裏的仿製品，也衝刷著那些見不得光的陰謀。
    而那個白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一個傳說，在雨幕裏輕輕回蕩。
    幹完活了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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