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蹤玫麗卿已經三天了。
    蹲在茶館屋頂的我揉了揉酸痛的右眼。自從"真實之眼"能力覺醒後，這隻眼睛看東西總是帶著層淡藍色濾鏡，而且用久了就會刺痛流淚。
    "又去後巷……"
    我小聲嘀咕，看著玫麗卿拐進茶館後麵的死胡同，這已經是本周第四次了。
    ——————
    我輕手輕腳地翻到相鄰屋頂，找了個隱蔽的觀察點。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玫麗卿站在死胡同盡頭的背影。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突然——
    "臥槽！"
    我差點從屋頂滑下去，玫麗卿右手憑空出現了一個……平板電腦？她熟練地劃開屏幕，一道全息投影立刻展開，上麵密密麻麻全是數據流。
    【警報！檢測到高級係統操作界麵】
    【建議：立即停止窺視】
    我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發出聲音。玫麗卿突然抬頭，視線直射向我藏身的位置。我立刻縮成一團，心跳快得像要炸開。
    ——————
    "錯覺嗎……"
    她嘟囔著收起設備，若無其事地走回茶館。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我才敢大口喘氣。手心裏全是冷汗，右眼疼得像是被針紮。
    "果然……是帶著係統的穿越者……"
    我哆嗦著從懷裏掏出小本子，記下剛才的發現。這本《觀察日記》是我穿越兩年來最重要的生存工具，上麵記錄著所有與原作不符的細節。
    翻到最新一頁，我畫下玫麗卿的平板電腦輪廓，在旁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這個型號我在現實世界從沒見過，但明顯是高科技產品。問題是——《伍六七》的世界觀裏根本不該有這種科技！
    ——————
    "得提醒伍六七……"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係統警告就炸響：
    【嚴重ooc警告！背景板角色無權幹涉主線劇情】
    【懲罰：記憶閃回x1】
    劇痛瞬間貫穿太陽穴。我眼前閃過無數碎片：柒抱著梅花十三的屍體嘶吼、青鳳擦拭染血的雙刀、刺客總部在烈焰中崩塌...最後定格在一隻穿透屏幕的手上。
    "不要……再來了……"
    我蜷縮在瓦片上，咬破的嘴唇滲出血絲。
    等疼痛消退，天已經黑了。我拖著發抖的雙腿爬下屋頂，抄近路回自己的小破屋。路過一條暗巷時，突然聽到熟悉的嗓音——
    "你肯定係呢度？你確定是這裏？）"
    是伍六七！不對，這個冷冰冰的語氣...是柒狀態！
    我立刻貼牆隱蔽，小心地探頭看去。柒正背對著我站在巷子中央，旁邊是點頭哈腰的茶館老板。
    "千真萬確大人，那個叫零的丫頭就住在這附近。這幾天她老是偷看玫小姐，眼神可瘮人了……"
    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被出賣了！
    柒甩給老板一袋錢："滾。"
    ——————
    老板走後，柒站在原地沒動，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一直延伸到我的腳尖前。我屏住呼吸，祈禱他別回頭，但是心裏也知道不可能。
    "自己出嚟，定係要我請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
    魔刀千刃的碎片已經懸浮在我喉嚨前，閃著幽幽藍光。
    我舉起雙手慢慢走出陰影
    "我、我隻是路過……"
    柒轉過身，血色眼眸在黑暗中像兩盞小燈。他歪了歪頭——這個與伍六七如出一轍的小動作讓我的心揪了一下。
    "零？"
    他念出我的名字時帶著幾分玩味
    "茶樓個侍應做乜跟蹤我嘅客人？茶館侍女為什麽跟蹤我的客人？）"
    "那個人有問題！"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係統警告再次炸響，這次直接讓我跪地幹嘔。
    柒眯起眼睛
    "講清楚！"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發不出聲音——係統的禁言懲罰，冷汗順著額頭滑下，我隻能拚命搖頭。
    "玩嘢？耍我？）"
    柒的聲音驟然降溫，下一秒，我的領子被揪住，整個人被提起來按在牆上。
    伍六七因為兩年前的事情，在玄武國大多數都用柒的形態，而且比以前更不講理。
    ——————
    "大、大人……"
    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我家……有證據……"
    柒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鬆手
    頭前帶路。"
    我的小破屋離茶館不遠，但這段路走得我雙腿發軟。
    柒跟在我身後，腳步聲輕得像貓，好幾次我想回頭確認他還在不在，又怕看到的是抵在喉嚨上的刀尖。
    "就、就是這裏……"
    我推開門，立刻後悔了——牆上貼滿了從各種渠道收集的伍六七畫像，桌上擺著自製的小雕塑，床頭甚至掛著件我仿製的紫色衛衣。
    柒站在門口，表情難得地凝固了。
    ——————
    呢個咪係這是）……"
    他的目光掃過房間每個角落，最後落在那本攤開的剪報冊上——最新一頁貼著前天他在集市買牛雜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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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撲過去想合上本子，卻被刀尖抵住喉嚨。
    "解釋。"
    柒用刀尖挑起剪報冊，眼神危險地閃爍。
