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似曾相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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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柳氏牽著蘇沫兒和侍女們登上馬車,一隊人馬便沿著來時的路緩緩返回。
夕陽的餘暉灑在路麵上,映出一片溫暖的金色,似乎在為他們的歸來慶祝。
酉時剛過,馬車終於停在了帝師府的大門前。遠遠地,蘇沫兒便看到管家正帶著幾名小廝和婢女在門口恭候,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期待的神情。
“可算到家了。”柳氏笑盈盈地說,牽著蘇沫兒的手,目光中滿是溫柔。
蘇沫兒抬頭看著掛著“帝師府”牌匾的大門,心中一陣激動。
“這就是我們的家嗎?”她問,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安。
“是呀。”柳氏點頭,眼中閃爍著驕傲的光芒:“這裏是你爺爺的府邸,坡下的內事府是你父親的。今天你回家,爺爺特意為你接風,所以我們先去見他,吃過飯再回去休息。”
“嗯,女兒聽娘親的安排。”蘇沫兒乖巧地點頭,心中卻對即將見到的親人充滿了期待與緊張。
兩人下車後,站在門口的小廝和婢女齊聲說道:“恭迎小姐回家!”管家也微微躬身,恭敬地說:“老爺和公子已在中央花園膳廳等候。”
柳氏微微頷首,關切地對管家說道:“小姐大病初愈,不宜勞累,乘轎吧。”
“遵命。”管家一招手,幾名小廝迅速抬出兩乘軟轎,柳氏和蘇沫兒分別坐了,貼身侍女們則徒步跟隨,轎子在小廝的抬舉下緩緩向中央花園膳廳行去。
這帝師府與內事府表麵上看似兩處宅院,實則內裏是打通的,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園林,亭台樓閣、假山、池塘應有盡有,宛如人間仙境。中央花園更是氣勢恢宏,蒼鬆翠柏、怪石嶙峋,長廊蜿蜒,花草爭豔,池塘波光粼粼,仿佛在向蘇沫兒訴說著這裏的故事。
經過兩刻鍾的行程,轎子終於停在一處門上寫著“中央花園膳廳”的院子。此時,天色已微暗,院子裏透出溫暖的燭光。
小廝在門前輕輕落轎,侍女們扶著柳氏和蘇沫兒下轎。柳氏牽起蘇沫兒的手,親切地說:“到了,娘親這就帶你去見爺爺和父親。”
一走進院子,陣陣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蘇沫兒的肚子不由自主地咕咕叫了起來,臉上微微泛紅,心中暗想:“我怎麽會這麽餓?”
大廳內燭火通明,正中主位上坐著一位身穿藏青色家居常服的老者,白發蒼蒼卻精神矍鑠,慈祥的麵容中透著一抹威嚴。
蘇沫兒心中一動,暗自思忖:“主位上的人一定是爺爺,而旁邊的中年男子則是父親。”
“父親,我把末兒接回來了。”柳氏對主位上的老者施了一禮,眼中滿是溫柔與期待。
“末兒,快來見過你爺爺和父親。”她對蘇沫兒說道。
“爺爺,父親,末兒回家了。”蘇沫兒恭敬地施了一禮,心中卻有些忐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費石青麵露微笑,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
“末兒,快到爺爺身邊來,讓爺爺好好看看。”帝師的聲音微微顫抖,滿是關切。
蘇沫兒緩步走到帝師麵前,仔細端詳著他那慈祥的麵容,心中感覺一陣溫暖。
帝師也仔細地端詳著蘇沫兒,又繞著她看了一圈,這才說:“末兒在紫茵觀中遭遇歹人下毒,導致失憶。你當真不記得爺爺了?”
“爺爺,我……我當真的不記得了。”蘇沫兒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不安:“但是,我看到爺爺、父親和娘親,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走進咱家大門的那一刻,也有似曾來過的感覺。”
“那就好,那就好啊。”帝師眼眶微紅,滿是心疼。
“爺爺別傷心,末兒會好起來的。”蘇沫兒突然伸手,調皮地拽了拽帝師的胡子,安慰著。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三人都愣住了,心中暗想:“這動作,竟與末兒一樣?”
“爺爺,父親,娘親,你們怎麽了?”蘇沫兒見他們愣住,疑惑地問。
費石青最先回過神,笑著說:“沒什麽。你的習慣跟以前一模一樣。我們都以為失憶了,連習慣也會忘記,沒想到你還記得。”
蘇沫兒摸摸腦袋,略顯不好意思:“其實我真不記得有什麽習慣,隻是自然而然就拽了爺爺的胡子。”
“嗬嗬嗬,好一個自然而然。”帝師大笑,眼中滿是慈愛:“失憶了沒關係,記不得也沒關係。以後你的言行,跟著自己的感覺走,自然而然就好。”
“對,對。”費石青和柳氏也紛紛附和。
“嗯,末兒知道了。末兒隻是怕爺爺、父親和娘親傷心難過。”蘇沫兒認真地說,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聽到這句話,三人又是一愣,因為這正是末兒過世前說過的話。
“末兒希望,就算記憶永遠恢複不了,咱們一家人也能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蘇沫兒的聲音清脆而堅定。
“嗯,好,好的。”帝師父子和柳氏聽了蘇沫兒的話,紛紛點頭,心中滿是感動。
就在這時,蘇沫兒的肚子再次抗議,發出一聲響亮的“咕咕”聲。
蘇沫兒的小臉瞬間紅透了,小聲說:“爺爺,父親,娘親,末兒餓了。”
“啊,是呀,我也餓了。快吃飯,快吃飯,咱們別光顧著說話了。”帝師連忙招呼著費石青夫婦,說道。
費石青立刻對伺候的婢女吩咐道:“上菜吧。”
“好的,奴婢馬上去傳。”婢女恭敬地回答,轉身去準備。
“末兒跟爺爺坐在一塊兒吃。”帝師親切地說。
“好的,爺爺。”蘇沫兒順從地坐在帝師的身旁,心中滿是溫暖。
很快,豐盛的飯菜被端上桌,蘇沫兒毫不顧及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她的動作讓帝師父子和柳氏又是一愣,心中感慨:“末兒餓起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三人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微笑點頭。一家人就這樣圍坐在一起吃飯。此時此刻,這溫馨和睦的情象,是如此和諧、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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