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回:雙雄會陣檀州外 四傑爭鋒未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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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風裹挾著細雪掠過檀州城牆,在箭樓簷角凝成冰棱。遼軍帥帳內,耶律國珍握著狼頭大纛的手青筋暴起:"梁山賊寇竟敢在城外叫陣?"他身旁的耶律國寶按捺不住,腰間鎏金短刀撞得箭囊作響:"兄長,讓我帶三千鐵騎踏平他們!"
    正爭執間,一名探馬掀簾而入:"報!梁山軍陣前立著兩麵大旗,左繡"嶽"字,右繡"史"字,兩人各持長槍,點名要戰兩位將軍!"耶律國珍冷笑一聲,披上玄鐵重甲:"來得正好,本帥倒要看看草莽武夫有幾分斤兩。"
    檀州南門外,梁山軍早已列陣。嶽飛銀槍斜指,玄色戰袍在風中獵獵翻卷;史文恭則身著墨色軟甲,棗紅馬踏得凍土哢哢作響。兩杆長槍一銀一黑,在雪幕中劃出冷冽的光弧。"遼將聽著!"嶽飛聲如洪鍾,"今日隻論武藝,不傷性命,敢接招否?"
    城頭傳來金鐵相擊之聲,耶律國珍兄弟各乘高頭大馬,帶著百名親衛衝下吊橋。耶律國珍掌中混鐵槊足有碗口粗細,槍纓上綴著九枚狼牙,掃過雪地時竟犁出半尺深的溝壑;耶律國寶的三尖兩刃刀寒光閃爍,刀柄處鑲嵌的紅寶石在雪光中宛若滴血。
    "報上名來!"耶律國珍勒住馬,槊尖挑起嶽飛的銀槍穗。嶽飛沉肩墜肘,槍杆如靈蛇般纏住槊身,朗聲道:"相州嶽飛,特來領教北地豪傑!"史文恭卻不搭話,黑槍突然化作毒蛇,直取耶律國寶咽喉。
    霎時間,四騎交錯,寒芒迸射。嶽飛與耶律國珍的兵器相撞,火星濺在雪地上騰起白煙;史文恭的槍法詭譎多變,專尋耶律國寶的破綻。耶律國寶刀鋒舞得密不透風,卻被史文恭一記"毒蛇出洞"挑飛頭盔,青絲散落間,他驚出一身冷汗。
    另一邊,嶽飛與耶律國珍已戰至三十回合。銀槍與鐵槊絞作一團,兩匹戰馬不住噴著白氣,四蹄將雪地踏成泥漿。耶律國珍突然棄槊取弓,雕翎箭破空而來。嶽飛側身避過,反手一箭射斷對方弓弦,箭矢擦著耶律國珍耳畔釘入身後旗杆。
    "好箭法!"耶律國珍讚罷,摘下腰間鏈錘。這錘重八十斤,鏈長兩丈,舞動時風聲呼嘯。嶽飛見狀,槍交左手,右手解下背上鐵胎弓,連發三箭。箭矢穿透鏈錘的銅環,將其死死釘在地上。耶律國珍臉色驟變,奮力一扯,竟將錘鏈生生扯斷。
    史文恭與耶律國寶這邊也鬥得難解難分。史文恭賣個破綻,黑槍直刺耶律國寶麵門。耶律國寶舉刀格擋,卻見槍頭突然變招,纏住刀背猛地一拉。耶律國寶重心不穩,翻身落馬。史文恭槍尖抵住他咽喉,卻在距皮膚半寸處戛然而止。
    耶律國珍見弟弟遇險,怒喝一聲,鐵槊橫掃而來。嶽飛銀槍點向他手腕"陽池穴",迫使耶律國珍回防。四騎分開時,梁山軍陣中突然響起號角,朱武率兩千弓弩手出列,箭鏃在陽光下泛著森冷光芒。
    "耶律將軍,"嶽飛收槍回鞘,"今日點到為止。若願再分高下,三日後辰時,我等在此恭候。"耶律國珍望著弟弟狼狽的模樣,又瞥見梁山軍嚴整的陣勢,強壓怒火道:"三日後,定教你等見識大遼鐵騎!"說罷,撥轉馬頭回城。
    暮色漸濃,梁山軍緩緩退去。史文恭擦拭著槍尖,忽然問道:"嶽兄弟,為何不一槍取他性命?"嶽飛望著檀州城頭的落日,目光堅定:"遼軍勢大,若結死仇,反添變數。此番較量,隻為挫其銳氣,讓遼人知我梁山有人!"
