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於平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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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我說!!”白爺看著那即將落下的磚塊,終於崩潰般嘶吼出來。
    武乞動作頓住,看向趙萱萱。
    趙萱萱抬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目光卻仍鎖著白爺。
    白爺胸膛劇烈起伏,像是瞬間老了十歲,聲音沙啞,“我……我也不知道馬路博的家人在哪兒。他那人謹慎的很,從不透露家人的訊息。”
    他喘了口氣,急急道:“但是!我可以給他打電話!騙他說,他的人在我這兒,已經被你控製住了!”
    “他投鼠忌器,肯定會放了於平安!”
    趙萱萱沉默地看了他幾秒,眼神銳利如刀,仿佛在判斷他話中真偽。
    終於,她微微頷首,“先退下。”
    武乞鬆腳起身,退到一旁。
    老二癱軟在地,劫後餘生般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早已浸透衣衫。
    他心中充滿了後怕,更有無窮的懊悔,早知今日,當初就該不顧一切,先把這對狗男女給弄死!
    同時,他也無比困惑。
    趙萱萱既然能調動如此多高手,當初在冰城,他們何以會那般狼狽?
    他不知道的是,當時變故突生,殺手環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根本來不及調集人手。
    更重要的是,他們團隊裏出了叛徒,並且身份成謎。
    連最信任的圈子裏都藏著刀子,他們怎敢再輕易相信、聯係他人?
    萬一要門裏有人被收買了呢?
    本打算先到嶺南匯合,再從頭細查,揪出內鬼,再做其它打算。
    可如今於平安命懸一線,趙萱萱已顧不了那麽多了。
    即便要門裏也可能有鬼?那又如何?
    先救人!其他賬,可以慢慢算。
    這才有了吉省要門精銳盡出,以雷霆之勢,連夜奔襲,強勢拿下白爺。
    不過這也是因為,他們打了白爺一個措手不及。
    若真給白爺時間反應,召集人馬,輸的八成是趙萱萱。
    “白爺。”趙萱萱身子微微前傾,“我也是看在你之前守信,放了我和平安一馬,我才坐在這裏,跟你談的。但機會,我隻給一次。”
    她語氣平靜,卻字字千鈞,“如果等一下,你說服不了馬路博放人……”
    “那麽,你隻有兩個選擇。”
    “一,告訴我他家人真正的下落。”
    “二,我送你們所有人,去給後院的魚和花草當養料。”
    她目光掃過麵如死灰的老二,“前幾天,二哥不是總嚷嚷著要把我們埋了當肥料麽?現在我正好成全了他。”
    老二渾身一顫,悔恨與恐懼交織,可憐巴巴的看向白爺。
    白爺深吸一口氣,緊緊盯著趙萱萱。
    他混跡江湖數十載,見過無數狠角色,卻從未見過如此果決、冷酷,甚至有些瘋狂的女人。
    他到底,還是小瞧了她。
    以為她就是跟在於平安身邊的一個小角色。
    未曾想,也是頭餓狼。
    “好。”白爺頹然閉眼,複又睜開,“我床頭抽屜裏,有個衛星電話。拿給我。”
    趙萱萱朝身旁一名心腹武乞略一揚下巴。
    對方會意,轉身離去。
    幾分鍾後,那名武乞拿回來一個類似於‘大哥大’的電話,交給了白爺。
    白爺接過後熟練地按下一串號碼。
    等待接通的‘嘟嘟’聲,在死寂的大廳裏格外清晰。
    趙萱萱適時提醒道:“白爺,最好別耍花樣。不然……”
    話音未落,電話便被接通了。
    聽筒裏傳來馬路博低沉中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白爺?這麽晚,有事?”
    “老馬。”白爺穩住心神,先試探了一句,“你們到哪兒了?還順利嗎?”
    他得先摸清馬路博到了哪一步。
    如果人已經到了港島,萬事皆休,他說什麽都是徒勞。
    “在彎島附近海域,正往回開呢。”馬路博答道,背後隱約有海風呼嘯。
    “往回開?”白爺心頭猛地一沉,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一絲,“那於平安呢?已經送到港島了?”
    這時間不對啊,從黑省到港島路途遙遠,這才幾天?
    躺在地上的老二聽到這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完了……
    人都送到港島金主手裏了,這瘋女人還能放過他們?
    報複不了馬路博,所有的怒火豈不都要發泄在他們頭上?
    果然——
    趙萱萱噌的站了起來,表情變得猙獰且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把倆給弄死。
    然而她忍住了,示意白爺繼續說。
    而這時,對麵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兒,馬路博主動問道:“白爺,你有啥事兒就說。”
    “沒有啥事兒,我就是挺好奇,費這麽大力氣要弄死於平安的人到底是誰啊?”
    “你見到了嗎?”
    白爺這是想幫馬路博減輕罪孽。
    畢竟,於平安死了,背後金主的責任最大。
    雖然他隱約間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但這個身份,決不能從他嘴裏透露出來。
    讓馬路博透露最合適。
    還能禍水東引,讓趙萱萱這個瘋女人去找對方拚命。
    “沒見到。”
    “我們也沒到港島。”
    沒到港島?
    難道是跟於平安談妥了?
    半路返回,要放了他??
    然而,還沒等他問呢,就聽馬路博說道:“於平安這狗日的賊的很,表麵上一直配合我們,好像跟認命了似的。”
    “其實心裏麵一直想著咋逃跑呢。”
    “三個小時前,他趁著我們不注意想跑路,結果我手底下一兄弟打歪了,直接把他蹦死了。”
    “你也知道噴子那勁兒有多大,衝擊力直接把他懟海裏麵去了,那幫鯊魚聞著腥就來了,最後我們想打撈屍體都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被一群鯊魚給分屍了。”
    馬路博正想著,多透露點口風,好坐實於平安是被他們先打死,然後才被鯊魚分屍的。
    這樣金主找人打聽時,各方的消息才能夠對得上。
    所以沒等白爺詢問,就一股腦的按照提前對好的口供說了一遍。
    衛星電話的聲音特別的大,再加上大廳裏一片安靜,所以馬路博的話,真真切切的,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這一刻。
    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那邊的馬路博見白爺遲遲不回話,心裏頓感不妙,再度問道,“白爺,你那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