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回家“安胎”,住宿起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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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傑的手指在薑雅琴發間頓了頓,晨光裏她睫毛輕顫,像隻貪睡的貓。
    他低頭吻了吻她額頭:"雅琴,該起床了。"
    "再睡五分鍾。"她迷迷糊糊往他頸窩鑽,發頂蹭得他發癢。
    沈傑喉結動了動,想起昨晚她那句"有了就生下來",掌心輕輕覆在她小腹上——那裏還平坦柔軟,卻讓他心跳漏了半拍。
    "帶你回家好不好?"他聲音放得極輕,"我媽熬的蓮藕排骨湯最養人,你上次說想喝的。"
    薑雅琴終於睜眼,眼底還浮著睡意的軟:"現在?"
    "嗯。"沈傑幫她理了理亂發,床頭櫃上的合照裏兩人笑得燦爛,"我昨晚想了半夜,學校宿舍沒暖氣,家裏有地暖。
    我媽手巧,能變著花樣給你做好吃的。"他頓了頓,耳尖發紅,"萬一...萬一有了,也得提前調養不是?"
    薑雅琴突然笑出聲,伸手捏他耳垂:"沈傑同學,你現在像極了我爸當年追我媽的時候——提前三個月把嬰兒床木料都曬好了。"她坐起來套毛衣,銀鐲子在腕間叮當作響,"走吧,我還沒見過未來婆婆呢。"
    沈傑的手在門把上停了停。
    樓道裏聲控燈隨著腳步聲次第亮起,他握著薑雅琴的手,能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
    樓下張奶奶遛狗經過,衝他擠眼睛:"小傑帶女朋友回家啦?"他耳尖發燙,應了聲"奶奶早",卻見薑雅琴大大方方點頭:"奶奶好。"
    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廚房裏飄來甜絲絲的紅棗香。
    魏芷榮係著藍布圍裙從廚房探出頭,手裏還沾著麵粉:"小傑——"話尾突然頓住,眼睛亮得像見了寶貝似的,"這是雅琴吧?
    快進來快進來!"
    沈傑換拖鞋的動作僵在半空。
    母親已經繞過他,握住薑雅琴的手往客廳帶:"瞧這小模樣多水靈!
    冷不冷?
    我剛燒了熱水,先喝碗紅棗茶暖暖。"她轉身瞪了沈傑一眼,"傻站著幹嗎?
    把雅琴的包接過來!"
    薑雅琴被按在沙發上,魏芷榮變戲法似的捧出一碟糖炒栗子:"我早上五點去早市買的,挑最甜的。
    小傑小時候就愛吃這個,你嚐嚐?"她突然湊近,指尖輕輕碰了碰薑雅琴發梢,"這頭發多好,得用我上次買的首烏洗發水,回頭給你拿兩瓶。"
    沈傑站在客廳角落,看著母親把薑雅琴的外套疊得整整齊齊,連袖口都理得服服帖帖。
    他伸手想拿茶幾上的栗子,被魏芷榮拍開:"洗手了嗎?
    雅琴吃,別跟你哥搶。"
    "阿姨,我不挑的。"薑雅琴笑著把栗子推過去,"小傑說您熬的湯最好喝,我聞著廚房的香味都餓了。"
    "哎哎哎!
    這就去!"魏芷榮轉身往廚房跑,圍裙帶子都散了也顧不上,"排骨早煨上了,再加點山藥——雅琴愛吃脆的還是麵的?"
    "媽,山藥要麵的得燉久點。"沈傑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卻被魏芷榮揮手打斷:"去去去,你懂什麽?
    雅琴說!"
    薑雅琴憋著笑看他:"聽阿姨的。"
    沈傑摸著後頸退到廚房門口。
    砂鍋裏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他盯著母親往湯裏撒枸杞的背影,突然想起上周在出租屋——他連著三天給薑雅琴熬雪梨湯,母親視頻時撞見,追著他問"是不是談對象了"。
    當時他支支吾吾說"室友胃不好",現在想來,母親怕是早看出端倪了。
    "發什麽呆?"魏芷榮回頭遞給他一雙筷子,"去看著雅琴,別讓她幫我擇菜。"
    沈傑捧著湯碗回客廳時,薑雅琴正低頭看茶幾上的相冊。
    他湊過去,見她翻到自己初中畢業照,照片裏的他瘦得像根竹竿,校服領子歪歪扭扭。
    "原來你小時候這麽乖。"薑雅琴指尖劃過照片邊緣,"阿姨說你高中住校,每周都往家帶半袋同學送的零食?"
