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點點頭，深吸一口氣。
    手機震動起來，是司夜寒發來的消息："剛結束董事會，馬上到。今天為什麽不等我接你出院？神神秘秘。"
    顧晚嘴角微微上揚，沒有回複。
    她知道司夜寒一定在猜測，這位商界赫赫有名的千億總裁，掌管著海市跨國集團的年輕掌舵人，此刻大概正皺著眉思考自己這兩天到底哪裏做的不到位，惹她不開心了。
    鋼琴旁的服務生向她示意，顧晚走過去，指尖輕輕滑過黑白琴鍵。
    電梯到達的提示音響起，顧晚迅速在鋼琴旁坐好，背對著入口處。她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沉穩有力，從容不迫。
    "晚晚？"司夜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明顯的困惑和一絲歡喜，"你把我叫到這高空餐廳，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彈琴的背影？"
    顧晚沒有回頭，手指落在琴鍵上。《星辰軌跡》流淌而出，音符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溫柔而澎湃。
    這是她十八歲生日那天，為他而創作的曲目。
    琴聲漸弱，顧晚終於轉過身來。司夜寒站在幾步之外，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藍西裝，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她最愛的淺笑。
    那雙總是銳利如鷹的眼睛此刻卻溫柔得不可思議，隻倒映著她一個人的身影。
    "出院快樂？"司夜寒走近幾步，眉頭微蹙，"可這不應該是我來請你吃飯才對嗎？"
    顧晚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她排練了無數次的話此刻全部堵在喉嚨裏。
    司夜寒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立刻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怎麽了？不舒服？"他的聲音裏滿是關切。
    顧晚搖搖頭，"司夜寒，"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眼神堅定，"我們什麽時候認識的，認識多久我雖然還是沒能想起，但我記起了我十八歲那晚窗前的那道背影。我記起這首《星辰軌跡》就是那晚為你而創的。"
    "為我？"司夜寒又驚又喜。
    "雖然現在我的記憶還不算完整，還不能完全弄清我們的關係，但我很確定，你就是我這一生要去守護的人。"
    "晚晚…"
    她忽從口袋裏取出那個天鵝絨盒子，在三百米高空的透明地板上，她緩緩單膝跪地，仰頭看著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枚簡約的鉑金戒指。"你願意...娶我嗎？"
    司夜寒的表情凝固了。這位在商界叱吒風雲、麵對百億並購案都麵不改色的總裁，此刻卻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顧晚能看到他眼中閃過的震驚、困惑，然後是難以置信的柔軟。
    "我..."司夜寒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他伸手將顧晚拉起來，終於笑了，"你這個小傻瓜。"
    顧晚的心一沉，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司夜寒已經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
    "我準備了那麽久，打算下周在你複出的發布會上求婚。"司夜寒打開盒子，一枚鑲嵌著藍鑽的戒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結果竟被你搶了風頭。"
    顧晚瞪大眼睛，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司夜寒輕輕擦去她的眼淚，然後將她擁入懷中。
    "我願意，一千一萬個願意。"他在她耳邊低語，"不過下次再遇到需要男人主動的事，還請晚晚多給我一些表現的機會。"
    顧晚破涕為笑，仰頭看著他："好，可如果我等不及了，你可不能再怪我搶了你的風頭。"
    "…你呀。"
    窗外，城市的燈光如同繁星，而在這三百米的高空，他們的心跳終於同步。
    兩口紅酒下肚，顧晚的臉頰微微發熱，膽子也大了起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她托著腮，直視司夜寒的眼睛，"為什麽你之前被瘋傳喜歡男人？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那方麵有什麽隱疾？"
    司夜寒抿了一下唇，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麽直接，他還沒想好"厭女症"的事該怎麽和她說，"我…"
    "嘿嘿…我隻是好奇。畢竟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不應該單到現在才對。"
    司夜寒放下酒杯，突然傾身向前。顧晚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雪鬆的氣息，令人眩暈。
    "顧晚，"他鮮少直呼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你是沒長心嗎？我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難道你不知道麽？"
    顧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鎮定下來。她迎上他的目光，紅唇輕啟："那你現在就證明給我看…"
    司夜寒的瞳孔微微擴大，顧晚乘勝追擊道：
    "現在我婚也求成了，你還打算這麽晾著我嗎？更何況現在我身體也好了，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麽…"顧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既然你想好了，那還等什麽呢？"說著司夜寒就拉著顧晚進了轎廂。
    電梯裏，兩人都沒有說話。狹小的空間裏，顧晚能清晰地感受到司夜寒身上散發的熱量。她的餘光瞥見他修長的手指在身側微微收緊，又鬆開。
    電梯直達"天上人間"總統套。這裏是獨屬於司夜寒的專屬套房，房間寬敞得驚人，整麵的落地窗將城市燈火盡收眼底。顧晚剛踏進門，就被一股力量按在了牆上。
    司夜寒的唇壓下來的瞬間，顧晚閉上了眼睛。他的吻強勢而熱烈，帶著紅酒的醇香，幾乎奪走了她的呼吸。顧晚的手攀上他的肩膀，感受著西裝下緊繃的肌肉。
    "等等..."當司夜寒的唇移到她的頸側時，顧晚喘息著推開他，"我有條件。"
    司夜寒停下動作，黑眸中欲望翻湧，喘息道："什麽條件？"
    "明天早上，我要吃你親手做的打鹵麵。"
    "好。"說著就又要吻上去。
    "等等…"顧晚狡黠地笑著，"還要一個煎蛋…"
    "可以…"司夜寒顯然已經被吊得不行了，"晚晚別鬧，給我…"
    顧晚鉗著司夜寒的脖子，用力推開，"蛋要單麵熟，蛋黃不能破。"
    司夜寒無奈道："還有麽？"
    "還有…"
    "還有？"司夜寒頂著那張銷魂的臉，近乎祈求道："晚晚，求你放過我…"
    忍俊不禁的顧晚邊解開司夜寒的扣子邊笑道："從現在起，不管是司家還是雲苑…我都要睡主臥。"
    "好，都如你所願。"司夜寒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向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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