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21-終極真理,去他媽的宿命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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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後山懸崖。
    祁春韶蹲在礁石上,嘴裏叼著根芝麻糖,眯眼望著下方翻湧的海浪。
    追蹤符在掌心燃燒,灰燼被海風卷走,最後一點火星指向懸崖下的暗礁區——那個蒙麵人每晚消失的地方。
    "海底是吧?"她舔了舔嘴角的糖渣,從懷裏摸出一顆避水丹,"行,陪你玩玩。"
    海底傳來奇特的共鳴,左眼青紋突然灼痛。祁春韶猛地仰頭——懸崖岩壁上,數百個指甲蓋大小的青冥符咒正隨潮汐明滅。
    "好家夥,"她吹了聲口哨,"拿整座島當封印陣?"
    難怪她感覺不到淨世青蓮。
    ——————
    避水丹入喉,祁春韶縱身躍入海中。
    冰冷的海水自動分開,在她周身形成一層透明氣罩。她像條魚一樣向下潛去,左眼的青紋在幽暗的海底泛著微光。
    ——然後她看到了。
    海底竟有一座沉沒的青冥派祭壇!古老的石柱上刻滿符文,中央懸浮著一朵巨大的淨世青蓮,而那個蒙麵人正盤坐在蓮心,雙手結印。
    祁春韶的銀針突然劇烈震顫,差點從她袖中飛出去。
    "喲,同門啊?"她浮在水中,笑眯眯地打招呼,"大半夜的,在這兒修仙呢?"
    蒙麵人緩緩抬頭,露出手腕上與她如出一轍的青色蓮紋。
    "祁春韶,"對方的聲音透過水波傳來,竟是個女子,"你終於找來了。"
    ——————
    祭壇上,兩人對峙。
    "你是誰?"
    祁春韶的銀針在指間流轉
    "青冥派除我之外,應該沒有活著的弟子了。"
    ——正統的
    蒙麵人輕笑,終於摘下麵紗——露出一張與祁春韶七分相似的臉。
    "祁春瑤?"祁春韶瞳孔驟縮,"你不是死在……"
    "那場病故?"
    女子撫摸著淨世青蓮的花瓣
    "父親用禁術保住了我的魂魄,寄生在這朵青蓮裏。"
    她抬眸,眼中青芒大盛
    "而你——才是父親選中的容器。"
    ——————
    祁春韶的銀針毫不猶豫地擲過去,海水卻在在祭壇周圍形成詭異的靜止漩渦,她的銀針懸停在半空,針尖與祁春瑤的青色蓮紋僅隔一寸。
    "容器?"
    她眯起左眼,青紋如火焰般灼燒
    "說清楚。"
    祁春瑤的指尖劃過淨世青蓮,花瓣層層綻開,露出核心——一塊晶瑩剔透的魂玉,裏麵封存著熟悉的魂魄波動。
    祁春韶的血液瞬間凝固。
    ——那是她在現實的記憶。
    ——————
    祁春韶一手銀針懸於指間,細如發絲,一手靈劍卻泛著冷冽的青光,雖然嘴上說著話,可動作不帶停
    “鏹——”
    兩劍對碰在法陣中央激蕩起翻湧的浪花,祁春瑤的劍鋒則如寒冰,劍身上纏繞著幽藍色的符文,像是從深海最深處淬煉而出
    祁春韶像是在跟自己照鏡子打架一般,可眉心間那櫻紅似血的痣讓她明白,這是敵人!
    她招式百態,卻被祁春瑤一一擋回。
    “最後一次機會。"
    祁春瑤的聲音空靈而冰冷
    "交出四靈器的契約,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祁春韶嗤笑一聲:"廢話真多。"
    她的劍鋒劃破海水,帶起一道幽藍的軌跡,所過之處,水流凍結成冰刃,直逼祁春瑤咽喉。
    對麵不退反進,銀針如暴雨傾瀉,每一根都精準刺向她的經脈要穴。
    "叮叮叮——!"
    針尖與劍鋒相撞,火花在深海炸開,照亮了整座祭壇。
    ——————
    "你以為自己逃出玄武國是運氣?"
