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契約是一個古樸的卷軸，契約的全部包括卷軸。
    要是卷軸內側的銘文被發現了也沒事，魔鬼還有其他後手。
    魔鬼的信譽很值錢，輕易不會在契約上動手腳。
    不過動手腳不被人發現，那就沒有問題了。
    如果動手腳的收益足夠大，被人發現也沒有問題。
    契約簽好了，一切都不可更改了。
    周寒卻沒有馬上拿捏對方，這種關鍵的條文，當然要到關鍵的時候使用。
    這絕不是因為還有其他人見證的原因。
    反正顧清晏現在肯定主觀能動性拉滿，不需要魔鬼鞭策，他就會主動迎接魔鬼的降臨。
    果然，顧清晏馬上改變了態度，立場迅速與魔鬼站在一起，仿佛剛剛那些都是錯覺一樣。
    “魔鬼先生，我覺得我們可以幹一票大的。”顧清晏是個瘋子，所以他建議道：“讓李承誌繼續流竄，開啟地獄之門，為您積攢一支惡魔軍團，然後以報仇的名義去找破曉區的勢力報仇。
    然後趁著他們的目光被吸引，我們在隔壁的鎮壩區那個第五層次的噩夢領地舉行儀式，然後組建一支足夠強大的惡魔軍團，肆意的殺戮。”
    顧清晏很聰明，他猜到了魔鬼的殺戮是為了靈魂。
    所以他的計劃不言而喻，惡魔軍團最後的下場不重要，隻要能夠收割足夠的靈魂就可以了。
    那麽對於周寒來說，這個計劃好不好？
    當然是好的，大批量的收割靈魂，足以讓他快速晉升。
    他迫切的想要成為噩夢領主，而不是每天像是一隻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至少，應該掌握一點主動權。
    至於顧清晏造成的傷亡，那不重要。
    鎮壩區又不是自己的地盤，不是自己的莊稼，魔鬼自然不會心疼，能搶收一波已經很不錯了。
    魔鬼點評道：“你果然適合當魔鬼，我等著你的表現。”
    隨著魔鬼的力量消失，顧清晏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了。
    他看著想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李承誌，道：“你知道我腦子經常不清醒的，有的時候一生氣就會殺了人。而我一生氣就容易腦子不清醒，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李承誌很想罵人，我看你是腦子太清醒了。
    不過他根本就不敢反駁，馬上瘋狂點頭：“您放心，我馬上就行動，以最快的速度湊齊一支惡魔軍團。”
    “不錯！我很看好你。”顧清晏確實很滿意，現在腦子清醒的人不多了。
    等李承誌離開之後，顧清晏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迷茫。
    “我做了什麽？是……讓我來的！找魔鬼……”嘀嘀咕咕說了幾句，顧清晏又恢複了正常，他好像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但是知道自己走神了：“腦子越來越迷糊了，按照血月的路子晉升，絕對是死路一條，幸虧我找到了一條生路，魔鬼……我也要成為魔鬼。”
    ……
    在死亡的壓力下，李承誌的效率很高。
    他帶著血月教徒到處流竄，不斷的開啟地獄之門。
    不需要考慮那些重兵把守的地方，專找一些犄角旮瘩動手。
    這樣反反複複的搞破壞，已經引起了曙光城的重視，提高了對他的抓捕力度。
    好在他終於湊齊了一支惡魔軍團，並且控製了幾處噩夢領地，能夠源源不斷的提供兵源。
    接下來襲擊破曉區的行動沒有讓李承誌參加，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任務。
    這不，在顧清晏手下，李承誌完成了樸實無華的變身。
    經過某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儀式，他在外人眼裏的樣子就完全變了。
    哪怕是照鏡子，他看到的也是一張陌生的臉。
    “別擔心，這是欺詐的力量，來自我們血月教的某位噩夢領主。等任務結束之後，你自然就恢複原樣了。”顧清晏很自然的說道。
    血月教跟其他勢力不一樣，噩夢領主數量很少，而且對普通教徒完全是單方麵保密的。
    李承誌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力量，他試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性質似乎也變了，現在他就是一個曙光戰士，根本就分辨不出來真假。
    所以他顯得很驚訝：“這樣我們就可以混入曙光城了，這麽好用的力量怎麽不普及？”
    “你以為騙過曙光的力量很簡單嗎？這可是……”顧清晏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就像是忘了一樣，他叮囑李承誌：“你的任務就是混進鎮壩軍堡，他們那裏鎮壓著一個第五層次的噩夢領地，隻需要順利舉行血月儀式，我們就能舉行一次殺戮盛宴取悅血月和魔鬼了。”
    李承誌有些不滿意顧清晏藏著掖著，但是也不敢質疑對方，他隻是擔心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不過他更不敢拒絕，畢竟完成任務隻是大概率死亡，拒絕的話是肯定死亡。
    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執行任務。
    ……
    周寒感覺有一些不安，但是找不到源頭。
    當然，他不會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這可是超凡世界，忽視自己的直覺下場絕對很淒慘。
    “不對勁，肯定是有人盯上我了，這感覺出現在……與顧清晏簽訂契約之後。”
    周寒仔細回憶，在那之前一切正常，他有點不寒而栗：“顧清晏有問題，之前沒有感覺是因為算計自己的人層次太高了。
    簽訂契約之後，聯係增加才讓我感覺到了不對勁。”
    周寒猜測，是有噩夢領主盯上自己了，八成是來自血月教的。
    而且這不是簡單的惡意，絕對是針對自己的本體。
    他不敢將所有人當成傻子，所以是有噩夢領主懷疑魔鬼的來曆？
    這很正常，魔鬼掩飾的再好，也掩蓋不了所謂的魔鬼大君隻是第四層次的螻蟻。
    曙光議會相信，自然也可能有人不相信，不……可能隻是懷疑，懷疑就足夠了。
    隻要懷疑，布局一下，能夠逮到一條大魚最好，逮不到就當做是幫助魔鬼降臨，給曙光議會找點亂子。
    周寒似乎洞徹了幕後黑手的心思，而要證明有沒有人算計自己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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