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再回清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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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驍順手接過那摞紙,低頭仔細看了起來。
    這是一份路引和黃冊還有一摞寫滿了字跡的紙張。
    這謝淩雲讓王驍去不歸山做探子,也是做了不少的準備。
    路引上名字是叫王富貴。
    籍貫定州府安陽縣。
    至於那一摞紙則是這王富貴的生平。
    此人從小居住的地界,周遭的親友,以及這些年來的大體過往都寫得挺詳細。
    年齡也和王驍出入不大。
    但命運卻是有些悲苦。
    小時生活還算平穩,父母俱全還有個大姐,在安陽縣城開了個雜貨鋪子,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但好在安穩。
    不過這種安穩日子卻在他十歲時戛然而止。
    那年定州大旱三年,赤地千裏民不聊生,而朝廷賑濟不力便起了暴亂。
    亂民橫掃了定州和周圍三府。
    本來他所在的安陽縣並未受到太多波及,但趁著亂起無數山匪水寇眼看著機會也跟著趁機作亂。
    結果就是安陽縣被集結的數隻山匪水寇騙開了城門。
    一眾匪人一哄而入,到處燒殺擄掠。
    一縣百姓死傷無數。
    這王富貴的父母便死在這場亂局之中。
    他大姐也被擄掠而去生死不知。
    好好的一個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王富貴則是躲在水井裏逃過了一劫,等到天明爬出井沿他就變成了一個孤兒。
    父母姐姐沒了,家裏的財物被強搶一空,房子也被燒成了白地。
    而後這王富貴便被其大伯收留。
    他大伯卻是個行商。自此之後這王富貴便跟隨他大伯走南闖北,去年他大伯一場病沒了,王富貴又變成了孤身一人。
    紙上內容到此戛然而止。
    王驍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王富貴這麽個人,這紙上內容是否是真的。
    但想來謝淩雲給他的這個身份履曆應該經得起推敲。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背熟這個人的履曆就行。
    這麽著能省很多麻煩也省心。
    他這次過去是一個行商的身份,到時候到了地界就由他自由發揮了。
    見王驍大體瀏覽完那王富貴的生平,謝淩雲又將包裹往王驍處推了推。
    “這是五百兩銀子。此去怕是花銷不少。這銀子王施主且收著。”
    五百兩銀子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這謝淩雲倒也大氣。
    雖然王驍現在不差錢,但給過來的銀子自然是不要白不要,畢竟不能花自己錢辦公家事吧。
    兩人又談了些一應需要注意的事項後王驍便起身與他告別而去。
    馬他就留在了道觀裏,畢竟這馬隻是普通的馬匹,從望都到青州城差不多有兩千多裏,靠這馬太耽誤時間了。
    他想起了那大黑馬。
    當時跑的匆忙,又因為怕那施展雷法之人通過馬匹找到他身上,所以一直他也沒去找尋。
    不過就那大黑馬那般神駿想來得誰手裏日子都會過得不錯。
    等看看有機會再去找尋回來。
    現下憑他風字訣的修為,如果不怕勞累,這速度也已經不是尋常馬匹能趕得上的了。
    他現在怕清河縣那耽擱太久再發生什麽變數,所以他也不準備騎馬了。
    出了觀門一路來到山腳。
    此時一輛驢車停留山道旁,車夫坐在車旁拿著個竹編的簸箕喂食著驢子。
    車上裝了不東西,摞了有一米多高。
    上麵蓋了一層厚厚的帆布。
    雖然包的挺嚴實。但王驍還是聞到了隱隱散發出來的猛火油味。
    這是王驍前幾日問謝淩雲要的。
    他也不多話,讓車夫趕著驢車沿著官道走了會,然後找了條小路把驢車趕進去。
    又走了不多遠,叫停車夫兩人把車上的裝猛火油的陶罐都卸了下來,而後王驍扔給車夫一兩銀子把他打發了回去。
    隨著驢子脖子上的鈴鐺聲慢慢消失。
    王驍又原地等了半個小時,識感裏也沒有任何波動。
    他也放下心來。
    把裝了一千斤猛火油的十幾個陶罐和謝淩雲給的那個包裹扔進納物袋,找出地圖看了看,琢磨好方向趁路上沒人風字訣全力發動。
    隻人影一閃他便消失在原地。
    這個世界武者眾多,也不是沒有在官道身上憑兩條腿奔跑的武者。
    所以隻要不表現的太過驚世駭俗,隻在無人時全力發動風字訣,有人時保持正常奔跑速度,這一路飛奔卻也沒讓人關注太多。
    兩千多裏路也就和一千多公裏,雖然一路道路曲折路況也不算太好,而且需要時常停下打聽,但憑借風字訣的加持,第三天清晨王驍便已經臨近清河縣十數裏外。
    這兩天除了睡覺和吃飯都在趕路,又不時全力發動風字訣,兩千裏下來王驍也有些遭不住。
    在一處靠官道的鎮子找了家客棧住下,等睡醒已是中午。
    招呼青禾一起把猛火油黃糖分裝到二百個陶罐之後王驍出了客棧。
    他並沒有直接去清河縣,這無生門既然懷疑到了自己,難免會派人在清河縣周邊或是宋宅和衙門周圍布置人手監視。
    而且那衙門和宋宅裏也不好說有沒有人被收買。
    雖然此時自己形象與從清河縣走時差別很大。
    頭發已經長得頗長,蓬亂的頭發胡亂束起,臉上也是滿布著雜亂濃密的胡須。
    身上那身粗布麻衣也因為這兩天的奔波滿是褶皺和灰土。
    打眼看去更像是一個邋遢的閑漢。
    估計哪怕原來那些清河縣的熟人也很難一眼認出他來。
    不過如果就現在他這形象去到宋宅或者衙門也很難不讓有心人注意到。
    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準備先在這清河縣周遭附近巡遊一番看看能不能尋找到那窺視的七境。
    將吳越一送到長劍收進納物袋,又到附近山林砍了些枝條束在一起,把黑劍塞了進去。
    買了把柴刀掛到腰上,配合上他那一身衣服和形象,眼見的就是個樵夫模樣。
    識感全開,一百多米之內但凡有異動都逃脫不了他的感識。
    特別是無生門門徒,那熟悉的陰寒感隻要出現必然會被他發現到。
    王驍不認為憑一個七境宗師這般地位會獨自來到這清河縣附近,肯定有一眾嘍囉在身旁伺候著。
    果然。
    在如此遊蕩了兩天,周圍鎮子他都走了個遍後,他終於在識感範圍裏發現了異動。
    本來以為這無生門人雖是詭譎但畢竟也還是人,想來總會到附近鎮子采購些生活用品。
    但無生門的人沒出現,那踏浪幫的嘍囉卻是又讓他碰上了倆。
    這怕又是跟著來伺候的。
    這兩個四境武者很是低調,隻在酒樓裏點了幾個菜便相互對飲起來。
    雖然兩人隻顧吃菜喝酒,話裏都是這菜鹹了,酒水裏水摻多了的廢話,沒透露一點有用的信息。
    但倆人身上那黑色的服裝還是讓王驍認了出來。
    跟那日被自己劍鞘黑煙掐死的那倆踏浪幫幫眾的如出一轍。
    他自然得維持好自己人設,也沒點菜,隻向小二要了碗水和兩個窩頭便在不遠處矮凳上啃了起來。
    等兩個人吃飽喝足,起身結了賬便向酒樓外走去。
    等兩人走遠些。
    王驍悄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