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眼，韓逸就感覺到頭皮發麻，心底湧起一陣無法抑製的恐懼。
    四周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黑色的霧氣如毒素般彌漫，意識開始模糊。
    他迅速躲在小山後，屏住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月光下，那道身影仿佛腐蝕著整個空間，每走一步，地麵都在震顫。
    韓逸甚至不確定那還是人類，還是某種怪物。
    突然，那身影停下，緩緩轉向他，露出鋒利的獠牙：“我知道你在那。”
    低沉嘶啞的聲音如刀刃切割靈魂，韓逸神經繃緊到極點。
    他轉身狂奔，回頭看去，那巨大的身影邁開詭異的步伐，短短幾秒便逼近了大半。
    “該死！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咬緊牙關，拚命催動意識，星絲朝怪物射去，然而，星絲瞬間被粉碎。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地麵猛然裂開，一道石碑緩緩升起，仿佛從地底生長出來。
    他急忙衝向石碑，石碑頂端刻著怪物圖案，底部寫著：“魍魎藏身山林。”
    韓逸觸摸石碑，感知到那些符號有某種聯係。
    “這是讓我找出正確的？”
    怪物的氣息越來越近，他沒有時間多想。
    既然提到“藏身”，那應該與感知有關。
    他屏住呼吸，將意識感知提升到極限。
    風輕輕吹過，他感受到石碑表麵某個符號在輕微顫動。
    “就是它！”
    他毫不猶豫地按下那個符號，霎時，石碑發出轟鳴聲，一道鎖鏈猛地射出，鎖住了怪物的左手。
    “該死的蟲子！”
    怪物咆哮，身形開始模糊，表麵浮現出扭曲的人形輪廓，仿佛無數靈魂在痛苦中掙紮。韓逸心跳加快，這時，第二塊石碑升起，月光照射下，反射出詭異的光芒。
    “魑魅惑人心智……”
    韓逸頭痛欲裂，紅光包圍著他的意識，扭曲的幻象開始浮現，像要將他拖入深淵。
    腦中的低語聲催促著他按下錯誤的符號。
    “這隻是幻覺！”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前的符號像海市蜃樓般扭曲難辨。
    他環顧四周，發現石碑周圍的地麵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異樣的亮光，仿佛在戲弄他的感官。
    就在他移動的瞬間，無意間擋住了月光，一個符號突然閃亮起來。
    “是光線！”
    韓逸眼前一亮，幻象之所以能迷惑人，往往依賴於光線的折射和反射。
    雖然這是一個超現實的世界，但它的基礎規則可能依然遵循某種類似的邏輯。
    他再次用手遮擋月光，果然，那個符號再次閃亮了起來。
    身後血紅的身影猛然躍起，長刀在血月下，猛然揮出。
    韓逸一咬牙一閉眼，便要去按下那個閃亮的符號。
    “等等！”
    也就在這時，一句話閃過韓逸腦海：“真相是假。”
    “所以，這是陷阱，而假的才是真的！”
    韓逸猛地睜開眼睛，讓開月光。
    目光再次落到那亮晃晃的符號。
    伸手按下！
    石碑發出低沉的轟鳴聲，隨即裂開，一道鎖鏈再次射出拉住，拉住那怪物右手。
    怪物發出劇烈的咆哮，身軀徹底崩潰，盔甲剝落，隻剩下赤紅色的意識團在空中盤旋。
    紅色意識團中浮現出熟悉的景象——外圍區、核心區、理事會館、實驗學校。
    甚至他還看見，薑頌、李飛揚、林溦、楊雪、唐磊的身影。
    “那是外麵……？”
    那些影像飛速閃過，韓逸的喉嚨一陣幹澀。
    “準確地說是裏麵，那是曾經的沙海市。”
    71號的聲音從那意識之光中傳出。
    “是你？”韓逸驚詫道，“曾經的沙海市？是什麽意思？”
    “你剛才見到的，是我隕落時的景象，你生活的沙海市，也隻是我死後，意識的具象。”
    71號語氣平淡，仿佛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我們生活的沙海市是你的……意識？”韓逸頭皮發麻。
    “確切地說，沙海市是我死亡後，由記憶碎片，和意識回路共同作用，形成的超意識區域。而你，以及沙海市裏的人，是活在我意識中的其他意識體。”
    “我是意識體……”