    "那是他們非塞給我的。"沈傑耳尖發燙,把湯碗推到她麵前,"小心燙。"
    魏芷榮端著炒青菜從廚房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她站在餐廳門口,手撐著腰笑:"小傑從小到大沒給我遞過湯,雅琴你可是頭一份。"
    薑雅琴舀了口湯,眼睛彎成月牙:"阿姨的湯比我爸煮的好喝十倍。"
    "這丫頭會說話!"魏芷榮坐過來,往薑雅琴碗裏添了半勺湯,"多喝點,看你瘦的。
    小傑,去把我曬的梅幹拿出來,配湯最開胃。"
    沈傑蹲在儲物間翻找梅幹罐,聽見客廳裏傳來兩人的笑聲。
    母親的聲音裏帶著他從未聽過的溫柔:"雅琴啊,你要是不嫌棄,以後常來家裏吃飯。
    阿姨別的不會,就會變著法兒做好吃的。"
    "我求之不得呢。"薑雅琴的聲音清清脆脆,"小傑總說您做的紅燒肉能讓人掉魂兒,我還沒嚐過。"
    沈傑捏著梅幹罐直起腰,突然想起前世。
    那時他忙著創業,母親打電話總說"回家吃頓飯吧",他總推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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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母親住院,他握著她的手說"等我賺夠錢就陪您",可她終究沒等到那一天。
    "找到了!"他抱著梅幹罐衝回客廳,卻見薑雅琴正幫母親整理茶幾上的毛線團。
    陽光透過紗窗灑在兩人身上,魏芷榮的白發沾著亮,薑雅琴的銀鐲子閃著光,像串起了兩段時光。
    "媽,我上周給雅琴熬的雪梨湯..."沈傑突然開口,話沒說完就被魏芷榮打斷:"我早猜到了!
    那孩子胃不好?
    以後我每天給你們裝保溫桶,雪梨湯、銀耳羹、紅豆粥換著來。"
    薑雅琴憋著笑戳他手背。
    沈傑看著她碗裏堆成小山的排骨,突然想起昨晚她蜷在他懷裏說"我想喝你煮的粥"。
    他喉結動了動,輕聲道:"其實...她不是胃不好。"
    "嗯?"魏芷榮和薑雅琴同時抬頭。
    沈傑的耳尖紅得要滴血。
    他盯著薑雅琴腕上的銀鐲子,聲音輕得像片羽毛:"我想把她養胖點。"
    薑雅琴的筷子"當"地掉在碗裏。
    魏芷榮先是一怔,接著笑出了眼淚:"好,咱們把雅琴養得圓滾滾的——"她突然豎起耳朵,"哎,樓道裏是不是有腳步聲?"
    沈傑也聽見了。
    那腳步聲不似往常的輕快,帶著點拖遝的悶響。
    他站起身往門口走,手剛碰到門把,外麵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爸?"他脫口而出。可沈宏毅向來下午才下班,今天怎麽提前了?
    門開的瞬間,穿深藍色工裝的男人跨進來,褲腳沾著白灰,手裏還提著半袋水泥。
    魏芷榮猛地站起來,圍裙帶子啪地斷了:"老沈?
    你不是說去建材市場嗎?"
    沈宏毅把水泥袋放在門口,拍了拍手上的灰:"樓下張叔家裝修,兒子出差了,我幫著搬兩袋。"他抬頭看見薑雅琴,愣了愣,咧嘴笑出一口白牙:"這是...小傑對象?"
    沈傑看著父親褲腳的白灰,突然想起前天下雨,父親說"等天好了幫張叔家搬水泥"。
    他剛要說話,魏芷榮已經拽著薑雅琴站起來:"雅琴,這是你叔叔。"
    薑雅琴站起來,脊背挺得筆直:"叔叔好。"
    沈宏毅搓了搓手,從工裝口袋裏摸出顆水果糖:"剛在樓下小賣部買的,你嚐嚐?"