    雪越下越大,將戰場上的血跡與蹄印漸漸覆蓋。史文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將黑槍插入馬側皮囊。遠處檀州城的梆子聲傳來,驚起一群寒鴉,撲棱棱掠過暮色籠罩的天空。兩人並肩而行,身後的軍旗獵獵作響,似在訴說著這場未分勝負的巔峰對決。
    當夜,耶律國珍在帥帳內反複摩挲著斷裂的錘鏈。耶律國寶捧著重新戴好的頭盔,咬牙道:"兄長,三日後我定要報今日之辱!"耶律國珍卻擺擺手:"梁山這兩人,槍法一個剛猛,一個陰狠,不可小覷。傳令下去,加固城防,另派人去幽州求援。"
    而在梁山營地,張璟正與朱武商議破城之策。嶽飛、史文恭入帳稟報戰況,朱武撫須笑道:"兩位將軍雖未取勝,卻已探出遼將虛實。三日後再戰,可設伏兵於..."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帳外風雪呼嘯,卻掩不住籌謀破敵的低語。這場未竟的較量,正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預示著更大的波瀾即將在檀州城外掀起。
    帳外風雪愈發肆虐,似要將整個營地吞噬。張璟起身踱步,燭火在他臉上投下明滅不定的陰影,忽聽得帳外傳來鎧甲摩擦的輕響,卻是薜元輝與溫文寶掀開厚重的牛皮簾踏入帳中。二人鬢角結著冰霜,眼神卻如兩簇跳躍的火焰,顯然是得知陣前比試結果後匆忙趕來。
    "寨主!"薜元輝甕聲甕氣地開口,鐵掌重重拍在案幾上,震得燭淚飛濺,"俺老薜帶三百死士,今夜就去劫遼軍糧草,看他們還拿什麽守城!"溫文寶卻按住他的胳膊,目光投向朱武:"軍師既已設下伏兵之計,不如將計就計。遼人吃了敗仗,必然防備鬆懈,可派小股精銳佯裝劫營,誘使耶律兄弟出城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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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武撫須微笑,從袖中抽出一卷繪製好的地形圖鋪展在案上,燭火映得圖上紅圈藍線格外醒目:"溫兄弟所言極是。三日後辰時,嶽飛、史文恭兩位將軍繼續在南門叫陣,吸引耶律國珍主力。"他指尖劃過圖上一處密林,"此處地勢狹窄,正是設伏的絕佳之地。待遼軍追至,索超將軍率鐵騎從兩側殺出,必能殺他個措手不及。"
    "隻是..."張璟忽然開口,打斷眾人議論,"遼軍素來狡詐,耶律國珍久經沙場,恐不會輕易中計。"話音未落,帳外又傳來急促腳步聲,戴宗裹著一身風雪而入,手中緊攥著一封密信:"寨主!剛截獲遼軍飛鴿傳書,所謂幽州援軍竟是虛張聲勢,遼人意在擾亂我軍部署!"
    帳內頓時爆發出一陣輕笑,緊張氣氛瞬間消散。朱武眼中精光閃爍,猛地一拍桌案:"天助我也!耶律國珍沒了後援,必然急於求勝。我們可反其道而行之,先示弱誘敵,再以伏兵圍殺!"他迅速在地圖上標注新的記號,"明日起,減少巡防兵力,讓遼軍以為我軍懈怠;三日後叫陣時,嶽飛、史文恭兩位將軍且戰且退,將耶律國珍引入峽穀。"
    史文恭摩挲著槍柄,冷笑道:"那耶律國寶槍法雖快,卻少了沉穩,明日我便專挑他下手,激得這小子按捺不住。"嶽飛點頭補充:"某與耶律國珍交手時,察覺他慣用左手使錘,可提前布置刀斧手專砍其馬腿。"
    張璟環顧眾人,目光掃過每一張堅毅的麵龐:"遼人以為虛張聲勢便能嚇退我等,卻不知這正是敗亡之始。傳令下去,全軍養精蓄銳,三日內不得妄動。"他頓了頓,伸手接過案上的酒壇,猛灌一口後將酒壇擲向帳外,碎瓷聲混著風雪炸響,"三日後,定要讓檀州城頭插上我梁山的大旗!"
    當夜,梁山營地陷入詭異的寂靜。唯有中軍帳內,朱武仍在推演戰陣,沙盤上的小旗被反複挪動;嶽飛與史文恭並肩而立,低聲交流著明日破敵之策;薜元輝則帶著親衛,在峽穀中檢查每一處絆馬索與滾木礌石。
    而在檀州城內,耶律國珍望著城外稀疏的燈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梁山賊寇不過如此,聽聞援軍不至便亂了陣腳。"耶律國寶握緊腰間短刀,恨聲道:"三日後,定要親手斬了史文恭!"兄弟二人並未察覺,他們眼中的"慌亂",實則是張璟精心編織的致命陷阱,隻等遼軍踏入,便是萬劫不複。
    風雪依舊呼嘯,卻掩蓋不住暗處湧動的殺機。檀州城外的每一寸土地,都在等待著一場足以改變戰局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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