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悲訊引退意 眾議緩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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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璟強忍著內心排山倒海般的悲痛,跨上那匹通體烏黑的駿馬,快馬加鞭趕回祝家莊外的梁山營寨。一路上,凜冽的風聲在耳邊如刀割般呼嘯而過,卻絲毫無法吹散他滿心沉甸甸的哀傷。老丈人的驟然離世,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將他的內心世界攪得支離破碎,仿佛瞬間崩塌成一片廢墟。
    當他神色憔悴、腳步踉蹌地踏入營寨的那一刻,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搖搖欲墜。晁蓋、吳用等一眾兄弟早已提前得知消息,滿臉憂色地紛紛趕來迎接。看到張璟那失魂落魄、仿若被抽幹生機的模樣,眾人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心中皆是一陣揪痛。
    晁蓋眼眶泛紅,心急如焚地快步上前,穩穩扶住張璟的肩膀,聲音因為擔憂而變得格外低沉沙啞:“兄弟,節哀順變呐,千萬要保重自己。”張璟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布滿血絲、黯淡無光的眼睛,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仿佛被悲傷哽住了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吳用滿臉關切,輕輕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勸道:“寨主,我們都能切身體會你此刻的心情,老丈人的事,我們也深感痛心疾首。”
    張璟腳步虛浮地緩緩走進營帳,沉重地坐在主位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眼神空洞得沒有一絲焦距,仿佛靈魂已經被抽離。林衝、魯智深等兄弟滿臉憂慮,默默地圍坐在他身邊,空氣仿佛都被悲傷凝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許久,張璟才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無盡的痛苦與自責:“我對不起嶽父,沒能在他最後的時刻多陪陪他……他還對我寄予厚望,可我……”說著,淚水再次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他憔悴的臉頰簌簌滾落。
    眾人看著張璟如此痛不欲生的模樣,心中好似被千萬根針紮著,不是滋味。這時,吳用神色凝重,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堅定而溫和地看向張璟:“寨主,如今你深陷悲痛的泥沼,狀態極差,實在不宜繼續指揮這場戰事。祝家莊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我們之前的計劃雖然一直在穩步推進,但如今你這狀態,稍有差池,恐怕會對整個戰局產生難以估量的影響。我深思熟慮後建議,我們暫且收兵回梁山,等你平複心情、調整好狀態,我們再從長計議,重新謀劃攻打祝家莊的策略。”
    晁蓋重重地點頭,語氣誠懇且堅定地表示讚同:“吳軍師說得在理,兄弟,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好好調整自己。這祝家莊又跑不掉,等你徹底緩過來,我們兄弟齊心,再一起踏平它,為百姓除害,也為你出這口氣!”林衝神色關切,雙手抱拳,朗聲道:“寨主,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們都盼著你能盡快恢複往日的風采,帶領我們繼續前行。”魯智深也甕聲甕氣地大聲說道:“是啊,張兄弟,先回梁山,把自己的身子養好了,再回來收拾這些可惡的賊寇!”
    張璟聽著兄弟們情真意切的勸說,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動得熱淚盈眶。他深知兄弟們是真心實意地為他著想,以自己如今這副失魂落魄、被悲傷吞噬的樣子,確實難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戰鬥指揮中。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翻湧的情緒,緩緩說道:“多謝兄弟們的關心,大恩不言謝,我聽你們的。隻是這一退,祝家莊那些狡猾的家夥恐怕會以為我們膽怯了,日後行事怕是會更加肆無忌憚。”
    吳用微微頷首,成竹在胸地微微一笑,輕輕搖著羽扇說道:“寨主放心,我們雖是退兵,但也絕不能讓祝家莊小瞧了我們梁山好漢。我已思慮周全,在退兵時,我們可以設下精妙的疑兵之計,多布置些稻草人,穿上士兵的衣服,再配上隨風飄動的旗幟,讓他們遠遠看去,仿若有大軍駐紮;同時,在營地周圍多點燃些篝火,製造煙火彌漫的景象,讓他們摸不清我們的虛實,投鼠忌器,不敢輕易追擊。”張璟點了點頭,神色疲憊卻堅定地說:“一切就依軍師所言安排吧,辛苦兄弟們了。”
    於是,在吳用的精心策劃與指揮下,梁山大軍開始有條不紊地退兵。一部分身強力壯的士兵迅速行動起來,負責收拾營帳、打包物資,動作嫻熟而迅速;另一部分機敏靈活的士兵則在營地周圍巧妙地設置疑兵,他們手腳麻利地將稻草人布置在各個關鍵位置,穿上事先準備好的士兵衣服,再插上色彩鮮豔的旗幟,在微風的吹拂下,旗幟獵獵作響,遠遠望去,仿若真有士兵在站崗巡邏。與此同時,他們還在營地四周點燃了一堆堆篝火,熊熊燃燒的火焰升騰起滾滾濃煙,營造出一種大軍仍在駐紮、嚴陣以待的假象。
    待一切準備妥當,張璟強打精神,騎在高頭大馬上,神色凝重地帶領著梁山眾兄弟,緩緩踏上了回梁山的路途。一路上,馬蹄聲沉悶而有節奏,像是敲在眾人的心上。張璟時不時回頭,目光緊緊望著漸漸遠去的祝家莊,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決絕,心中暗暗發誓:“祝家莊,這筆血債我一定會討回來,等我歸來之日,就是你們覆滅之時!你們給我等著!”
    山林間,風聲嗚咽,仿佛也在為這場未竟之戰而歎息。張璟看著身邊的兄弟們,他們雖默默無言,但眼神中透露出的信任與支持從未改變。此刻,他深知自己肩頭的責任不僅是為老丈人討回公道,更是為了所有跟隨他的兄弟,為了那些飽受祝家莊欺淩的百姓。
    回想起與兄弟們一同經曆的風風雨雨,從初上梁山時的誌同道合,到一次次並肩作戰的生死與共,這些回憶如同紐帶,將他們緊緊相連。張璟心中湧起一股力量,這股力量驅散了些許悲傷的陰霾。他明白,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必須盡快調整好狀態,帶領兄弟們完成使命。
    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為他們的歸途鍍上一層金色。張璟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梁,望著遠方的梁山,暗暗給自己打氣。待回到梁山,他定要閉關靜思,調養身心,重新規劃攻打祝家莊的策略。他相信,不久之後,他們將以更強大的姿態卷土重來,那時,祝家莊必將在梁山好漢的正義之師下土崩瓦解,而他們替天行道的大旗,也將在這片土地上獵獵飄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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