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清漪姑娘，剛剛你說的中階丹藥，可有什麽區分的法子？”
    李長生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住柳清漪。
    “說實話。中階丹藥我們廣陵城少有。”
    柳清漪說著，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迷離，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又似在隱藏著什麽難言之隱。
    那一瞬間，她的神色就像被風吹動的燭火，搖曳不定。
    李長生敏銳地捕捉到柳清漪臉色細微的變化，他微微眯起眼睛，追問道：
    “是少有，還是沒有啊？”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篤定，仿佛已經看穿了什麽。
    柳清漪聽到這話，整個人猛地一愣，心中暗自驚歎，這李長生怎麽一語道破自己心中所想。
    她有些慌亂地辯駁道：“才不是！我柳府，好歹也是廣陵城……”
    “廣陵城三大家族之一，我知道，你還是說重點吧！怎麽幫你柳家拔得頭籌！”
    看柳清漪的樣子就知道廣陵城看來沒有中階品質的丹藥了。
    李長生直截了當地打斷了她，他此刻更關心的是即將到來的丹藥大會和自己的計劃。
    柳清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正了正色說道：
    “那時候我才九歲，但根據家族記載，十年前獲得第一名的丹藥，是初階上品聚氣丹。
    丹藥等級是按照藥效，精純度，丹毒多少決定。
    初階下品丹藥呢，藥效最弱，雜質多，中品丹藥雜質就少許多，上品丹藥就很考究煉藥師的煉藥術了，不僅藥效強大，而且品質上乘。
    但聽說中階丹藥的鑒別方式大不相同，
    而是會有一道丹紋，下品則是淡色光暈，上品則是深色光暈。
    高階有兩道丹紋，以此類推……
    因為，因為你一直都給我供應的是初階上品丹藥，
    所以，我就想著怎麽樣也要招募到你！隻要你出手，我相信柳家這次一定能拿第一。
    這樣的話，柳家又會多一個築基期修士了！”
    柳清漪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揮舞著雙手，眼中閃爍著憧憬之色。
    “也就是說，隻要我參加，你柳家就是穩贏！”
    李長生在心中快速盤算著，
    按照柳清漪所說，有一道丹紋的，便是中階品質的丹藥。
    他這才驚覺，原來自己依靠小鼎煉製的丹紋丹藥，竟然是中階品質的！
    初階上品丹藥，李長生自然有十足的把握煉製，成功率極高。
    隻是，這也意味著，一旦奪冠，他就會加入五行門。
    雖然李長生知道自己的小鼎神異無比，不會輕易被人發現，但自從上次修煉了那能搜魂奪魄的邪術以後，他越發深刻地感受到這個修仙世界的殘酷。
    不止修仙世界，人類世界同樣充滿了殘酷。
    既然都如此殘酷，而且高風險才有高回報。
    自己身為雜靈根，沒有築基丹，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突破築基期。
    到那時，壽命耗盡，還談什麽尋求大道，還要什麽小鼎，要什麽神通？不如就搏上一搏！
    “清漪姑娘。在下願意一試！”李長生抬起頭，眼神中透著堅定的說道。
    “好！”柳清漪興奮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她嬌俏的臉上滿是抑製不住的喜悅，“太謝謝你了，阿生！”
    “啊？”李長生聽到柳清漪突然親昵地叫自己名字，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但他很快恢複了平靜，隻是淡淡點頭，畢竟自己也是有著明確目的才會答應此事。
    ……
    二人品完茶，茶香還在空氣中彌漫。
    柳清漪興致勃勃地帶著李長生在柳家丹閣逛了起來。
    丹閣內，一排排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還有晾曬著的靈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想不到你這裏有如此多的靈草！”李長生一邊走，一邊驚歎道。
    他的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周圍，還有許多自己從未見過的靈草靈果，讓他一時看花了眼。
    這一刻，他更加篤定，來廣陵城是個無比正確的選擇。
    柳清漪為了能讓李長生更加熟練、安心且方便地煉製丹藥，
    思索片刻後，從腰間取下一把小巧精致的鑰匙，遞向李長生。
    李長生看著柳清漪遞過來的鑰匙，不禁一愣，
