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結束了一天攝影棚工作後nine剛要下車，開保姆車的司機提醒了一句：“老師，您家門口好像有人，是粉絲嗎？”
    nine愣了愣，門口果真站著一個人影，乍一看確實像粉絲追到了家門口，心中頓時煩躁了幾分。理了理心情，準備走過去做做麵子功夫好言相勸，下車的瞬間卻看清了來人。
    是沈昭，沈昭竟然主動來找自己了。
    他立馬衝了過去：“你在這多久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沈昭穿著一件深色外套，手裏拎著兩瓶酒：“沒多久，想著你工作忙，就沒打。今天......心情不太好，想來找你聊聊天。”
    nine一愣，隨即笑了：“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想來找我啊。”
    沈昭低頭聲音沙啞：“今晚不知道找誰，就想到了你。”
    nine一時不知道沈昭為什麽會這麽說，但這話還是讓他的心裏泛起一種隱隱的快意。
    他立馬開了門，讓沈昭進門。
    nine的眼底泛起抑製不住的笑意：“你來得正好，我最近又買了幾瓶酒，正好開給你嚐嚐。”
    沈昭輕輕點頭，跟著nine走進客廳，他的視線掃過屋內的擺設，和上次自己來的時候差異不大，整體來說東西不多，許多簽售的專輯堆放在桌上，屋內還有海報和部分粉絲送的禮物。
    nine拉著沈昭坐在沙發上：“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拿酒杯和冰塊，再弄點下酒菜。你想吃什麽？奶酪和火腿吃嗎？還有些水果，我都切一點。”
    沈昭淡淡笑著：“都行。”
    沈昭靠在沙發上，眼神從容，心跳卻不受控製的加快。
    他起了身走向廚房，走過去時眼神在四周多看了幾眼。
    nine見沈昭過來，轉身笑著看向他，眼神幾乎黏在了他的臉上：“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讓你坐著。”
    “我坐著也無聊，過來看看，和你說說話。”
    nine將幾種奶酪各切了點，放在一隻淺盤裏，又切了些水果進去：“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
    他說著，端著盤子催著沈昭一起從廚房出去。
    幾分鍾後，兩人手中的酒杯輕輕碰響，nine斜斜靠在沙發上：“怎麽心情不好，工作的事嗎？還是那個......陸驍惹你生氣了？”
    沈昭微微一頓，隨後搖頭，語氣沉了幾分：“和他沒關係，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翟宏天，他死了後我總做噩夢。”
    nine皺了皺眉，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翟什麽？我沒什麽印象了，是前兩天你和我喝酒的時候說的嗎？”
    沈昭低著頭，眼睛看著手裏的酒液，心裏有一絲安慰，但也不敢完全相信nine。
    他繼續說道：“確實，你那天已經喝了很多，不記得也正常。是陸驍前段時間在查的一個案子，那個案子的嫌犯死了，這個嫌犯就是我們小時候福利院的幕後老板，叫翟宏天。”
    沈昭一邊說一邊觀察著nine的反應，nine愣了一下，隨即震驚地睜大眼睛看著沈昭：“什麽？竟然是那個人？你快跟我講講。”
    nine一邊說，一邊撒嬌似得把沈昭的手拉了過來。
    沈昭遲疑了一瞬，心裏的懷疑又降低了幾分。
    他實在沒辦法把此時靠著自己撒嬌的nine和那個綁匪聯係起來。
    沈昭看著nine，將十三號病房這個案子大概講了講，nine一邊聽一邊吐槽：“陸驍不是警察嗎？幹什麽吃的，竟然真讓你去換人。”
    “什麽，你還割腕了？”他將沈昭手腕上的痕跡仔仔細細看了幾遍，用手指指腹摸了摸。
    沈昭本來隻是在觀察nine的表情，這個時候卻突然愣了愣。
    他記得之前nine是見過自己手腕上的疤的，而且那個時候自己手腕上的疤痕很明顯，甚至還在泛紅。
    是什麽時候......好像是，nine開演唱會出事故的那天，他當時攥著自己的手腕貼在嘴邊，也正是因為這個意義不明的動作被站姐拍到，才有了後來娛樂媒體的大肆報道。
    但那個時候，nine從沒有問過自己，為什麽會有一道疤。
    怎麽現在卻像是第一次見一樣......