    沈傑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眼眶發熱。
    陽光從窗口斜斜照進來,照在父親沾灰的工裝上,照在母親散了的圍裙帶上,照在薑雅琴發亮的眼睛裏。
    他伸手勾住薑雅琴的肩,聽見她在耳邊輕聲說:"這樣的家,真好。"
    樓道裏不知誰家的小孩跑過,笑聲撞在牆上,撞出一片清亮的回響。
    沈宏毅把水泥袋靠在門後時,魏芷榮已經快步走過去,指尖戳在他肩頭:"老沈你瘋了?
    張叔家兒子出差,找個搬運工能花幾個錢?
    你這腰上個月才閃了,搬兩袋水泥當自己是二十歲小年輕呢?"她邊說邊去掰他沾著白灰的手,指腹蹭過他掌心的老繭,聲音突然軟下來,"起繭子了?"
    "不礙事。"沈宏毅被戳得直笑,抽回手在工裝褲上擦了擦,又從口袋裏摸出顆水果糖。
    這次他學乖了,先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糖紙才遞給薑雅琴,"雅琴別嫌,小賣部就剩橘子味的。"
    薑雅琴接過糖,指尖碰到他粗糙的指節。
    她抬頭時正看見沈傑喉結動了動,目光在父親褲腳的白灰和母親泛紅的眼眶間打轉。
    這個總把"穩重"二字刻在骨頭上的男人,此刻耳尖微微發顫,像被人撞破了藏在工裝下的柔軟。
    "爸,我幫張叔家聯係個搬運隊。"沈傑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度,"您明天別去了。"
    沈宏毅愣了愣,隨即揮揮手:"都是老街坊,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你小時候發燒,張嬸大半夜給送薑茶;你媽住院那回,張叔天天幫我帶飯——"他蹲下身換拖鞋,後頸的白頭發在陽光裏晃,"人活一世,不就圖個熱乎勁兒?"
    薑雅琴悄悄捏了捏沈傑的手。
    他掌心滾燙,指腹卻在微微發顫。
    她想起昨夜他抱著自己說"我爸這輩子太苦",此刻看他盯著父親佝僂的背影,眼尾泛著薄紅,突然明白有些溫暖,比重生帶來的先知更能燙穿人心。
    午飯時魏芷榮往沈宏毅碗裏堆了半隻雞,自己卻隻夾青菜。
    沈傑給薑雅琴剝蝦,剝到第五隻時被母親拍了手背:"給你爸剝!"他抬頭正撞進母親帶笑的眼,忽然就想起前世母親臨終前說"你爸愛吃蝦,可我剝不動了"。
    他喉頭一哽,把剝好的蝦全撥進父親碗裏:"爸,多吃點。"
    沈宏毅夾起蝦時,蝦殼上還沾著沈傑指尖的溫度。
    他嚼得很慢,眼角的皺紋都堆成了花:"我兒子懂事了。"
    這頓飯吃得很慢,陽光從客廳移到餐廳,又爬到薑雅琴腕間的銀鐲子上。
    等魏芷榮收拾完碗筷,窗外的梧桐葉已經開始落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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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宏毅靠在沙發上打盹,魏芷榮拿條薄毯給他蓋上,轉身對薑雅琴笑:"雅琴跟我去陽台曬被子?
    小傑房間的被子該換了。"
    沈傑看著兩個女人抱被子的背影消失在陽台,忽然聽見父親在沙發上嘟囔:"你媽啊,早上五點就起來和麵,說要給雅琴做糖餅。"他蹲在沙發邊,看著父親臉上的皺紋裏盛著細碎的光,喉嚨發緊:"爸,我帶雅琴回家,您不反對吧?"
    "反對啥?"沈宏毅睜開眼,眼裏的光比窗外的秋陽還亮,"你媽昨天翻箱倒櫃找我當年的訂婚戒指,說要改小了給雅琴。"他拍拍沈傑後背,"臭小子,別讓人家姑娘受委屈。"
    晚上沈傑躺在自己房間的單人床上,盯著天花板上褪色的星星貼紙。
    薑雅琴被母親安排在隔壁客房,門簾是魏芷榮新縫的,繡著粉玉蘭。
    他翻了個身,聽見隔壁傳來細碎的響動——是薑雅琴在拆他母親塞給她的首烏洗發水?
    還是在整理他初中時貼滿牆的球星海報?
