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日的天空藍得刺眼。
    黑刃站在機艙口，五千米的高度讓地麵的湖泊像小水窪。它舔了舔鼻子，嚐到防凍膏的苦味。
    \"記住順序。\"楚淩雲最後檢查它的翼裝，\"三次變向，最後噴火。\"
    黑刃點點頭，晶核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燙。
    這次沒有安全繩，沒有備用傘，隻有一次機會。
    \"跳！\"
    自由落體的瞬間，風聲像野獸般咆哮。黑刃展開翼裝，立刻被氣流掀得翻滾起來。
    它拚命調整姿勢，骨刺上的雷紋因為用力過猛全部炸亮。
    第一次變向還算順利。
    它側身掠過一股上升氣流，借力改變了墜落軌跡。
    但第二次就出了問題——計算錯了角度，差點被甩出預定路線。
    \"專注！\"耳機裏楚淩雲的聲音被風聲撕碎。
    黑刃在狂風中眯起眼。
    地麵已經清晰可見，針葉林的樹梢像無數綠色長矛指向天空。
    它必須在最後千米完成所有動作。
    第三次變向幾乎耗盡了體力。
    黑刃用全身力量扭轉身軀，翼裝發出不堪重負的\"刺啦\"聲。突然，右翼的固定帶崩斷了！
    \"糟——\"
    它像陀螺一樣瘋狂旋轉。
    天地在眼前顛倒閃爍，胃裏的早餐幾乎要嘔出來。
    兩千米、一千五百米、一千米......
    生死關頭，黑刃突然收攏殘餘的翼裝，全力爆發晶核能量。
    紫金色火焰從它口中噴出，與骨刺釋放的雷電在空中相撞。
    \"轟！\"
    爆炸般的反衝力硬生生把它下墜的速度減半。
    黑刃趁機調整姿勢，在最後百米完成了一個完美的團身翻滾——
    \"砰！\"
    它重重砸進湖邊的軟泥灘，慣性讓它像打水漂的石片般滑出十幾米，最後\"咚\"地撞進草垛裏。
    耳鳴。
    劇痛。
    滿嘴泥腥味。
    黑刃暈乎乎地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右爪不自然地歪著——脫臼了。
    翼裝的殘片掛在脖子上，像條破圍巾。但它的眼睛亮得嚇人：成功了！
    楚淩雲和巨熊王狂奔過來時，黑刃正試圖用左爪把右爪掰回原位，疼得齜牙咧嘴。
    \"別動！\"楚淩雲一把按住它，\"你他媽差點——\"
    他的手在發抖。
    黑刃愣住了。
    它從沒見過主人這副模樣。
    巨熊王默默撿起翼裝碎片：\"合格。\"
    回程的直升機上，黑刃的右爪被夾板固定好，身上蓋著三條保溫毯。
    楚淩雲一直沒說話，隻是每隔幾分鍾就檢查一次它的瞳孔。
    夕陽把機艙染成血色。
    黑刃用腦袋蹭了蹭主人的膝蓋，喉嚨裏發出小小的呼嚕聲。
    \"再有下次，\"楚淩雲突然開口，\"就永遠別想上高空。\"
    黑刃把鼻子埋進他手心，嗅到了熟悉的硝煙味——那是主人常年用飛鏢留下的痕跡。
    它輕輕舔了舔那些老繭，紫金晶核隨著呼吸微微發亮。
    今天的墜落，它終於明白了什麽是真正的戰鬥。
    那麽很顯然從現在開始，它的成長速度比起來之前來說就要提升了，而且還是要瘋狂的加倍提升。
    唯有這樣，才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