    自己雖說比不上柳家家大業大，但支付房錢還是綽綽有餘的。
    “清漪姑娘你這！”他疑惑地開口。
    “那個，以後不用姑娘長姑娘短的喊我了，我也就比你年長幾歲而已。
    以後你就喊我清漪吧。”
    柳清漪說著，輕輕撫了一下自己鬢角的青絲，動作間帶著一絲羞澀和局促。
    李長生明顯看得出來。
    此時的柳清漪臉頰微微泛紅，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李長生的眼睛。
    李長生對於柳清漪這種突然轉變的態度有些不習慣。
    之前第一次在丹閣見到她時，她的確如空穀幽蘭，清新脫俗，不染塵埃，但脾氣也較為清冷。
    相處久了又覺得她有時候有些刁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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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怎的又回到剛開始相遇時那種狀態？這讓李長生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不好吧，你是雇主！我拿你的工錢幹事而已！”李長生如實說道。
    此話一出，柳清漪的臉色瞬間變了，原本泛紅的臉頰此刻變得有些蒼白。
    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把將鑰匙塞到李長生懷裏，賭氣般地說道：
    “那宅子就在流雲巷，自己去尋吧。”
    說完，她氣衝衝地轉身離去，留下李長生一臉茫然，站在原地不知所雲。
    李長生看著柳清漪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還是將柳清漪給的宅子鑰匙暫時收下。
    但要自己心安理得地用她的宅子，李長生做不到，畢竟他不想再欠她太多人情。
    往前走一條街，李長生來到一個酒樓前。
    他抬頭看著那金色牌匾上的四個鎏金大字：武陽酒樓。
    酒樓的招牌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著鎏光。
    他邁開步子走了進去，在櫃台前取出一些碎銀：“小二，開一間乙字上房。”
    “好嘞，客官！”小二熱情地接過銀子，臉上堆滿了笑容，隨後麻利地拿出鑰匙，遞給李長生，
    “客官，您的房間在二樓東邊，這邊請。”
    李長生跟著小二來到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
    “小二，把你這裏的招牌菜拿上來兩份，不用太多！”李長生坐在床榻上，對站在門口的小二說道。
    “是嘞！這位爺！”小二應了一聲，退出門外，一路小跑著去準備菜肴。
    李長生則閉上眼睛，開始凝神打坐。
    ……
    城中裁縫鋪外，夕陽的餘暉灑在街道上。
    幾個酒醉的男人東倒西歪地走著，嘴裏說著汙言穢語。
    “嘻嘻，好漂亮！一定很好玩！”其中一個尖臉男人，眼睛眯成一條縫，色眯眯地說道。
    “去。那是老大的女人，你想什麽呢？”旁邊一個胖男人推了尖臉男人一把，打了個酒嗝說道。
    “嘻嘻！老大，好看是好看，就是不讓碰。額！嗝~不然老大也不會夜夜買醉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她娶到手呢！”
    尖臉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身體。
    “好了，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胖男人說著，兩人晃晃悠悠地走進裁縫鋪裏。
    鋪子裏的女人聽到鋪子門口男人的話，秀眉緊緊皺了起來。
    那女人正是沈曼芸，她身著一件淡藍色的布裙，頭發簡單地束在腦後，麵容姣好，眼神中透著一股嫌棄清冷之意。
    畢竟是二十左右的女子。整個人透著一股性感嫵媚之色。說不出的誘人，
    這時，兩個醉酒的男人走進裁縫鋪裏，看到了沈曼芸。
    他們先是嘻嘻一笑，然後馬上正了正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清醒一些，滿臉通紅地說道：
    “沈姑娘，我們老大有請，他在武陽酒樓。”
    日落時分，武陽酒樓。
    酒樓內熱鬧非凡，人來人往。
    酒樓裏傳來喝酒吃菜的嘈雜聲，還有人們高談闊論的聲音。
    沈曼芸走到酒樓門口，看著裏麵喧鬧的場景，她明顯不喜歡這裏的氛圍。
    但猶豫片刻後，她還是輕輕提起裙擺，邁開步子，踏進酒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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