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張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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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彪得意地看向衝虛道長:"師兄,現在明白了吧?殿下前兩個回合的"魯莽",都是為了這最後一擊做的鋪墊。"
    衝虛道長怔怔地望著正在接受眾人歡呼的朱雄英,喃喃道:"以拙藏巧,示敵以弱...這哪是什麽莽夫,分明是個用兵如神的帥才!"
    朱雄英接過虞傾顏遞來的外袍披上,臉上依舊掛著那和熙的笑容。
    可此刻在眾人眼中,這個年輕太孫的形象已然不同,他不僅是高高在上的皇族,更是個深藏不露,有勇有謀的武道高手!
    八角籠外,玄慈大師和衝虛道長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們都明白,這場比武的意義,已經遠遠超出了勝負本身...
    很快,第二場比賽即將開始。
    第二場是張彪對陣武當衝虛道長。
    武當老仙人座下大師兄對陣小師弟。
    張彪率先進入八角籠,半裸著身體在台上左右晃跳來熱身。
    衝虛道長一臉別扭的看著自己的著裝,搖了搖頭無奈的上台了。
    老默和玄慈大師作為裁判讓二人站在八角籠中間,二人抱拳示意。
    衝虛道長這時突然說:
    "彪兒,還記得師父常說的那句話嗎?"衝虛道長雙手抱拳,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心如止水,身似遊龍"。"
    張彪聞言一怔,拳頭懸在半空,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
    “衝虛道長這招妙啊,一下就讓張彪心神失守了!”
    “是啊!不愧是老神仙的大弟子!”
    台下眾人見張彪神情有些恍惚,紛紛誇讚衝虛道長手段了得。
    朱雄英等人有些擔憂的看向張彪,在他們的認知中,不管是什麽形式的對戰,不論對手是強是弱,他都會非常認真對待。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張彪在戰鬥一開始時就失神。
    恍惚間,張彪仿佛又回到了武當山的練武場——晨霧繚繞中,須發皆白的張三豐正負手而立,年幼的自己與師兄們排成一列,一遍遍練習著最基礎的太極拳架。
    "彪兒!"記憶中師父的聲音如在耳畔,"練武不是比誰力氣大,要懂得借力打力..."
    "師兄..."張彪喉頭滾動,眼中泛起一絲濕潤。
    "心如止水,身似遊龍..."他喃喃重複著這句話,眼前浮現出武當山清晨的薄霧。
    那年他不過十歲,被雲遊天下的師父從屍橫遍野的村莊裏抱出來時,手裏還攥著半截染血的柴刀。
    莊子裏的人都被蒙古人殺完了,他被父母藏在地下暗窖中躲過一劫,出來後,他拿著柴刀想要找蒙古人複仇,卻被一個老頭阻止了。
    張三豐見他可憐,又根骨極佳,一時間起了愛才之心。
    "孩子,仇恨隻會讓你變成另一個惡魔,你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複仇。"
    “什麽..什麽方式?”小張彪咬著牙問道,眼中滿是殺意。
    “這就要靠你自己去尋找了,我能幫你的,隻是讓你不變成另一個惡魔。”
    記憶中張三豐的白須在風中飄動,溫暖的手掌按在他顫抖的肩頭,"從今往後,你叫張彪。彪者,虎紋也,望你如虎添威,卻要懂得收斂鋒芒。"
    可年幼的張彪哪裏懂得收斂?
    回到山門後,張彪便展現出極強的武道天賦,學什麽都一看就會,一練就通,短短幾年功夫,除了大師兄之外,門中便沒有人是他對手了。
    十四歲那年,他獨自下山買米,撞見稅吏在街上鞭打一個老農。
    那竹條抽在老人佝僂的背上,和他記憶裏蒙古人的馬鞭何其相似?
    他紅著眼睛衝了上去。
    等衝虛師兄聞訊趕到時,三個稅吏已經斷了六條腿,最凶的那個被他用扁擔釘在了縣衙大門上!
    "師弟!"衝虛拽著他的衣領往回拖,"你知不知道這是要送官的!"
    "我呸!"少年張彪掙開師兄的手,指著縮在牆角的老農,"他們打人的時候,怎麽沒人說送官?"
    “因為他們就是官!這就是這個世道的規矩!”
    所幸武當派在這塊地界上還是有幾分薄麵的,再加上當時局勢動蕩,張三豐花了不少銀兩,才將張彪保了出來。
    回到山上,張三豐罰他在寒潭邊跪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老人看著凍得嘴唇發紫卻依然挺直腰板的少年,長歎一聲:"彪兒,太極講究以柔克剛,你這樣的性子..."
    "師父!"張彪突然抬頭,眼睛裏燒著兩團火,沙啞著聲音說道:
    "那些惡人,配得上"柔"嗎?"
    張三豐的拂塵重重敲在他頭頂:
    "冥頑不靈!去瀑布下麵打坐,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出來!"
    結果第二天巡山的弟子就發現鎖鏈斷成幾截,張彪正蹲在樹上用石子打野果吃。
    張三豐氣得白須亂顫,親自帶著玄鐵鎖鏈把他捆在瀑布下的青石上。
    "師父!您這是要憋死我啊!"張彪在轟鳴的水聲中大喊。
    "憋不死!"張三豐甩袖而去,"什麽時候能對著瀑布心如止水,什麽時候放你出來!"
    最初幾個月,張彪天天在石頭上扭來扭去,把腕子磨得血肉模糊。
    後來實在無聊,就開始撿石子打水花。
    起初十發九不中,兩年後卻能在瀑布激流中精準擊中一片飄落的樹葉。
    第四年,出關那日,張三豐摸著鎖鏈上深深的指痕,搖頭苦笑:
    "罷了,看來是老夫強求..."
    誰知當晚張彪就闖下大禍。
    因為很久沒有吃過好吃的了,張彪當天去了鎮上的酒肆吃肉喝酒,順便散散心。
    "聽說了麽?東街綢緞莊的閨女..."鄰桌醉漢的竊竊私語飄進耳朵,"縣太爺看上了,昨兒派人下聘,那姑娘不從,竟被..."
    張彪將酒碗重重砸在桌上,烈酒濺濕了粗布衣襟。
    酒肆裏昏黃的油燈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像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四年寒潭禁閉,非但沒有磨平他的棱角,反而像把藏在鞘裏的刀,越磨越利。
    酒保剛端上來的紅燒蹄髈還在滋滋冒油,他卻突然沒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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