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超似乎有些掙紮，靈犀城對自己這麽好，這不是背叛嗎？
    他下意識的低聲喊道：“我不會背叛靈犀城的。”
    “沒有人讓你背叛，”貝爾芬格耐心解釋：“魔鬼信奉自願交易，並且會遵守契約，選擇權在你手裏。而且……現在的你沒有讓魔鬼心動的價值。”
    耿超還想說什麽，身為許家人的許睿反而插嘴說：“貝爾芬格老師說的沒錯，這不是背叛，隻是一條新的職業之路，就像巨靈戰士一樣，我說的沒錯吧！老師？”
    許睿主動示好，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沒錯，許睿很有悟性，等到你們迷茫、絕望或者無能為力時，才能明白魔鬼大君是多麽仁慈？”貝爾芬格隨時保持著政治正確。
    三人思緒浮動，對於靈犀城的忠誠、利益的羈絆以及自己的私心不斷對抗。
    或許他們現在還不會完全倒向魔鬼，但是日後就說不定了。
    周寒並不準備強迫任何人信奉魔鬼，而是將選擇權交給他們自己。
    貝爾芬格自然完全遵循周寒的意誌，經過一番洗腦之後，就放三人離去。
    不過之前的各種鋪墊已經開始生效，刻意的區別對待已經形成了小小的階級差異。
    比如說在這一批十人的學徒之中，姓許的就足足五個，但是唯獨許睿一個人得到了機會。
    此時他回來之後，剩下的七人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敵視的。
    說到底，靈犀鎮送過來的都是年輕人，雖然根正苗紅，但是心理素質可不如老油條。
    好在不管心裏怎麽想的，大家表麵上都維持了一個笑臉，尤其是許睿身邊，全都被自家那些兄弟圍住。
    “許睿，先生喊你們去做什麽了？”
    許睿就算感覺不到其他人內心的想法，也能猜的到。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要低調，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敵意，但是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角上翹，聲音也隨之變調：“老師喊我們去傳授了製造夢境守衛的技術，我們已經獨立製作出惡魔小鬼了。”
    這件事對外肯定要隱瞞，但是小範圍是瞞不住的，許睿已經是非常克製了。
    旁邊耿超已經將自己製作的惡魔小鬼拿出來，引起了一陣陣驚呼。
    沒辦法，許睿也在自家人的要求下顯擺了一下。
    然後等到了晚上，許瀚就帶人找上門了。
    “許睿堂弟，恭喜你成為夢境守衛製造師，”許瀚直接表示恭喜，然後拿出禮物：“這是石像鬼之書，算是我這個堂哥給你的禮物。”
    雖然兩人的血緣關係已經很遠，但是稱呼一聲堂兄弟也勉強符合規矩。
    許睿對於許瀚的示好，還是很興奮的。
    人活著，可不就是爭這一口氣嗎？
    他也很識趣，接過禮物明確表態：“瀚哥，我以後一定好好的為咱們靈犀鎮效力，不過……耿超他們兩個你需要多注意一下，我怕他們經不住魔鬼的誘惑。”
    許瀚將魔鬼今天說的話大致複述了一遍，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的忠誠。
    對此許瀚是半信半疑的，他不信許睿沒有一點野心。
    不過這些傷感情的話就不能提了，相反他一副很欣慰的樣子拍拍許睿的肩膀，說：“我當然相信你，所以有人跟我舉報你之後，我直接狠狠訓斥了一頓，貝爾芬格先生對你們有授業之恩，叫一聲老師實屬正常。
    放心，咱們家對你和對外人是不一樣的，我已經替你申請了一次魔鬼儀式的材料，先替你強化一次技能。
    以後你為家裏製作夢境守衛，除了正常的獎金之外也會給你記著一份功勞，等湊足了家裏為你免費舉行魔鬼儀式強化自身。”
    許睿背後冒冷汗，這是被嚇得。
    他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舉報誣陷自己，簡直不當人，好在家裏沒有偏聽偏信。
    而像他這樣通過靈犀鎮舉薦獲得能力的，自然不可能跟周寒一樣自由。
    每月要定額完成任務是肯定的，被限製提升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許家人這個身份還是有些用的，至少待遇比其他人好一截。
    而且讓許睿稍感驚訝的是，家裏竟然支持自己舉行魔鬼儀式。
    少年人還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自然不知道這叫投石問路。
    於是，雙方都很滿意這一次的談話。
    許瀚沒有歇著，又為耿超兩人開出了工作後的條件，隻是沒有了第一次免費的魔鬼儀式。
    這樣做，自然可能引起矛盾。
    但是許瀚乃至許靈犀不清楚嗎？
    不，他們都是刻意為之，公平看似是好事，但是不能一味的追求公平。
    血脈親緣要是都沒有優待，其他人如何相信你們許家能夠對自己大方？
    至於那一點矛盾，隻要後續處理巧妙，不僅不會成為禍患，還能激發競爭意識，作為平衡的手段。
    靈犀鎮內部的各種平衡貝爾芬格不清楚，但是自從這一天過後，他明顯感覺到了氛圍的變化。
    看到好處的其他學徒，更加努力的親近魔鬼，積極性不可同日而語。
    就連靈犀鎮一些消息靈通的職業者，也開始頻頻示好。
    沒錯，許靈犀是一手創建了靈犀鎮，但是大家隻是他的手下，不是他的奴隸。
    在不背叛靈犀鎮的前提下，跟魔鬼來往並不是什麽錯事。
    貝爾芬格自然是照單全收，他不怕其他人對自己有企圖，就怕你清心寡欲。
    而且根據魔鬼與靈犀鎮的約定，他們在靈犀鎮的一切行為都是合法，隻要不搞大屠殺。
    隻是跟一些人來往，已經算是非常克製了。
    貝爾芬格心裏想的則是，先走中上層路線，然後讓魔鬼的影響力深入人心。
    畢竟……窮鬼除了自己的靈魂，還有什麽值得魔鬼青睞的？
    這個策略堅持了幾個月，在第一批夢境守衛製造師出師之後，終於引起了質變。
    當惡魔小鬼從許睿等人手裏流出，第一個倒向魔鬼的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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