    祁春瑤輕笑
    "父親早算準你會叛逃,故意讓你走去忘憂穀的。"
    淨世青蓮的光芒投射出全息影像:
    祁春韶"偶然"救下的燒餅攤主,實則是祁雲天安排的引路人
    就連魔刀穀的魔刀意識,都是計劃裏刺激她青紋覺醒的一環
    風無痕給的羅盤,內側刻著傀儡術式
    "你我魂魄同源,"
    祁春瑤的瞳孔泛起機械藍光
    "我承載記憶,你孕育力量——隻等今日合二為一,複活真正的青冥派主。"
    她每說一個字,力道就重一分,眼中的青色光芒越甚……
    祁春瑤的劍勢沉穩,每一劍都帶著千鈞之力,仿佛整片海域的重量都壓向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祁春韶的身法卻詭譎莫測,銀針如遊魚般穿梭,在劍勢的縫隙中尋找破綻。
    ——————
    祁春韶突然笑了。
    "妹子啊……"
    她捏碎一直藏在舌底的爆裂芝麻丸
    "你忘了掌門最擅長什麽?"
    藥罐子的特製藥粉混著海水炸開,祭壇符文突然錯亂——那是她三天前混在美容院麵膜裏,通過島上居民擴散到海域的幹擾素。
    ——————
    海底祭壇的符文突然劇烈閃爍,祁春瑤機械化的身軀在數據流中扭曲變形。
    她不管不顧劍鋒一轉,海底驟然綻放出數朵冰晶青蓮,蓮心射出細密冰針,封鎖祁春韶所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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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春韶不語,指尖銀針突然分裂,化作千百道流光,與冰針相撞,炸開一片晶瑩的碎冰霧。
    祁春瑤反應過來後,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手臂
    "幹擾素?什麽時候……"
    ——————
    祁春韶身形如蛟龍擺尾,突然貼近那個半透明的人,左手成爪,直取對方持劍的手腕。
    她急退,劍鋒回掃,卻見祁春韶右手銀針已悄無聲息地刺向她後頸!
    "哧——"
    針尖入肉三分,祁春瑤悶哼一聲,反手一劍劈下,祁春韶側身閃避,衣角被劍氣撕開一道裂口。
    "從我給雞大保的"生發水"開始。"
    祁春韶抹去嘴角血跡,指尖勾著半張麵膜包裝
    "全島七百人連著敷了三天"深海礦物泥"麵膜——"
    她突然暴起,銀針貫穿祁春瑤眉心
    "——沒想到真是電子幽靈啊?"
    祁春瑤的身體開始數據化崩解
    "不可能!你怎麽會……"
    "怎麽會知道?"
    祁春韶拽出頸間項鏈,那是風無痕那個老頭告訴她的
    “尋找淨世青蓮路途未知,若是意識受到侵擾不穩定,就拿出這個。”
    ——————
    祁春韶的銀針與祁春瑤的劍氣在深海激烈碰撞,青芒炸裂,整座祭壇劇烈震顫。
    符文崩碎,海水倒灌,她無暇顧及海麵之上的異動,更不知道——
    此時的小雞島,也已陷入戰火。
    伍六七踩著破碎的剪刀殘片,在海灘上狂奔。
    "赤牙說暗影刺客要來毀島……"
    他咬牙,魔刀千刃在手中嗡鳴
    "怎麽偏偏是今天!"
    遠處,赤牙的猩紅爪痕撕裂天空,與白狐的冰晶鎖鏈糾纏碰撞,炸開一片片寒霧。
    江蕙蓮的拂塵如銀龍橫掃,將試圖登陸的刺客逼退,可更多的黑影仍從四麵八方湧來。
    "阿七!"
    雞大保從廢墟裏鑽出,翅膀上還掛著半截斷裂的鎖鏈
    "海底好像出事了!剛才整個島都在震!"
    伍六七望向海麵——那裏正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烏雲壓頂,雷光隱現。
    ——————
    崩解的機械青蓮核心突然爆開,將兩人意識拖入記憶洪流。祁春韶看見:
    五歲的人機被困在實驗室,與祁春瑤背對背鎖在淨世青蓮中
    掌門祁雲天用青冥鏡切割她們的魂魄,機械觸須紮進脊柱
    最後畫麵定格在滅門夜,祁春瑤被製成數據備份,而她被植入虛假記憶
    "看明白了嗎?"
