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世事最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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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蘇沫兒的下落依舊成謎,仿佛她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樣。
將軍府的氣氛愈發沉重,蘇湛江幾次上門鬧事,韓晏殊始終避而不見。實則,兩人卻已暗中達成了共識。
“我相信,沫兒絕對沒有死。”韓晏殊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為自己的信念加冕。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蘇湛江眉頭緊鎖,滿臉疑惑。
“我相信麥軍醫的判斷,更相信自己內心的感覺。”韓晏殊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我也是,沫兒一定還活著。”蘇湛江點頭,心中湧起一絲希望。
“無論是失蹤還是被害,幕後黑手的目的,都是為了破壞你我兩家的聯姻。”蘇湛江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憤怒。
韓晏殊默默握緊拳頭,口中無言,隻是默默點頭。
“火災現場的三名死者身份確認了嗎?”蘇湛江突然問。
“其中兩名是沫兒的陪嫁丫頭,但那名男子的身份目前仍未確認。將軍府內沒有失蹤的男子。”韓晏殊皺眉道,隨即又問:“蘇府那邊呢?”
“蘇府同樣沒有失蹤的男子。”蘇湛江的聲音低沉,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那他到底是誰?”韓晏殊自言自語,眉頭緊鎖:“若是放火者,怎麽會死在現場?”
“難道是救沫兒的人殺了他?”蘇湛江的眼神閃爍,似乎抓住了什麽。
“有這個可能。”韓晏殊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光亮。
“可是,這個人又會是誰呢?他又是如何知道沫兒會遇險的?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救走的?”蘇湛江喃喃自語,語氣中透著疑惑。
“你覺得,會是安王嗎?”韓晏殊試探性地問。
“有可能。”蘇湛江微微一怔,隨即說:“畢竟他對沫兒情有獨鍾。若不是沫兒執意嫁給你,他一定會與你爭個不死不休。”
“但他不可能一邊給我下毒,一邊又想救沫兒。”韓晏殊的眉頭緊鎖,心中也開始疑惑。
“誰說下毒和救人一定是同一個人呢?”蘇湛江調侃地看了他一眼。
“你說得對。”韓晏殊恍若醍醐灌頂,點頭回應。
“現在我們兩府都沒有失蹤的男子,隻能從宮內和江湖兩條線索入手了。”蘇湛江的聲音變得堅定,“你負責宮內,我負責江湖,如何?”
“好。”韓晏殊毫不猶豫地答應。
與此同時,邯溯國。
國君韓任興在小書房內,臉色陰沉如水,怒火中燒。他麵前跪著一名黑衣人,神情惶恐。
“為什麽還沒有查到?”韓任興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王上恕罪,屬下正在全力追查。”黑衣人低頭,生怕惹怒了王上。
“你可知,此事事關重大?”韓任興的聲音冷得如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你就等著提頭來見。”
“屬下明白。”黑衣人連忙應道。
“將軍府和蘇府的情況如何?”韓任興繼續追問。
“蘇公子曾多次去將軍府鬧事。”黑衣人如實回答。
“他們是否有所懷疑?”韓任興的目光如刀。
“屬下不知。但兩方似乎都在暗中追查,目前尚無結果。”黑衣人如實道。
“去吧,務必在他們之前找到人,斬草除根。”韓任興的聲音如同寒風刺骨。
“屬下遵命。”黑衣人叩頭,匆匆離去。
此時,裕豐國九峰山紫茵觀內,裕皓晨看著依舊昏迷的蘇沫兒,心中滿是焦慮。
他轉向冉大夫,語氣中透著一絲責問:“不是說她一個月就會醒嗎?如今已一個半月了,她怎麽還這樣?”
“屬下也不知,解毒效果與每個人的身體素質和狀況密切相關。”冉大夫心虛地回答:“屬下估計,她應該在這幾日內便會醒來,主上請息怒。”
裕皓晨心痛地看著蘇沫兒幹裂的嘴唇,輕輕拿起小勺,從碗裏取水,溫柔地抹在她的唇上,試圖讓水順著唇縫流入她的口中。
就在這時,蘇沫兒突然低聲喃喃:“水,我要喝水……”
她在夢境中,仿佛置身於一望無際的沙漠,口渴得幾乎要窒息。看到她在昏睡中找水,侍女們立刻歡呼雀躍,端來茶水,用小勺一勺一勺地喂給她。
蘇沫兒喝完水,慢慢蘇醒過來。她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和侍女,疑惑地問:“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侍女微微一笑,卻不發一言,隻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向門外,意思是有人會來告訴她。
原來,這位侍女是個啞巴。
蘇沫兒又摸摸自己的頭,困惑地問:“我是誰?我怎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我怎麽了?”
就在此時,裕皓晨推門而入,看到蘇沫兒醒來,驚喜地呼喊:“末兒!”他立刻吩咐侍女:“快去請冉大夫!”
侍女應聲而去,裕皓晨則快步走到床邊,關切地問:“末兒,你醒了。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嗎?”
“末兒?我的名字叫末兒?”蘇沫兒聽到這個名字,疑惑地問:“我怎麽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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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皓晨哥哥呀。”裕皓晨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語氣中滿是寵溺與關心:“你都忘了?”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這是怎麽了?”蘇沫兒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流淌在臉頰上。
“末兒不怕,有皓晨哥哥在。我一定會抓住那些傷害你的人,讓他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裕皓晨心痛地將她擁入懷中,聲音低沉而堅定。
“主上,屬下來給姑娘診脈。”冉大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快。”裕皓晨簡短地回應。
冉大夫提著藥箱走進來,向裕皓晨施禮,隨後小心翼翼地為蘇沫兒診脈。片刻後,他的臉色變得沉重,低聲對裕皓晨說道:“姑娘的脈象顯示,她的記憶可能受損,完全記不起以前的事情。”
“那我還有救嗎?記憶能恢複嗎?”蘇沫兒急切地問,眼中閃爍著焦急和不安。
“姑娘莫緊張。你既然已蘇醒,所中之毒便已解,身體已無大礙。”冉大夫安慰道:“隻是中毒期間,毒素侵入腦部神經,導致記憶受損。至於能否恢複,尚無定論。不能說全無希望,但也不宜抱有太大期望。”
冉大夫說完,轉頭看了裕皓晨一眼,似乎在暗示他也不要抱有太大期望。
裕皓晨心中一沉,但隨即想:“末兒失憶,也未必是一件壞事。”於是對冉大夫說道:“那就給姑娘開個方子,慢慢調理吧。”
“屬下這就去開方。”冉大夫應道,提著藥箱走出房間。
裕皓晨跟著走出去,低聲對冉大夫說:“身體無礙最為要緊,至於記憶……不必強求。你明白嗎?”
冉大夫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拱手施禮:“屬下明白。”
“此事除你我外,不得讓第三人知曉。”裕皓晨叮囑道,見冉大夫點頭,心中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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