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曾頭市興兵進犯 營寨中籌謀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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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頭市校場之上,一片肅殺景象。史文恭身著烏金鎧甲,跨下照夜玉獅子馬,冷峻的麵龐仿若覆著寒霜,凜冽目光掃過台下密密麻麻的士兵。身旁,蘇定神色凝重,手按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弟兄們!”史文恭聲若洪鍾,滾滾音浪在校場上空回蕩,“梁山賊寇膽大包天,妄圖進犯我曾頭市,今日,便是他們的死期!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曾家五虎站在前列,各個摩拳擦掌,目露凶光。曾塗滿臉橫肉抖動,手中長槍猛地一劈,惡狠狠地吼道:“大哥,此番定要活捉那群梁山草寇,將他們碎屍萬段!”曾密、曾索、曾魁、曾升也跟著咆哮,嗜血的眼神仿佛已將梁山眾人視作囊中之物。
    在史文恭的號令下,曾頭市大軍浩浩蕩蕩開拔。步兵們步伐整齊,手中長槍如林,盾牌密不透風,行進間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騎兵們胯下駿馬嘶鳴,長刀在日光下寒光閃爍,馬蹄聲如密集鼓點,似要踏破山河。他們沿著蜿蜒的官道,向著梁山軍隊的駐紮地快速推進,一路上士氣高漲,叫嚷著要將梁山好漢們一網打盡。
    而此時,距離曾頭市百裏之外,梁山軍安營紮寨。營帳連綿,旗幟烈烈作響,上書“替天行道”四字。中軍大帳內燭火搖曳,張璟端坐在主位,眉頭緊鎖,緊緊盯著攤開在案幾上的曾頭市布防圖,圖上紅圈藍點、線條批注密密麻麻,皆是這些天偵查所得。
    “諸位兄弟,”張璟抬眸,目光沉穩掃過帳中眾人,“曾頭市此番傾巢而出,來勢洶洶,咱們必須速謀良策。大家都說說,該如何應對?”
    林衝上前一步,微微頷首,眼神透著久經沙場的睿智:“我細觀其布防,南門看似防守稍弱,卻大概率有詐。依我之見,先派小股精銳前去試探虛實,再做定奪。我們可挑選五十名身手敏捷、擅長巷戰的兄弟,身著輕便皮甲,攜帶短刀與暗器,趁夜色接近南門,一旦有詐,立刻鳴金撤退,絕不戀戰。這五十人裏,可安排十人專門負責觀察城牆上的動靜,一旦發現敵軍有特殊舉動,便以煙花為號,其他人迅速撤離。”
    秦明一聽,頓時急了,滿臉漲得通紅,大手一揮,怒吼道:“怕他們作甚!俺帶著兄弟們殺過去,憑俺這狼牙棒,定能把他們的防線砸個稀巴爛!俺親自率領先鋒部隊,一鼓作氣衝垮他們的城門!我打算挑選三百名身強力壯的步軍,手持重斧和厚盾,組成攻堅隊,直接衝向城門,管他什麽陷阱,俺們就用蠻力破了它!”
    花榮站出身來,手按箭囊,神色冷靜:“秦大哥,不可莽撞。咱們可先以弓箭壓製,掩護先鋒部隊靠近,探清虛實後再全軍出擊。遠距離射擊既能減少傷亡,還能打亂他們的陣腳。我麾下有百名神箭手,可在敵軍靠近時,齊射三輪,專射敵軍的戰馬與前排盾牌手。每輪射擊間隔三息時間,給敵軍造成持續的壓迫感,同時也方便我們調整射擊角度。”
    王進背負雙手,在帳中踱步思索片刻,緩緩說道:“曾頭市慣用絆馬索、陷馬坑等陷阱,咱們的騎兵務必提前備好破陷阱的器具,如長柄鉤鐮、厚底馬蹄鐵等,做好防護。同時,情報至關重要,需時刻掌握敵軍動向,我建議多安排幾路斥候,每隔一個時辰便回來匯報。此外,咱們可在營地周邊設置拒馬、鹿角,以防敵軍突襲。拒馬之間的間距控製在三尺左右,既能有效阻攔敵軍騎兵,又不妨礙我們自己的士兵行動;鹿角則深埋地下,露出地麵一尺有餘,尖銳的部分塗抹毒藥,增強殺傷力。”
    阮氏兄弟也從水軍的角度建言獻策,阮小二說道:“周邊雖無大河,但那些溪流溝渠咱們也得控製住,防止曾頭市借水路運兵、補給,俺們水軍隨時待命!我已安排水性好的兄弟在溪流關鍵位置潛伏,一旦發現敵軍船隻,便用撓鉤將其拖入水中。潛伏的兄弟分成五組,每組相隔半裏地,以口哨為聯絡信號,確保能及時發現並攔截敵軍。”阮小七在一旁附和:“對,隻要他們敢下水,就把他們的船都給鑿沉咯!再抓幾個活口回來,好好審問一番。我還準備了一些特製的水雷,藏在水底,等敵軍船隻靠近,就引爆水雷,炸他們個措手不及!”
    魯智深一直摩挲著禪杖,此時甕聲甕氣地說:“俺帶著步軍兄弟們,準備好攻城器械,等你們騎兵、弓箭打亂他們陣腳,俺們就推著攻城車、雲梯往上衝,看他們能擋多久!攻城車的外層用生牛皮包裹,防止被敵軍的火箭點燃;雲梯的底部裝上滑輪,方便快速移動,而且每架雲梯都安排十名士兵護衛,保證順利靠上城牆。”
    劉唐也站起身,臉上的疤痕因激動而微微扭曲:“俺願帶一隊人馬,繞到敵軍側翼,等雙方膠著時,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我挑選二百名擅長奔襲的士兵,每人配備一匹快馬和一把長刀,藏在敵軍側翼的樹林裏,等聽到中軍的號角聲,就立刻衝出來,攻擊敵軍的側翼薄弱部位。”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激烈討論著作戰計劃。張璟認真傾聽,不時微微點頭,將眾人建議一一斟酌。
    最終,在張璟的統籌下,一套完備的禦敵策略敲定。梁山將士迅速行動,各歸其位。馬軍檢查馬鞍、馬鐙,為戰馬披上厚實護甲;步軍磨礪兵器,將長槍擦得鋥亮,盾牌加固;水軍檢查戰船,確保船槳順滑、船帆完好;情報人員喬裝打扮,扮作商販、流民,潛入曾頭市周邊,刺探敵軍最新消息。
    夜幕降臨,梁山軍營燈火通明,巡邏士兵腳步匆匆,嚴守崗位。營帳內,張璟再次審視作戰部署,眼神堅定。他深知,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但他相信,憑借梁山兄弟的忠肝義膽與超群智慧,定能戰勝強敵,扞衛梁山的榮耀,踐行替天行道的誓言。他又將各個環節在腦海中複盤,思考可能出現的變數,準備明日一早再與將領們商議細節。此時,一陣寒風吹過,帳外軍旗獵獵作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奏響序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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