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籌謀破敵覓良策 密議借船遣戴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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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俅籌備二次圍剿的消息傳來,梁山聚義堂內氣氛凝重,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燭火搖曳,映照著眾人嚴峻的麵龐。張璟坐在主位上,神色冷峻,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堂下的梁山好漢們,沉聲道:“高俅此番來勢洶洶,聯合各州府兵馬,還欲用水軍封鎖水泊。咱們梁山想要突圍迎敵,船隻至關重要,誰可認識能打造船隻的人?”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無人應答。大堂內一片寂靜,唯有燭花偶爾爆響的聲音。這時,於直站起身來,他身形挺拔,拱手道:“寨主,我認識一人。隻是此事幹係重大,容我細細道來。”於直的聲音打破了平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張璟微微點頭,環顧四周,高聲道:“眾人暫且退下,於直留下。”待眾人魚貫退出聚義堂,堂內隻剩下張璟與於直,張璟向前一步,神色關切地看著於直 :“於兄弟,你但說無妨。”
    於直向前一步,壓低聲音說:“寨主,我聽聞東京名妓李師師手中有一批精良船隻。她雖是風塵女子,卻與各方權貴往來密切,手中資源眾多。隻是要從她那裏借船,怕是不易。而且,她若能為梁山所用,憑借她在東京的人脈,更是如虎添翼 。”於直一邊說,一邊比劃著,試圖讓張璟更清楚事情的關鍵。
    張璟眉頭緊皺,眼中閃過思索的光芒,沉思片刻後問:“可有把握?”於直思索著回道:“李師師重情重義,若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或許可行。我們不妨讓蕭讓修書一封,以梁山的大義之名相邀 。他善寫蘇、黃、米、蔡四種字體,定能把書信寫得誠摯動人。”
    張璟權衡一番,下定決心:“好,此事便派戴宗前去。戴宗神行太保,速度奇快,定能早日帶回消息。”
    不多時,戴宗被召入堂。他步伐輕快,神色堅定。張璟將任務細細說明,戴宗領命,眼中透著堅毅的光芒:“寨主放心,戴宗定不辱使命,盡快帶回消息。”言罷,他收拾行裝,帶上盤纏,施展神行之術,朝著東京奔去,隻留下一陣疾風,仿佛他從未在此停留。
    一路風餐露宿,戴宗日夜兼程,他的腳步從未停歇。餓了,就啃幾口幹糧;渴了,便捧幾口河水。終於,他很快抵達東京。東京城繁華熱鬧,車水馬龍,叫賣聲、談笑聲交織在一起。戴宗卻無心欣賞這熱鬧的景象,他四處打聽,得知李師師常在礬樓露麵,便直奔礬樓而去。
    礬樓內,燈紅酒綠,熱鬧非凡。歌女的吟唱聲、賓客的談笑聲、酒杯的碰撞聲混雜在一起。戴宗身著便服,在人群中穿梭,目光搜尋著李師師的身影。不一會兒,他瞧見一位女子,身姿婀娜,氣質不凡,周圍眾人簇擁,想必便是李師師。
    戴宗上前,拱手行禮:“敢問姑娘可是李師師?在下戴宗,從梁山而來,有要事相商。”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在嘈雜的環境中依然清晰可聞。
    李師師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她上下打量戴宗,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個不速之客的來意:“梁山好漢找我何事?此處人多眼雜,隨我來。”說罷,她帶著戴宗來到一間雅間。雅間內布置精致,茶香嫋嫋,與外麵的喧鬧形成鮮明對比。
    戴宗坐下,先是將高俅圍剿梁山、梁山急需船隻之事如實相告,隨後掏出蕭讓寫的書信,呈給李師師:“李姑娘,這是梁山軍師吳用與聖手書生蕭讓的親筆書信,還請姑娘過目。”他雙手遞上書信,眼神中充滿期待。