    大腦一片空白。係統警告聲、柒的殺氣、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混在一起。我閉上眼睛，脫口而出：
    "我……我隻是覺得你拿剪刀的樣子很帥！"
    沉默。
    我悄悄睜開一隻眼，柒的表情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血色眼眸微微睜大。這個表情我在動漫裏見過——是伍六七被直球告白時的經典呆愣。
    他的刀尖稍稍下垂
    "你講……乜嘢你說……什麽）？"
    ——————
    "從第一次在刑場看到你，我就……"
    我硬著頭皮繼續，臉頰燒得發燙
    "我知道自己隻是個背景板，連台詞都不配有……但我就是……"
    柒突然抬手打斷我，他走到我的"收藏角"，用刀尖撥弄那些小物件：一枚紐扣刑場撿的）、半塊玉佩他打架時掉落的）、幾縷紫色頭發從理發店掃出來的）……
    "癡線？變態？）"他挑眉。
    "粉絲！"
    我下意識反駁，隨即縮了縮脖子
    "……好吧，有點變態。"
    ——————
    柒輕哼一聲，繼續檢查房間。當他拉開我的衣櫃時，我的心跳停了——最下層藏著我的現代物品：手機、耳機、一包沒吃完的薯片……
    "呢個係乜嘢？這是什麽？）"
    他拿起手機，朝我的方向搖了搖
    "鏡子！"
    我撲過去搶，心裏想著完蛋了救命！
    "就是……一種特別的鏡子！"
    柒狐疑地翻轉手機，屏幕突然亮了——鎖屏是他和梅花十三的動漫截圖。我們同時僵住。
    ——————
    "呃……這個……"
    救命，我連解釋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柒的眼神變得複雜，他放下手機，突然湊近我
    "你究竟係乜誰你到底是什麽人？）"
    太近了——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鐵鏽味，看到血色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係統又在禁言。
    就在這要命時刻，門外傳來小蝶的聲音
    "零！你沒事吧？我聽說——"
    她推門而入，看到屋內的場景瞬間石化。
    柒直起身，恢複了那副冷漠表情
    "滾出去。"
    小蝶沒動，眼睛瞪得像銅鈴
    "首、首席大人……您怎麽會……"
    "我話，躝出去。我說，滾出去。）"
    小蝶看了我一眼，做了個"你完了"的口型，迅速關門溜走。
    ——————
    柒轉向我
    "聽日開始，你調去首席府做雜役。明天起，你被調去首席府做雜役。）"
    "啊？"——這也太ooc了吧！
    "監視嗰個玫麗卿監視那個玫麗卿）"
    他走向門口
    "敢拒絕就殺咗你敢拒絕就殺了你）"
    門關上後，我直接癱倒在地。係統提示音響起：
    【主線任務更新：潛伏首席府】
    【警告：禁止直接幹預劇情線】
    劇情都崩沒了係統大哥！！！
    我摸出藏在枕頭下的紐扣，發現它正微微發燙。翻到背麵，借著月光看到上麵不知何時浮現出一行小字：
    「當虛假成為真實」
    ——————
    第二天清晨，我打包好全部家當——其實就一個小包袱。小蝶蹲在門口等我，一臉不可思議。
    "你居然活著？首席大人沒殺你？"
    "他讓我回去幹活。"
    我小聲說，把紐扣藏進貼身口袋小蝶的表情像是聽說雞學會了狗叫
    "你去首席府？做什麽？"
    "雜役...兼監視玫麗卿。"
    我對小蝶從不撒謊，況且伍六七也沒說不能往外傳。
    "那個新來的美人？"
    小蝶吹了個口哨
    "難怪昨天青鳳大人也在打聽她。"
    我猛地抬頭
    "青鳳？"
    "嗯，他今早發布了懸賞令，要找什麽"異界之人"。"
    小蝶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公告
    "說是身上帶著奇怪物品的。"
    公告上的素描赫然是幾件現代物品！我腿一軟，抓住小蝶的肩膀
    "我的東西...你沒告訴別人吧？"
    "當然沒有！"
    小蝶翻了個白眼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搞來的那些怪東西……等等，你不會就是青鳳大人在找的？"
    我捂住她的嘴："噓！"
    ——————
    小蝶掰開我的手，表情突然嚴肅："零，你暗戀首席的樣子真蠢。"
    我苦笑："比這還糟。"
    "什麽？"小蝶不清楚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背起包袱
    "幫我個忙，如果我三天內沒回來，把我床頭那件紫色衛衣燒了。"
    小蝶還想說什麽，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我們。三個蒙麵刺客出現在巷口，胸前的徽章顯示他們是青鳳直屬部隊。
    "零？"領頭的問。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是？"
    "青鳳大人傳喚。"
    小蝶擋在我前麵："她已經被首席征用了。"
    "青鳳大人的優先級更高。"
    刺客冷冰冰地說
    "要麽自己走，要麽抬著走。"
    我握緊包袱，裏麵裝著我的現代物品。如果被青鳳發現……
    ——————
    "我去。"我對小蝶使了個眼色，"告訴首席大人，我晚點報到。"
    跟著刺客們離開時，我摸了摸貼身口袋裏的紐扣。它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那行小字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當虛假成為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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