    枕頭下的手機震了震,是薑雅琴發來的消息:"你房間的星星燈還亮著,像小時候。"
    沈傑盯著屏幕上的字,忽然想起前世這個時候,他正擠在出租屋的上下鋪,為伍芷清的生日宴湊份子錢。
    那時候他總覺得"家"是個模糊的概念,直到此刻聽見母親在客廳給父親捶背的聲音,聞到廚房飄來的陳皮綠豆湯香,才明白有些溫暖,是重生也換不來的饋贈。
    可他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
    母親白天看薑雅琴的眼神太溫柔,溫柔得讓他心慌——如果母親知道他們打算晚上去薑雅琴的別墅住,會不會覺得他們不知好歹?
    畢竟上午母親還說"雅琴睡客房,我把空調開得足足的"。
    淩晨三點,沈傑摸黑爬起來,輕手輕腳推開薑雅琴的房門。
    月光從窗簾縫裏漏進來,照見她蜷在被窩裏,發梢散在枕頭上,像朵未開的玉蘭。
    他在床沿坐下,指尖剛碰到她的發,就聽見她迷迷糊糊問:"睡不著?"
    "雅琴,我想..."沈傑喉結動了動,"今晚去你別墅住好不好?"
    薑雅琴突然完全清醒了。
    她支起上半身,月光在她眼底晃:"為什麽?
    阿姨特意給我鋪了新被子,你這樣她會難過的。"
    "不是..."沈傑抓了抓亂發,"我房間的床太小,你睡不慣軟床,昨晚在出租屋你翻了二十三次身。"他耳尖發燙,"而且...我想和你說說話,不想隔著兩道門。"
    薑雅琴突然笑出聲,伸手戳他胸口:"沈傑同學,你這借口比我爸當年說"幫你修自行車"還蹩腳。"她的聲音低下來,月光裏能看見她眼尾的笑紋,"是不是擔心阿姨知道我們...那個?"
    "那個"二字像顆小火星,蹭得沈傑耳尖通紅。
    他握住她的手,指尖碰到她腕上的銀鐲子:"我前世...沒讓我媽省心過。
    現在就想把什麽都給她看,又怕給得太急。"
    薑雅琴翻身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
    沈傑剛要責備她著涼,就見她踮腳湊近他耳邊:"其實...我腳酸。"
    "腳酸?"
    "嗯。"她退開兩步,月光裏能看見她耳尖泛紅,"你昨晚...抱我走了一路。"
    沈傑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他想起昨晚從地鐵站出來,薑雅琴說"想試試被你抱著走",於是他真的抱了她兩站路。
    當時她伏在他頸窩笑,說"沈傑你體力真好",現在想來,她的腳踝早該酸了。
    "我給你揉。"他脫口而出,伸手要碰她的腳,卻被她笑著躲開。
    "先回答我。"薑雅琴抱著手臂後退,"去別墅住的事,你打算怎麽和阿姨說?"
    沈傑突然卡殼了。
    他想起母親白天往薑雅琴碗裏堆排骨時的眼神,想起她給薑雅琴挑首烏洗發水時的認真,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貪心的孩子,既想守住現在的溫暖,又想獨占薑雅琴的溫柔。
    "要不...不告訴她?"他試探著說,"就說去同學家複習。"
    薑雅琴的眉毛立刻皺成小括號:"沈傑,你小時候偷喝可樂被阿姨發現,哭了半小時說"再也不撒謊"。"她走過來握住他的手,"要去就光明正大說,阿姨沒那麽脆弱。"
    沈傑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就泄了氣。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那明天早上說。"
    "嗯。"薑雅琴打了個哈欠,重新鑽進被窩,"不過先說好,要是阿姨罵你,我幫你擋著。"
    沈傑輕手輕腳退出門時,聽見她在背後嘟囔:"要是罵我...你就給我揉腳三天。"
    清晨的粥香飄進房間時,沈傑正對著鏡子整理衣領。
    薑雅琴已經坐在餐桌前,魏芷榮往她碗裏舀了滿滿一勺桂花糖,見沈傑下來,隨口問:"小傑,今天想去哪兒?"
    "媽,雅琴說..."沈傑的喉結動了動,"她說別墅裏有地暖,晚上想接我去住。"
    魏芷榮的勺子"當"地掉進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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