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回:議撤兵暫息幹戈 別檀州再謀後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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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宋昕瀾與耶律宗雷殺得難解難分,刀戟碰撞之聲響徹戰場,宋昕瀾雙刀舞得密不透風,攻勢如疾風驟雨,直逼耶律宗雷要害;耶律宗雷亦非等閑之輩,長戟使得神出鬼沒,將自身防守得滴水不漏,偶爾還能尋得間隙展開反擊。二人酣戰數十回合,難分高下。
然而,宋軍主帥張璟於營帳之中,卻眉頭緊鎖,憂心忡忡。連日來的征戰,雖讓宋軍在局部取得了一些戰果,但將士們已疲憊不堪。深入大遼腹地,後勤補給的困難如同一座大山,壓得張璟喘不過氣來。且探馬來報,大遼援軍正源源不斷地趕來,局勢愈發危急。
這日,營帳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張璟在營帳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尖上。宋昕瀾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丈夫焦慮的神情,心中明白他正為戰事陷入艱難抉擇。良久,張璟停下腳步,目光望向遠方,緩緩說道:“夫人,如今這戰事膠著,我軍雖英勇無畏,但如此僵持下去,絕非長久之計。我意已決,撤回梁山,休養生息一年後,再來攻打大遼。”
宋昕瀾微微點頭,她何嚐不知戰事的艱難,隻是心中難免有些不甘:“相公所言甚是,隻是我軍一路拚殺至此,就此離去,實在心有不甘。”張璟長歎一聲,眼中滿是無奈:“這實乃無奈之舉,唯有保存實力,方可在日後有更大的勝算。當務之急,是要妥善安排,告知檀州的喬道清與王進。”
言罷,張璟立刻喚來傳令兵,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即刻快馬加鞭前往檀州,將我的書信親手交給喬道清與王進,不得有誤!”傳令兵領命,飛身上馬,揚塵而去。
且說檀州地牢之中,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臭之氣。耶律宗雲與耶律宗電背靠著冰冷的石壁,聽著遠處傳來的更鼓聲,心中滿是憂慮。他們不知戰局究竟如何發展,大遼軍隊能否擊退宋軍。
此時,喬道清與王進正在檀州城內的府邸商議軍情。喬道清眉頭緊皺,說道:“如今我軍雖占據檀州,但周圍形勢嚴峻,不知主帥那邊戰事如何。”王進亦是一臉凝重,點頭道:“是啊,我們在此既要防守,又要看押這些遼軍俘虜,實是分身乏術。”
正說著,忽聞門外侍衛來報:“兩位將軍,有主帥的傳令兵求見!”喬道清與王進對視一眼,趕忙道:“快請進來!”傳令兵匆匆進入廳堂,將張璟的書信呈上。喬道清展開書信,剛看了幾行,麵色微微一變。王進湊近一看,同樣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王進說道:“寨主此舉,深謀遠慮啊。隻是這一幹遼軍俘虜,該如何處置?”喬道清思索一番,緩緩說道:“寨主信中提到,將阿裏奇、咬兒惟康、楚明玉、曹明濟、耶律國珍、耶律國寶、耶律宗雲、耶律宗電都放了吧。一來,我軍撤軍之後,確實無力繼續看押;二來,此舉或許能向大遼示以誠意,為日後談判留下餘地。”
王進點頭表示讚同:“如此也好,隻是不知這些遼軍會作何反應。”兩人隨即安排人手,前往地牢釋放遼軍俘虜。
地牢門緩緩打開,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耶律宗雲與耶律宗電等人被帶出地牢,他們一臉詫異,眼中滿是警惕,不知宋軍此舉究竟何意。喬道清走上前,神色鎮定,朗聲道:“我家寨主有令,放你們回去。我軍將撤退回梁山,一年後再來。”
耶律宗雲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宋軍莫不是怕了我大遼,才做此決定?”王進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休要逞口舌之快,我軍隻是暫避鋒芒。一年之後,定讓你們見識我大宋雄師的厲害。”耶律宗電卻嗤笑道:“哼,但願你們有膽再來。”
這邊釋放遼軍俘虜的同時,宋軍也開始在檀州城內悄然準備撤離事宜。消息不脛而走,百姓們聽聞宋軍要走,心中不免擔憂起來。一些百姓自發地聚集在衙門前,神色焦慮。
人群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對著喬道清和王進拱手作揖,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將軍啊,你們這一走,我們可怎麽辦?遼軍要是再來,我們這些老百姓可就沒活路了呀!”周圍的百姓們也紛紛附和,“是啊,將軍,求求你們留下吧!”“宋軍走了,檀州就完了!” 喬道清心中滿是不忍,他上前一步,攙扶住老者,目光堅定又溫和地說道:“鄉親們,大家放心!我軍一年後定會回來,定保檀州平安。如今暫退,實是為了更好地積蓄力量,養精蓄銳。待歸來之時,必能將遼軍徹底擊退,讓檀州永享太平。”
百姓們麵麵相覷,雖心中不舍,但也明白宋軍的難處。他們無奈地歎息著,眼中滿是失落與擔憂。這時,一位年輕的後生站出來說道:“將軍,我們信得過宋軍!隻是這一年,不知要經曆多少擔驚受怕的日子。”王進抱拳說道:“兄弟們會日夜兼程趕回梁山,盡快籌備軍備,加強訓練。這一年裏,鄉親們若遇困難,可派人前往梁山報信,我們定會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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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軍的安撫下,百姓們情緒漸漸平複,無奈地散去。耶律宗雲等人獲釋後,並未立刻離開檀州,而是在城外紮下營寨,密切觀察宋軍動向。耶律宗雲一臉狐疑,對耶律宗電說道:“宋軍一向狡詐多端,不可不防。他們此次撤離,說不定暗藏陰謀。我們在此盯著,若他們有詐,也好及時通知父親。”耶律宗電點頭稱是,二人安排好崗哨,嚴陣以待。
宋軍這邊,喬道清與王進一邊緊張地安排撤軍,一邊加強城防。他們深知,此時遼軍隨時可能發動偷襲。喬道清親自巡視城牆,檢查防禦工事,對守城士兵們說道:“兄弟們,雖然我們準備撤離,但在離開之前,絕不能讓遼軍占到半點便宜!大家務必提高警惕!”士兵們齊聲應道:“是!” 同時,他們也派人將檀州城內的糧草、兵器等物資進行整理。能帶走的,士兵們肩挑背扛,有序地運往城外的輜重車隊;帶不走的,則妥善隱藏在城內隱秘之處,實在無法隱藏的,便準備就地銷毀,以免落入遼軍之手。
幾日後,宋軍準備妥當。喬道清與王進率領宋軍緩緩出城,朝著梁山方向進發。耶律宗雲等人見宋軍果然撤離,不敢大意,派出小股騎兵遠遠跟隨。這些騎兵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觀察宋軍是否有詐。確認宋軍是真的撤軍後,才派人快馬加鞭向耶律德重報信。
宋軍一路行軍,雖已決定撤軍,但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張璟深知,此時若遭遼軍追擊,疲憊之師恐有大患。他命令各營將領嚴加防範,派出斥候在前方、側翼不斷偵察,確保撤軍行動順利進行。隊伍井然有序地行進著,士兵們眼神堅定,雖知曉路途艱辛,但對未來的戰鬥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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