    沈昭聽著nine在旁邊吐槽著陸驍，雲淡風輕笑了笑，看向桌麵上的淺盤，不動聲色將兩片薄火腿放在嘴裏。
    他又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對nine輕聲說道：“火腿沒了，你再切點吧。”
    “好，等我。”
    在nine進入廚房的瞬間，沈昭快速將自己外套中的麻醉劑推了一些進酒杯。
    無色，帶著微弱苦味的液體與高度酒混合，幾乎無法察覺。
    兩人又喝了些，沈昭強撐著不讓自己喝多，觀察著nine的狀況。
    nine歪在沈昭身上，瞳孔似乎有些擴散，他虛虛地盯著沈昭的臉，手臂似乎在不受控製得揮舞著：“我回來你開心嗎？”
    “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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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ne繼續發出囈語一般的聲音：“別做醫生了，跟我走吧。”
    沈昭愣了愣：“跟你走，去哪？”
    “不知道......就想跟你一起待著，像小時候那樣。”
    沈昭微微笑著：“現在哪能和小時候一樣，要工作啊，要賺錢的。”
    nine擺了擺手，動作越來越遲緩：“要錢嗎？你想要多少錢，我給你......跟我走吧。”
    沈昭看著他，發現他這句話說著說著，手臂已經虛弱地垂下，眼睛也閉了起來。
    沈昭輕聲在旁邊叫他，又晃了晃他的身體，確認nine昏迷後，輕手輕腳走向幾個關著門的房間。
    臥室隻有鋪得幹幹淨淨的床，東西擺放的很整潔，沒什麽有用的線索。
    沒有衣櫃，沈昭皺了皺眉，他想起來明星一般都有專門的衣帽間。
    從臥室出來時，他偏頭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的人，沒什麽變化。
    第一次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沈昭的呼吸一直不太穩定，就在這時，手機嗡的一聲。
    沈昭迅速把手機的震動也關了，看了一眼是陸驍的消息：【下班了嗎？】
    沈昭又快速看了一眼nine，還好，沒反應。他迅速回了消息：【還沒】，然後將手機放回口袋。
    除了衛生間，還有兩個關著的房門的房間。沈昭小心走了過去，手搭在扶手上，動了動，沒擰下去。
    被鎖住了？
    沈昭心裏一驚去臥室又轉了一圈，把床頭櫃抽屜一個個打開，還掀了床墊，幾乎翻了個遍，越翻心裏越忐忑。
    臥室沒有鑰匙，沈昭本想鼓起勇氣去nine身上穿的衣服口袋裏摸摸，但看到他穿的衣服款式，猜測大概是品牌合作的新款，nine應該不至於把鑰匙一直放在身上。
    他的視線重新回到客廳，看了一圈後，目光鎖在了nine的一個手包上。
    拉開拉鏈輕輕翻動了幾下，果然有......
    門被打開了，是衣帽間。
    沈昭回頭將門輕輕合上，手摸向牆壁上的開關，開了燈。
    一排排演出服，帶著閃片的誇張頭飾、一櫃子擺放整齊的飾品、手表、各式各樣的衣服眼花繚亂。
    沈昭翻找著，一個個櫃子打開又關上，不知道翻到第幾個抽屜，他看到了一個像相冊的文件夾。
    他蹲在地上把這個相冊打開，赫然發現裏麵竟然放著很多張自己的照片。
    沈昭的指尖顫抖著，看著那些照片，好像是從自己上大學開始的......剛考上大學沒多久在實驗室做實驗的照片、在醫院實習的照片、還有和溫宇在一起的照片。
    沈昭看著這些照片，終於明白自己那種錯愕的感覺不是錯覺，nine是真的對自己存著別的心思。
    他震驚之餘本想把相冊放回去，側著拿起時發現相冊最後一頁好像還夾著一張照片。
    是......
    這是——
    沈昭的指尖不住得顫抖，照片上是......翟宏天。
    但照片上的這個人，好像比自己見到的翟宏天要更年輕一些，似乎比現在年輕幾歲。
    nine認識翟宏天......剛剛他和自己喝酒的反應全是裝的！
    沈昭此時已經可以確定，nine出現在監控中不是巧合，綁架案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他不僅曾經綁架了程念川，還很有可能送了翟宏天最後一程。
    忽然，身後傳來輕微響動。
    沈昭猛地回頭——
    nine倚靠在門框旁，臉色蒼白，眼裏全是血絲，他的嗓音嘶啞瘋癲，嘴角強行扯出一個笑容：“看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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