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夜空反而更亮了——沒有光汙染，銀河像潑翻的牛奶。
    某次守夜，伍六七發現她仰著脖子太久，遞去半瓶礦泉水：
    “數清楚沒？到底幾顆？”
    江風接過瓶子，晃了晃裏麵最後一口水
    “比昨天的多，比明天的少。”
    ——————
    他們經過了一個叫s市的地方，因為車油即將耗盡，必須停下來加油，而且，江風也需要休整，就在他們下車尋找營地的時候，一群喪屍過來了……
    戰爭打響——
    伍六七一刀劈開撲來的喪屍，黑血濺了一地。
    “第十個。”他甩了甩魔刀上的汙漬，轉頭看向江風，“靚女，到你了。”
    江風握著水果刀，麵無表情地蹲下，熟練地剖開喪屍的胸腔，挖出一顆暗紅色的晶核。
    “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麽用？” 她捏著晶核對著陽光看了看，“除了當彈珠玩。”
    伍六七剛要接話，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歌聲？
    兩人同時轉頭。
    街角，一隻穿著破爛西裝的喪屍正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喉嚨裏發出斷斷續續的、詭異的旋律——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
    江風：“……”
    伍六七：“……”
    “……這喪屍生前是個歌星？”
    伍六七遲疑地問，江風嘴角抽搐
    “我更關心它為什麽唱的是《夜上海》。”
    喪屍歌王越走越近，腐爛的臉上居然還帶著陶醉的表情，灰白的眼珠半眯著，仿佛沉浸在音樂中。
    伍六七舉起魔刀，猶豫了一下
    “要不……先聽聽？”
    江風扶額：“我們是來打喪屍的，不是來聽演唱會的！”
    ——————
    還沒等他們決定怎麽處理這位“藝術家”，另一邊的巷子裏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兩人警惕地轉頭，隻見一隻瘦小的喪屍蹲在垃圾桶旁，手裏抓著……一把生菜？
    它慢吞吞地把生菜塞進嘴裏，嚼了兩下，然後“呸”地吐了出來，一臉嫌棄。
    江風：“……它在挑食？”
    伍六七：“還是素食主義者？”
    瘦小喪屍聽到動靜，轉頭看向他們，灰白的眼珠眨了眨，突然舉起生菜，朝他們遞了遞，喉嚨裏發出含糊的聲音
    “呃……吃？”
    江風：“它在請我們吃飯？”
    伍六七：“禮貌得讓我有點不好意思砍它。”
    ——————
    接下來的半小時，江風和伍六七見識了這個世界的喪屍多樣性——
    一隻戴著老花鏡的喪屍坐在公園長椅上看報紙，雖然報紙拿反了。
    一群喪屍小學生排著隊過馬路，領頭的喪屍老師還揮著小旗子。
    甚至還有喪屍情侶手拉手逛街，雖然男方的手臂已經快斷了。
    江風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世界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伍六七摸著下巴：“可能病毒變異了？或者……這個世界本來就這樣？”
    正說著，那隻唱歌的喪屍已經晃到了他們麵前，深情地繼續唱：“~夜~夜~夜~”
    伍六七歎了口氣，收起魔刀
    “算了，讓它唱吧。”
    江風點頭：“至少比追著我們咬強。”
    ——————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時，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
    所有喪屍同時停下動作，齊刷刷地轉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接著，它們整齊劃一地——立正，稍息，向右轉！
    江風：“？？？”
    伍六七：“它們在軍訓？”
    下一秒，一個洪亮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
    “全體喪屍注意——午餐時間到！今日菜單：新鮮人類，限時供應！”
    江風：“……靠。”
    倒反天罡！
    伍六七默默拔出了魔刀：“看來還是有正常的喪屍。”
    街道盡頭，一群全副武裝、肌肉發達的喪屍列隊走來，領頭的手裏還舉著旗子，上麵寫著——
    “末日生存協會·精英狩獵隊”
    江風深吸一口氣，握緊水果刀：“這次我挖二十個晶核再收工。”
    伍六七咧嘴一笑：“擊掌為定？”
    兩人抬手一擊—— 幽光炸裂
    ——————
    江風和伍六七背靠背站著，四周被"末日生存協會"的精英喪屍包圍。
    這些喪屍和之前遇到的完全不同——肌肉發達，動作敏捷，甚至穿著統一的戰術背心，手裏還握著改裝過的鋼管和砍刀。
    領頭的喪屍脖子上掛著哨子，腐爛的嘴角扯出一個猙獰的笑。