    聞言，韓逸頓時呼吸急促，一股恐慌從心底升起，心想這是什麽新世紀都市怪談？
    他明明記得自己是逃難到沙海市的……所有經曆都那麽真實……等等！
    那是原身的記憶，並不是他的記憶，而且記憶並不可靠。
    現在想來，沙海市的確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看似強大的家族卻由年輕小輩主事，從沙海市出去的人沒見過回來的，也沒有其他避難城市的人來。
    還有最致命的一點，這麽多的bug，卻沒有人質疑？
    “如果沙海市是假的，那我也是假的？理事會、管理局、林溦、徐天雲難道都是假的？”
    無盡的問題湧入腦海，韓逸的意識瘋狂運轉，腦子都快爆炸了。
    “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
    韓逸運轉內視法，平息心神，狂亂的思緒被一絲冰冷的理智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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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承受住了第一個真相，這是我給你的第一份禮物～”
    話音落下，赤紅的光團陡然射向韓逸，生生嵌入了他的眼眶中，下一秒係統提示彈出：
    【破妄之瞳】
    【編號：065yb】
    【效果：能讓佩戴者看穿一切虛妄，直視萬物的本質】
    【描述：啟動時眼中仿佛星河旋轉，周圍空氣扭曲波動】
    【注釋：每次使用後需恢複，過度依賴可能導致失明】
    “竟然能勘破一切虛妄……”
    韓逸震驚地看著係統提示，心中激動不已。
    他深深朝71號雕像，鞠了一躬：“多謝71號前輩。前輩說，真相有三，後兩個呢？”
    71號沉默片刻，聲音再次出現：“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確定想知道？”
    想到這點，韓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沒事，我這人命大，小強都沒我能活。”
    最主要是得知第一個真相後，他現在腦子滿是疑問，又還都是一些“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到哪裏去”的這種終極問題。
    如果得不到答案，這樣帶著疑問的活著，是會瘋掉的。
    “既如此，真相有三，其二曰，真相是真。”
    話音剛落，韓逸的意識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扯動。
    四周的景象瞬間扭曲，天旋地轉。
    當視線重新清晰時，韓逸發現自己回到了石門外的湖邊。
    “我怎麽又到了這兒……？”
    湖麵映照著他恍如隔世的身影。
    “受死吧韓逸！”
    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來，徐天雲身影如光影般直奔韓逸而去。
    他手中長劍破空，狠狠地朝韓逸斬下！
    韓逸腳尖輕點，迅速閃避，劍芒在他眼前擦過，速度絲毫不遜。
    徐天雲連續數劍落空，額頭回路亮起，長劍入虹，朝韓逸腹部橫掃而出。
    韓逸意識回路浮現，十指一拉，星絲拉得筆直，與橫掃而來的劍芒硬碰在一起。
    當！當！當！
    短短幾十秒，兩人便是硬碰硬的交鋒了數十回合，
    意識碰撞產生的衝擊，肆虐開來，激起漫天塵土。
    轟隆！
    一聲巨響，韓逸與徐天雲的身形皆是一震，不由得後退數步。
    韓逸甩了甩發麻的手臂，淡淡道：“潛能高階，也不過如此。”
    “熱身罷了，接下來，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力量！”
    徐天雲眼神則是有些陰沉，當即也是一聲怒喝：“破天一劍”
    隻見他額頭意識回路光芒綻放，意識翻湧，灌入長劍之中，長劍頓時變成一柄破天巨劍，一股驚人的氣勢爆發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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