    李師師接過書信,緩緩展開,隻見信中言辭懇切,不僅闡述了梁山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的宗旨,還提及對李師師才情與為人的敬重,誠摯邀請她加入梁山,一同對抗奸臣,為天下百姓謀福祉。書信的字體飄逸灑脫,是蕭讓模仿蘇軾的筆跡所寫,字裏行間透著一股豪邁與正義。
    李師師讀罷,輕輕皺眉,沉吟道:“我雖身在風塵,卻也知曉梁山好漢的義舉。隻是我在這東京城中生活多年,人脈複雜,若貿然加入梁山,諸多事務難以割舍,且高俅權勢滔天,我若公然與梁山為伍,恐惹來大禍。”她的聲音輕柔,卻透著一絲無奈和擔憂。
    戴宗誠懇道:“姑娘深明大義,梁山上下對您寄予厚望。您在東京的人脈,正是梁山所需。若姑娘加入,可在暗中為梁山傳遞消息、籌備物資,不必親身涉險上陣殺敵。至於高俅,梁山兄弟眾多,定能保姑娘周全。”戴宗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李師師的表情,試圖捕捉她內心的想法。
    李師師陷入沉思,腦海中回想起平日裏聽聞的梁山好漢事跡,以及書信中那充滿豪情與正義的話語。片刻後,她抬起頭來:“容我再思量一晚,明日你再來此處,我給你答複。”
    戴宗無奈,隻得起身告辭:“那就有勞姑娘,戴宗明日再來。”他微微欠身,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不安,隨後轉身,邁著沉穩卻又略顯急切的步伐離開雅間。
    礬樓外,夜色深沉,東京城卻依舊熱鬧非凡,燈火輝煌,喧囂聲不絕於耳。街邊小販的叫賣聲、酒肆裏傳出的劃拳聲交織在一起。然而,戴宗卻無心欣賞這繁華夜景,他的腦海中全是與李師師會麵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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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快步走在街道上,路過一家打鐵鋪,裏麵火星四濺,鐵匠們正奮力揮動鐵錘,敲打著熾熱的鐵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仿佛是他此刻焦急內心的寫照。戴宗心中暗自思忖:“李師師若能相助,梁山便有了突圍的希望;可若她拒絕,麵對高俅即將到來的圍剿,梁山將陷入極大的困境。”
    走著走著,戴宗來到一座石橋上,他停下腳步,手扶欄杆,望著橋下緩緩流淌的河水,波光粼粼,倒映著岸邊的燈火。他不禁想起梁山的兄弟們,想起聚義堂內眾人期待的眼神,壓力如潮水般向他湧來。
    此時,遠在梁山的聚義堂內,張璟在堂中來回踱步,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燭火跳動,映照著他焦慮的麵龐。吳用坐在一旁,手撫胡須,雖然表麵鎮定,但眼中也難掩擔憂之色。
    “戴宗此去,不知能否順利說服李師師。高俅的大軍隨時可能壓境,我們已沒有多少時間了。”張璟停下腳步,看向吳用說道。
    吳用微微點頭,緩緩說道:“戴宗辦事向來穩妥,隻是此事確實棘手。李師師身處複雜的東京權貴圈,做出決定必然謹慎。但梁山的大義,或許能打動她。”
    一旁的李逵早已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吼道:“要是那李師師不答應,俺就直接殺到東京,把她的船搶過來!”
    宋江連忙喝止:“鐵牛,休得胡言!此事需從長計議,切不可魯莽行事,以免壞了大事。”
    李逵嘟囔著坐下,嘴裏還不停地說著:“怕什麽,俺才不怕高俅那廝,也不怕這李師師。”
    張璟看著眾人,深吸一口氣,說道:“無論戴宗帶回何種消息,我們都要做好充分準備。一方麵,加緊訓練,提升兄弟們的戰力;另一方麵,繼續籌備物資,加固山寨防禦。”眾人紛紛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梁山的每一個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著準備,他們的命運,真真切切地與戴宗的東京之行、與李師師的決定緊緊相連 ,而未來,依舊充滿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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