    祁春瑤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又在試圖說服她
    "我們從來不是姐妹……"
    "是同一具身體的ab係統。"
    祁春韶突然接話,左眼青紋裂開,露出底下韻力的藍光。
    ——————
    當祁春瑤即將吞噬她的意識時,祁春韶突然播放了一段加密記憶——
    幾個月前的聽雨樓裏,白芷偷偷塞給她的芯片正投射出關鍵影像:
    祁雲天跪在玄武國首領麵前:"青冥派上下皆可犧牲,隻求賜我機械飛升之術……"
    "掌門才是叛徒。"
    祁春韶的機械左眼瘋狂運轉
    "他早被首領改造成——"
    "閉嘴!"
    祁春瑤的數據流暴走,卻撞上祁春韶提前布置的防火牆——用聽雨樓穀偷學的意識斬構築的虛擬牢籠。
    ——————
    祁春瑤突然棄劍,雙手結印,祭壇的符文驟然亮起,整片海域的水壓瘋狂擠壓向祁春韶!
    "哢嚓——"
    她的意識形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麵上的笑容卻瘋狂到病態
    “你給我死!!!”
    祁春韶硬撐是撐不住的,雙手列出矩陣對轟,哇哇吐出幾口鮮血,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腕間青冥銅鈴上。
    狗東西,就你有外掛?!
    "鐺——!"
    鈴音震蕩,海底掀起狂暴的暗流,祁春瑤的符文鎖鏈寸寸崩斷!
    ——————
    海底祭壇的青光如潮水般退去,祁春韶的銀針懸停在半空,針尖映著祁春瑤那張與她七分相似的臉。
    "而且,你也不是祁春瑤。"
    祁春韶的聲音很輕,卻像刀鋒劃過冰麵
    "她死了十幾年了,骨頭都該化成灰了。"
    祁春瑤的笑容僵在臉上,瞳孔中的青芒微微閃爍
    "你……怎麽確定?"
    "因為——"
    祁春韶突然抬手,銀針猛地刺入自己的左臂,鮮血順著手腕滴落在祭壇上
    "真正的祁春瑤,左肩上有一道疤,是她自己不小心用剪刀劃的。"
    血珠觸及祭壇的瞬間,整座海底法陣劇烈震顫,祁春瑤的身影如水中倒影般扭曲起來。
    "你隻是這座祭壇的意識,讀取了我的記憶,捏造了一個"妹妹"。"
    祁春韶冷笑
    "可惜,你讀得不夠細。"
    ——————
    海底,祁春韶一劍貫穿祁春瑤的幻象,祭壇崩塌,青冥符咒失控,風暴驟起!
    島上,暗影刺客的攻勢突然加劇,白狐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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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領有令,今日之後,再無小雞島!"
    兩處戰場的能量竟產生詭異共鳴,天空裂開一道漆黑的縫隙,隱約可見玄武國首領的虛影俯瞰眾生。
    ——————
    隨著法陣被破,整座海底祭壇開始崩塌。符文崩裂,法陣的花瓣片片剝落,露出核心——淨世青蓮。
    祁春韶一瘸一拐地爬過去,輕輕接過青蓮,閉眼感應並啟動契約,眉心間的紅痣一閃而過,東西消失後,她指腹摩挲過上麵座台斑駁的刻痕
    "掌門啊掌門,你到底想幹什麽?"
    令牌背麵刻著一行小字:
    「淨世非淨,青蓮非蓮」
    她想了想自己從開始的遭遇,魔刀穀的意識,風無痕的教習,燒餅攤的攤主……隱約間,她發覺了什麽握緊拳頭的手緊了又鬆
    祁春韶嗤笑一聲:"故弄玄虛。"
    ——————
    祁春韶毫不客氣地拿出一把內力修複丸、補氣養血丸、十全止痛丸、避水丹一頓而下,想要遊離法陣時,身後一堆亂碼的傳來祁春瑤最後的嘶吼:
    "你逃不掉的!青冥派的宿命——"
    "閉嘴吧你。那玩意兒早被我當下酒菜吃了"
    祁春韶頭也不回地揮手,一把銀針用力射入漩渦中心
    "老娘最煩道德綁架。"
    ——————
    她已經想好《生存指南·摸魚版》第21條寫什麽了:
    終極真理,去他媽的宿命論
    ——青冥派第三十六代掌門祁春韶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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