    "人類，新鮮的人類！"它興奮地低吼，口水混著黑血滴在地上。
    伍六七的魔刀千刃在掌心旋轉，藍光流轉。他歪頭看向江風
    "靚女，這次他們好像會戰術？"
    江風握緊水果刀，冷笑
    "會戰術又怎樣？砍就完了！"
    領頭喪屍吹響哨子—— 進攻！
    精英喪屍瞬間散開，呈包圍圈逼近，動作整齊得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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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六七的魔刀化作流光，瞬間斬斷三隻喪屍的膝蓋。江風趁機衝上前，一刀刺入其中一隻的眼窩。
    "這些喪屍不對勁！"她喘著氣說，"它們有腦子！"
    伍六七一個後空翻躲過偷襲，反手一刀劈開喪屍的腦殼："那個什麽協會，不會真在訓練喪屍吧？"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聲。一輛改裝過的卡車衝進戰場，車頂上架著重機槍，但開槍的——
    竟然也是喪屍！
    "撤退！撤退！"領頭喪屍突然大喊
    "是"自由人類抵抗軍"！"
    精英喪屍們立刻停止攻擊，訓練有素地朝反方向撤離。
    江風和伍六七愣在原地，看著卡車停下，一個戴著防風鏡、滿臉油汙的女孩跳下車，衝他們喊道：
    "快上車！除非你們想被協會抓去當實驗品！"
    ——————
    卡車上，江風終於搞清了狀況。
    原來這個世界的喪屍病毒爆發後，一部分喪屍進化出了智力，甚至建立了"末日生存協會"，專門捕捉人類進行實驗，試圖創造更強大的"新喪屍"。
    而抵抗軍，則是由未被感染的幸存者和"自由意誌喪屍"組成——後者雖然變成了喪屍，但保留了人類時的記憶和理智。
    "所以，你們在和喪屍打內戰？"
    伍六七總結道。
    防風鏡女孩——她自稱小雨——點點頭："協會的喪屍想把所有人類都變成它們的同類，而我們想找到解藥，恢複這個世界。"
    江風皺眉
    "等等，你說"自由意誌喪屍"……那剛才那些唱歌的、吃素的喪屍？"
    小雨笑了："哦，那些是"中立派"，不參與戰爭，就想過自己的小日子。"
    伍六七："……你們這個末日還挺複雜。"
    ——————
    小雨帶他們來到抵抗軍基地——一座地下停車場改造的堡壘。牆上貼滿了協會基地的照片和地圖。
    "協會的領袖叫"博士"，它曾經是人類最頂尖的病毒學家。"小雨指著照片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喪屍，它的眼睛是詭異的暗紅色。
    "它抓活人做實驗，想製造完美的"新人類"。"
    江風突然想起什麽
    "等等，那些精英喪屍……它們是不是吃了什麽特殊的東西？比如晶核？"
    小雨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麽知道？博士確實在研究用晶核強化喪屍！"
    伍六七和江風對視一眼——又是晶核！
    "我們要潛入協會基地。"江風突然說。
    小雨瞪大眼睛
    "你瘋了？那裏全是武裝喪屍！"
    伍六七把玩著魔刀，笑了："怕什麽，我們專砍武裝喪屍。"
    江風點頭："如果博士在用晶核做實驗，那麽它手裏一定有關於次元裂縫的線索。"
    她看向小雨："我們需要一個向導。"
    小雨咬了咬牙，最終下定決心："好，我帶你們去！但有個條件——"
    "如果找到解藥，優先給我的隊友用。"
    她指了指角落裏幾個被鐵鏈鎖住的"自由意誌喪屍"，他們正在艱難地和病毒對抗，時而清醒，時而狂暴。
    伍六七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認真點頭
    "成交。"
    ——————
    夜幕降臨，三人悄悄接近協會基地——一座被高壓電網包圍的醫院。
    小雨低聲道："博士的實驗室在地下三層，但入口有重兵把守。"
    ……怎麽又是地下三層？
    伍六七咧嘴一笑："正麵突破？"
    江風白了他一眼："我們是潛入，不是魯莽。"
    她從背包裏掏出兩套喪屍偽裝服
    "還好我順手從抵抗軍倉庫"借"了這個。"
    伍六七："……靚女，你什麽時候拿的？"
    江風微笑："新鮮出爐的職業習慣。"
    穿上布滿腐肉氣味的偽裝服，戴上特製的美瞳，三人混入了喪屍巡邏隊。
    走廊盡頭，就是通往地下三層的電梯。
    而那裏，站著四隻全副武裝的精英喪屍，猩紅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經過的"同類"。
    江風壓低聲音
    "準備好，冒險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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