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中疑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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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街遇刺事件之後,蘇沫兒的心境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不再總鬧著上街去玩,反而安穩沉靜了許多。
    每當夜深人靜時,她總會想起那天的情景——黑衣蒙麵人首領看向她的那雙眼睛,深邃而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這黑衣蒙麵人首領,一定認識我。可是,他為什麽要殺我呢?害得皓晨哥哥為保護我而受傷。”這些問題一直在蘇沬兒的腦海中盤旋,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為了排解心中的困惑,蘇沫兒每天都堅持在巳時到習舞軒練習舞蹈,一個時辰的舞動成為了她的日常。除此之外,她還沉浸在書籍的海洋中,渴望從中找到一絲啟示。
    一日,蘇沫兒正窩在雅韻軒看書,柳氏輕輕地走了進來,隨手翻了翻書桌上的書,見全是曆史上著名的賢後傳記、以及一些奇聞軼事類。
    柳氏見蘇沫兒捧著一本書在窗邊看得專注,心中暗道:“如今這小妮子,已經有些王後的模樣了。”
    蘇沫兒很快發現柳氏,忙放下手中的書,行禮道:“娘親何時來的?也不知會末兒一聲。”
    柳氏笑眯眯地說:“娘親見末兒看書專注,不忍打擾。”
    “娘親找末兒有事?”蘇沫兒問。
    “沒事沒事。”柳氏連忙擺手道:“末兒向來身體不好,娘親不太放心,有空就想著過來看看。”
    “我現在身體很好呀。每天在習舞軒折騰一個時辰都不會覺得累。”蘇沫兒笑眯眯地說。
    “一個時辰?”柳氏驚訝道。
    “是呀,娘親不知?”蘇沫兒疑惑地反問。
    “哦,娘親當然知道末兒每天都會跳舞。隻是擔心你跳的時間太長,會累壞了身體。”柳氏連忙解釋說。
    “娘親放心,不會累壞的。我半個時辰練功,半個時辰跳舞。雖然會弄得一身汗,卻是一種很好的鍛煉方式。”蘇沫兒說著,站起身來,在柳氏麵前轉了一個圈,說:“您看,我現在身體多好?”
    “嗯,是呀。你現在的身體,的確比以前要好很多。”柳氏上下打量著蘇沫兒,由衷地說。
    “我的舞蹈也跳得比以前好很多。”蘇沫兒開心地說:“就連皓晨哥哥都誇我,天下無人能及。”
    “啊!是嗎?”柳氏驚訝地說:“那娘親也要來看看。”
    說實話,柳氏還從未見過蘇沫兒跳舞。心裏暗想著:“真有那麽好嗎?”
    “好呀,我每天都會跳。娘親若有時間便過來看。”蘇沫兒說道。
    “好,娘親明天便過來看末兒跳舞。”柳氏說。
    “嗯,好的。”蘇沫兒高興地應道,臉上是一個舞者擁有了觀眾的興奮。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柳氏便告辭離去。
    蘇沫兒則開心地計劃著,明天要穿什麽服飾,跳什麽舞蹈給柳氏看。
    她決定親自去挑選一下服飾,便邁步向主樓的衣飾房走去。
    不想,卻聽到柳氏在過道上低聲問婢女紅袖:“小姐明天何時練舞?”
    “回夫人。巳時,小姐每天都是巳時練舞。”紅袖回答。
    無意中聽到柳氏和紅袖的對話,蘇沫兒不禁有些疑惑,心想:“難道,娘親不知我何時練舞?”
    又想到自己從九峰山紫茵觀回府這些時日,雨菲閣的婢女彩衣、紅袖、綠裳、紫衫四人,雖然對自己很是敬重,卻毫無貼身婢女與小姐之間的默契與熟絡,心裏不禁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難道,他們當真有事瞞著我?”蘇沫兒心中暗暗想著。
    次日,剛入巳時,柳氏便帶著貼身婢女青兒到了雨菲閣副樓習舞軒。
    隻見蘇沫兒已經在那狀若花卉的大型騰空舞台上練功了。
    看見柳氏帶著婢女進來,蘇沫兒微笑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負責打理習舞軒的婢女紫衫,則連忙向柳氏行禮道:“小姐早已命奴婢備好了桌椅、茶水、點心和瓜果,請夫人就座,與青兒姐姐在台下觀看便好。”
    “嗯。”柳氏點頭,姿態優雅地就座。一邊喝茶,一邊看向台上。
    柳氏本就是一個喜歡歌舞的人,自己雖不會跳舞,但也看過不少。不過,卻從來沒有見過跳舞的人是如何練功的。
    如今親眼看著蘇沫兒彎腰、壓腿、劈叉、翻騰......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驚異和讚賞。
    柳氏身邊的婢女青兒,也看得津津有味,眼裏滿是欣賞與羨慕。
    “都說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看來半點不假。”柳氏心中暗想。
    不知不覺間,蘇沫兒練功已近半個時辰。柳氏和青兒看了這許久,竟然絲毫不覺得無趣,反而興致勃勃。
    準備跳舞了,隻見蘇沫兒換上了一襲純白色飄逸感十足的長裙,外罩一層透明的煙紫色薄紗,滿頭秀發在頭頂上束了個精致而小巧的發髻,其餘的便隨意地披散在身後懸垂於腰間,單就這造型就已經美得讓人無法移開雙眼。
    突然,蘇沫兒采用一個優美的旋身啟動舞步......
    雖然沒有音律伴舞,但蘇沫兒的心中似自有音律一般,舞姿時而舒緩、時而快捷、動靜相宜,蹲、立、斜、靠、展、搖、挪、騰、旋......身姿與動作優美得如行雲流水一般,當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難怪連王上都誇她的舞蹈天下無人能及。”柳氏心中暗暗讚歎:“也難怪王上會吩咐,在她回府前,必須擴建雨菲閣,增加這個大型的習舞軒了。”
    看著舞台上的蘇沫兒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身段優美而健康,柳氏欣慰之餘突然想起已經過世的末兒,竟然鼻子一酸,差點就掉下眼淚來。
    “若我的末兒也像她一樣健康,該多好呀。”柳氏心中暗暗想著,掏出手帕,偷偷擦去眼角的淚水。
    婢女青兒看著柳氏微紅的眼眶和偷偷抹淚的動作,小聲說:“夫人是想起小姐了嗎?”
    “嗯。”柳氏默默點頭,應道。
    “夫人控製情緒,小心被人看到。”青兒看了一眼台上的蘇沫兒,提醒道。
    柳氏一驚,慌忙抬頭,卻不想與蘇沫兒的目光撞了個正著。那雙清澈的眼睛中流露出疑惑與關切,顯然察覺到了柳氏的不對勁。
    蘇沫兒快步走下舞台,來到柳氏麵前,關切地問:“娘親,您怎麽了?”
    “沒什麽,娘親隻是高興。”柳氏機敏地回答,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
    青兒也在一旁幫腔:“是呀,夫人剛才還說,小姐以前身體不好,如今有這樣的變化,開心得忍不住掉淚了。”
    “哦,原來如此。”蘇沫兒點點頭,心中卻暗自思索:“真的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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