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回家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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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映瑤倚在酒店露台的藤編椅上,指尖摩挲著香檳杯的棱紋。
    手機貼著耳畔,沈傑那句"分得清輕重"還在嗡嗡回響。
    夜風卷著黃浦江的潮氣漫過來,她望著對岸陸家嘴的霓虹,忽然低笑出聲——這小狼崽子,倒比三年前更會端著了。
    "阿瑤?"身後傳來皮鞋叩擊大理石的輕響,郭元愷端著兩杯威士忌走過來,袖口的袖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和誰通電話呢?
    笑得這麽......"他頓了頓,"不像你。"
    薑映瑤把手機倒扣在玻璃桌上,香檳杯底與桌麵相碰,發出清脆的"叮"。"沈傑。"她垂眸抿了口酒,氣泡在舌尖炸開,"說明早九點半到,談小舒雅月回燕京的事。"
    郭元愷在她對麵坐下,威士忌的琥珀色液體晃了晃:"那孩子不是在滬市讀初中?
    突然回燕京......"
    "李鳳雅的人找過去了。"薑映瑤的指節抵著額角,聲音突然冷下來,"上個月小舒雅月在學校摔了一跤,膝蓋縫了三針。
    那女人派司機送了盒北海道的白草莓,附了張卡片,寫著"雅月,媽媽想你"。"她嗤笑一聲,杯壁上的水珠順著指縫滑進掌心,"五年前她為了嫁去新加坡,把剛滿七歲的女兒丟給我媽照顧時,可沒想起自己是媽。"
    郭元愷的拇指在杯壁上慢慢畫圈:"要不讓雅月去見見?
    畢竟血濃於水......"
    "血濃於水?"薑映瑤霍然抬頭,眼尾的淚痣跟著顫了顫,"她當年為了和那個老華僑結婚,說"我這一輩子就想過幾天有錢人的日子",把雅月的撫養權簽給我時,怎麽不說血濃於水?"她抓起手機,屏幕亮起時映出她泛紅的眼尾,"上個月我去滬市看雅月,那孩子抱著我哭,說"瑤瑤姑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媽媽不要我,是不是因為我不夠乖?
    "......"
    露台的風突然大了,吹得桌布獵獵作響。
    郭元愷伸手按住要飛走的餐巾,看著薑映瑤睫毛上掛著的水光,喉結動了動:"我明白。
    是我多嘴了。"
    薑映瑤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揣進香奈兒外套的口袋。"沈傑這孩子可靠。"她望著遠處江麵上的貨輪燈光,聲音輕得像歎息,"雅月跟著他,比跟著我這個整天飛國際航班的姑姑踏實。"
    同一時間,沈傑的黑色轎車正碾過老家縣城的柏油路。
    車載導航報出"前方三百米右轉"時,他伸手調低了空調溫度——後車廂還放著給媽媽帶的中藥,得保持陰涼。
    後視鏡裏映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這四個小時的車程他換了三次司機,生怕開慢了。
    昨晚掛了薑映瑤的電話,他翻出抽屜裏的火車票又撕碎,最後咬咬牙租了輛車——他媽的中藥要趕在今早八點前熬上,他爸的降壓藥也該補貨了。
    "吱呀"一聲,老家的鐵門被推開。
    魏芷榮係著藍布圍裙衝出來,手裏還沾著麵粉,看見副駕駛空著,笑容登時垮了半分:"雅月沒跟來?"
    "學校臨時加課,下周月考。"沈傑從後備箱搬出紙箱,裏麵是給爸爸的新血壓計,給媽媽的按摩儀,還有他剛得的"全國大學生創業大賽"獎杯。
    沈宏毅拎著茶杯從屋裏出來,老花鏡滑到鼻尖。
    他伸手去接獎杯,粗糙的指腹蹭過獎杯底座的燙金字,突然笑出了聲:"我兒子這手,既能拿筆杆,又能抓錢袋。"
    "爸您可別捧我。"沈傑把按摩儀塞給魏芷榮,"上回視頻您說肩膀疼,這個能熱敷......"
    "我不疼!"魏芷榮把按摩儀往沙發上一放,拉著沈傑的手往餐桌帶,"先吃飯!
    我煮了你最愛吃的酸湯魚,還鹵了牛腱子......"她突然頓住,盯著沈傑手腕上的機械表,"這表......得小一萬吧?"
    "二手的,三千五。"沈傑夾了塊魚放進她碗裏,"上個月奶茶店分紅,我給您和爸各存了兩萬,在卡裏......"
    "存什麽錢!"魏芷榮拍了下他手背,"我和你爸有退休工資,夠花。
    你趕緊把雅月娶回家才是正經!"她從冰箱裏端出個保鮮盒,裏麵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糖醋排骨,"這是我照著雅月上次說的做法學的,她說她媽以前總給她做這個......"
    沈傑的筷子"當啷"掉在桌上。"媽,我才大二......"
    "大二怎麽了?"魏芷榮把保鮮盒放進冰箱最上層,"我和你爸像你這麽大,都有你了!
    雅月那孩子多好,上次來家裏給我捶背,給你爸讀報紙......"她轉身時,圍裙口袋裏掉出張照片,是小舒雅月去年春節來家時拍的,四個腦袋擠在一起,雅月的發梢還沾著他媽媽粘的亮片。
    沈宏毅彎腰撿起照片,推了推老花鏡:"你媽昨天去廟裏求了簽,說"花開正當時,莫待空折枝"......"
    沈傑望著冰箱上貼著的雅月畫的全家福——歪歪扭扭的房子裏,他和雅月手拉手站在中間,爸媽在兩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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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他摸出來看,是薑映瑤的消息:"明早帶雅月的戶口本複印件。"
    "傑子?"魏芷榮的聲音軟下來,"你和雅月從小一起長大,她爸媽不在身邊......"
    "知道了媽。"沈傑捏了捏她的手,掌心觸到她指節上的老繭——那是以前在紡織廠踩了二十年縫紉機留下的。
    他望著廚房牆上的掛鍾,指針指向十點一刻,"時間不早了,您和爸先睡,我收拾下東西。"
    等父母回屋,沈傑站在客廳裏,目光落在冰箱上的全家福上。
    月光從窗戶漏進來,照得雅月畫的太陽泛著暖黃的光。
    他掏出手機,翻到薑雅琴的對話框——上一條消息還是三天前,她發了張在圖書館的照片,背景是滿牆的法律書,配文:"準備司法考試,最近少聯係。"
    手機突然黑屏,他這才發現電量隻剩3。
    正找充電器時,瞥見冰箱最上層的保鮮盒,糖醋排骨的甜香透過保鮮膜滲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盒蓋,冰涼的塑料下,是媽媽用保鮮膜纏了三道的愛意。
    遠處傳來夜行貨車的鳴笛,沈傑突然想起薑映瑤說的話:"雅月這孩子,心裏有根刺。"他望著窗外的夜色,掏出充電器的手頓了頓——有些事,確實該早點解決了。
    與此同時,燕京老城區的四合院裏,穿黑色長裙的薑雅琴正站在院門口。
    門內傳來瓷器相撞的脆響,接著是個女聲:"雅琴來了?
    快進來,小姨給你煮了桃膠羹......"
    薑雅琴的指尖攥緊了手包帶,月光下,她耳後那顆與薑映瑤如出一轍的淚痣,在晚風裏輕輕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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